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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道,“我若說都不選呢?”
十輕聲嘆息,“總管應該知道,這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即使你不做選擇也還是會發生的,那就是生與死。”
“所以你不選,并不代表死亡不會發生。”
謝玄點頭道,“大師言之有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大師解惑。”攫欝攫
十微微一笑,示意他說下去。
茶盞在謝玄指間上轉動,他看了一眼十,慢慢道,“在下想問,死的這個人,就一定是在下嗎?他有沒有可能,是您呢?”
謝玄的話音剛落,手中茶盞便飛速朝著十的方向擲了出去。
十伸手一拍桌子,桌上茶壺飛起,剛剛好擋住謝玄擲過來的茶盞。
茶壺與茶盞在空中相撞,先發出了沉悶的碎裂聲,繼而才徹底裂開來,茶壺中的水濺滿了桌子。
謝玄有些惋惜的看著桌子上的茶水,嘆了口氣,“可惜了一壺好茶。”
“在死之前,你隨時都可以后悔。”
十溫和看著謝玄,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謝玄起身,同樣拔出了身側佩劍,先發制人向十刺去。
然而十的身體就好似紙片人一般輕盈,只不過幾個轉身,謝玄的攻擊就被盡數化解開來。
與此同時,他的匕首也貼到了謝玄的胳膊,順著他的手臂向上,隔著厚重的冬衣,從他肩膀上片下了第一片肉。巘戅閱筆趣m戅
謝玄的肩膀頃刻間血流如注。
他忙向旁側閃身,試圖躲開,然而十就像能猜到謝玄接下來要做什么一樣,幾乎在同一時間也緊跟著一轉身,又從謝玄身上片下了第二片肉。
謝玄見躲不過,干脆咬牙直面十的進攻,試圖以劍做格擋。
然而十就像幽靈一般,總能在精準避開謝玄攻擊的同時,找到他防范最薄弱的地方,用匕首劃開謝玄的衣服,割下一片肉。
二人打斗了還沒有一刻鐘,謝玄身上已是鮮血淋漓。
隨著血液的流失,謝玄也愈發感到了身體的寒冷,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唇色也因為寒冷而微微發紫。
十看著謝玄的流血與掙扎,目光中有悲憫,再一次開口問道,“你現在想反悔了嗎?”
謝玄呵呵笑了,“你這和尚真有趣。既然覺得這樣做是在渡我上極樂,又為何覺得我應該反悔呢?”
十淡然道,“生亦何歡,死亦何哀。貧僧雖不覺得死亡是苦,但是亦希望總管能翻然悔悟,留著性命去做一些更值得的事。”
謝玄道,“比起這件事,我更好奇,你對于自己的死亡是什么看法。”
十有些悲哀的望著謝玄,“總管是在等貧僧中毒么?”
在謝玄遞給他茶的時候十就已經覺察到了,那壺茶水有毒。
毒是通過熱水的蒸發而慢慢擴散開來的,所以即便十不喝,他亦還是會中毒。
十搖了搖頭,道,“總管想的很周到,只可惜總管的毒對貧僧而言并無用處。”
他早已百毒不侵,所以才會對謝玄的伎倆看破卻不點破。
謝玄聳了聳肩,“那看起來大師的修習還是不夠,竟沒有辨別出那并不是毒藥……”
十終于察覺到了不對,他邁步試圖走近一些,然而謝玄明明近在眼前,他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到謝玄的身邊。
“那是……安魂香。”
十聽見謝玄的聲音傳入耳中,朦朦朧朧,空洞而又遙遠。
謝玄看著和尚自眼前緩緩倒下去,努力搖頭定了定神。
他因為失血太多,如今也開始逐漸意識模糊起來。
多虧有那包王二對付陸騫時留下的安魂香,他才能順利將這個和尚放倒。
謝玄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將劍朝和尚的胸口狠狠刺了進去,直到確定和尚徹底沒了呼吸,才跌跌撞撞扶著墻走出去,喚王二進屋收拾殘局。
騎在馬上的李容與忽然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秦榔兒轉過頭看她,默默將自己披著的大氅解下,遞給了她。
李容與道了一聲謝謝。
如今他們越發深入北地了,最近幾天行路途中偶爾會遇到一些突厥散兵,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見他們人多,大部分只是繞著走,并沒有沖上來拼命。
現在鐵勒有梁睿牽制,達西有陳堯牽制,是他們奪取白道城最好的時機。
一旦被兩方任意一方覺察,情況都會變得有些棘手。
然而現實往往就是這樣出其不意。
越是害怕什么,偏就越遇上什么。
眼看著還有兩天的路程就要到白道城了,李容牧一行人卻突然在半路上撞見了一隊幾千人的突厥鐵騎。
粗略看過去對方的人數并不少于李容與一行人。
但是他們打的旗卻并不是鐵勒或者達西的,而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旗幟。
雙方在碰見以后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彼此相聚百米,誰也沒有先主動和對方說話。
他們都在觀察對方的實力。
李容與見那旗幟便覺得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或者聽過。
因為突厥人不像齊國,他們屬于游牧民族,部落與部落間的凝聚力不強,所以在突厥的領土上,也時常會有這樣零散的小部落,既不歸順與鐵勒,也不歸順于達西,而是自己立旗,自成一派。
眼前的突厥人首領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的模樣,騎著高頭大馬立在對面,突然沖李容牧的方向說了一句什么。
然而李容牧這邊并沒有人懂突厥語。
兩國交惡已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文化上的往來與溝通了。
齊國無論百姓還是官兵,都對突厥深惡痛絕,自然也不會有人想要去學習敵人的語言。
之前同突厥對戰的時候也是一樣,每每對上達西,總是劍拔弩張,直接開戰,也不需要交流和溝通。
所以如今就有些難辦了。
眼前的突厥人看上去并不像達西那般好斗,而且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開戰,也證明了他們或許并不想與李容牧一行人打仗。
而李容牧自然也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生事,更何況還是在對方人數與自己隊伍不相上下的情況下。
即便打贏了,也必然損失慘重,余下的人如果太少,就會給他們之后的守城帶來困難。
正當李容牧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在李容與旁邊的秦榔兒忽然開口道,“他在問你,是不是要去白道城。”厺厽閱筆趣yuebiqu厺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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