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姻呵呵笑著,拉好衣袍坐起來,往床里頭挪了挪,“王爺,是這樣的,一來呢我才十五歲,還小,二來我們相識不過兩日,彼此都不太了解,需要時間……”
李鈞揚手打斷晏姻的話,高挺的鼻子冷哼了一聲,“本王的母后十三歲嫁給本王的父皇,大婚前他們都未曾見過,相比你和本王,你覺得時間還不夠長?”
“再者……”
默了默,他氣焰弱了幾分,“再者本王之前的諸多王妃,也都未曾與本王謀面就嫁進了本王的王府,若…若她們還活著,定不會如你這般多事。”
是,古代都這樣,成親第二日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長啥模樣。
嫁雞的隨著打鳴,嫁狗的跟著吃屎。
可晏姻不是古代小媳婦,雖說是穿來了三年,但她骨子里還是社會人,哪能這么容易被同化。
面對這個飽受包辦婚姻荼毒的古代男青年,她閉眼沉了口氣,竟不知從何說起。
想想,她還是開了口,“王爺,男女之間,應該有精神上的互相交流,生活中的磨合與碰撞,只有進行了深入的彼此了解,才會知道對方是否適合自己,若舍去這些直接繁衍子嗣,與畜牲無異。”
言畢,晏姻不忘勾著脖子小心翼翼的問一句,“王爺,我說的,您能明白吧?”
李鈞雙眸放空,蹙眉思忖了片刻,忽欠身拿起床頭他丟下的書翻著,“交流沒甚問題,碰撞本王也可以把握力度,但要足夠深入,究竟多深,需得你告訴本王,書上未見說明。”
說最后幾個字時,李鈞抬起一雙明澈星眸,揚手將書遞到晏姻面前,看著晏姻忽閃的煙瞳,說得誠懇且認真。
他話里表達的意思晏姻懂。
晏姻眨巴著眼,感覺脖子已經承受不了腦袋的重量,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這這這這廝到底是哪個師傅教地,斷章取義,怎如此優秀?
見晏姻半天沒接,李鈞又將書揚了揚,“你看看,本王沒找見你說的那些。”
晏姻收收下頜,機械的接過書掃了一眼,很眼熟,與白虎給青鸞的是同一個版本。
他剛才一直在看這種書!?
晏姻頓時哭笑不得,威名赫赫光鮮亮麗文武雙全的晉王殿下,二十二、三了,居然是個楞頭瓜,需看教程自學才能辦事。
她發現了什么驚天內幕!
嗯,這瓜篤定好忽悠。
晏姻信心十足的將書收至一邊,坐直身體裹緊衣袍,絞盡腦汁給李鈞胡扯了一通愛情婚姻家庭。
意在讓他樹立正確的擇偶觀,奈何情感經驗不足,李鈞聽得云山霧罩,“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對你的喜歡,是類似于本王與白虎的兄弟情?”
晏姻一滯,她剛才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嗨,管他的,只要能將他繞走就行。
晏姻重重點頭,拍著李鈞肩膀道,“如果你第一眼看到一個姑娘,就覺眼前一亮心跳加速,在想她要是也能看上我就好了,這種才……”
“本王第一次見到你就是這種感覺。”
“……才是兄弟情,所以說嘛,你對我的那種喜歡就是兄弟情,信我。”
李鈞不置可否,瞟了一眼榻上的書,“那怎樣的才是那種喜歡?”
“那種喜歡就是你第一眼看到一個姑娘,就有種想讓她喝你的血,吃你肉的沖動,然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刻骨銘心。”
觀李鈞似在琢磨,晏姻又道,“你不想讓我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吧?”
“不想。”李鈞搖搖頭,反問,“那你想不想讓本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晏姻搖頭也道了聲不想。
李鈞無力的嘆了口氣,有幾分失落,伸手攬晏姻,“兄弟就兄弟吧,只要能為本王誕下子嗣就可,睡吧!”
費了這么多口舌,還要睡!?
晏姻趕緊雙手撐在他胸前不讓他靠近,“你不就是想找個女人生孩子嗎,我可以幫你找,另外還能保證你們互相喜歡得想喝血吃肉。”
“如何幫?”李鈞問道。
剛才晏姻那一番話他雖聽得一頭霧水,但夫妻之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很顯然,他面前這個女人不敬他,不懼他,哪怕舉起案,估計也會一撒手砸他腳面上。
與其啃個不甜的瓜,不如另尋個乖巧聽話又飲血嗜肉喜歡著他的。
“你先別管我如何幫,但我若幫你找到了,你給我一紙休書,放我自去,我的嫁妝和得的賞賜也可以帶走,可好?”
“好,但我要自愿的。”想都沒想李鈞就答應了。
晏姻也不含糊,拍胸保證,“不止是自愿的,還保證你生兒子,說,你要找什么樣的?高矮胖瘦,貧賤尊卑,年齡長相都有何要求?”
聞言,李鈞視線緩緩下移,停在晏姻某處,“本王要求不高,照你這樣,稍大即可。”
&njxpxxs.bsp;晏姻眼皮扯了扯,就這還要求不高?他一個鰥夫有沒有自知之明?
還稍大即可,他也不怕被捂死。
但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晏姻挺了挺背,“你寫好休書等著吧,我盡快給你找來。”
“本王并未打算孤獨終老,若一個月之內找不到,本王只能勉強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隨便生個一男半女了。”說罷,李鈞倒頭睡下。
晏姻憋憋嘴,對著李鈞的背捏了捏拳頭,面向墻里躺下。
翌日一早,二人相擁醒來。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硌著我脖子?”
“你的腿能不能不要壓著本王的腰?”
互懟一句,兩人各自收回了手腳。
穿衣,起床,開門。
在外守了一夜的嬤嬤們過來給二人道喜后回啟祥宮復命去了。
晏姻也趕緊回了靜月閣補回籠覺。
這時,白虎從院外進來,近前對站在廊下松筋骨的李鈞嘿嘿笑著,目光在他結痂的下唇和脖間幾道紫痕處來回掃視,“王爺,您昨晚沒按書上的來么?”
李鈞懶得接他的話,就是因為按著書上來,他才成了這副模樣。
他堂堂一個王爺,臉還要不要了?
“昨日馬為何會突然受驚,你可查了?”
觀王爺冷臉,白虎有自知之明,沒再提那茬,趕緊回道,“那匹馬乃鼻子被蜜蜂蜇了才受的驚。”
“現在這個季節哪來的蜜蜂,可是有人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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