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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姻知道她想去前院做什么,偏偏不讓她得逞,拉住了她,“收拾什么,就你那破爛有什么可收拾的,我這都有都現成的。”
說著,晏姻將趙春拉到屋內,給她披了件斗篷,又寫了封信,簡單收拾個小包袱給她背上,再往她荷包里放了些銀票。
隨后兩人出了靜月閣院門。
到院外,見青鸞找了幾個收拾院子的小廝正往靜月閣這邊走。
晏姻老遠就對她喊道,“青鸞,我出門去了,萬花樓你有空就去看看,衛云娘那三個孩子你也照應著些。”
青鸞懂,剛才晏姻就交代過她對于趙春的意圖。
所以現在一聽晏姻喊,青鸞便煞有介事的急往她們這邊跑,“公主,您要去哪?帶上奴婢一起走啊。”
但前面趙春拉著晏姻已經跑出了老遠。
趙春跑著,又忍不住后看兩眼。
剛才沒去成前院,她踹出去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也想像晏姻那般對誰交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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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就算有那個誰,她也沒什么好交代的?
輕吁口氣,趙春邁了大步拉著晏姻撒了歡的往外面跑。好不容易拐了個小富婆出來,不能再讓她被人給截回去。
“趙春——你們要去哪?”
白虎跛著腳,被幾個小廝架著追出了王府大門,肝都要氣爆了。
趙棘臨走前將趙春托付給他,他倒好,讓人給跑了,他和趙棘多年的兄弟還要不要做了?
前面趙春聽白虎在門口喊,回頭看了一眼,桃花眼里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人只是受了傷,還沒死。
不過,她們去哪好呢,就算是要浪跡天涯,有個目標也好些。
“小美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趙春問晏姻道。
“白虎知道。”晏姻答著,李鈞是聰明人,這一點她承認。
趙春也不曉白虎是不是知道,只回頭往后喊了一聲“你知道”后,便挾著晏姻躍上路邊的一匹馬,丟下些買馬銀子,絕塵而去。
白虎抹臉長嘆,推開小廝就要去追,這時,李鈞從門里緩緩走出來,往晏姻和趙春離去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道,“讓她們去。”
白虎一愣,讓她們去?
王爺真是沒甚良心,新夫人還沒進門,他這就要將王妃放逐了?
不論如何白虎要說兩句,“王爺,她們是兩個女人,這樣讓她們出去怕是不妥,還是屬下跟著去吧?”
李鈞輕搖了搖頭,面上嗤笑,“你覺得她們是女人嗎?”
白虎皺眉想想也是,除了她們,在天圣朝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拋夫棄子,不對,她們沒子,沒子那也不能離家而去啊。
等她們回來有她們好看的。
如此想過,白虎嘴里換了詞,“王爺,您還是回屋歇著吧,明日新夫人就進門了,您得養好精神。”
“本王的精神還需要養?還是去后院逛逛吧,昨日有個舞伎崴了腳,本王得去看看她。”
白虎忙不迭答應著,跛著腳跟在后面也往后院去了。
但當日晚膳時,晉王府里下人發現晌午因王爺要納妾而賭氣離家的王妃又回來了,但白虎不見了,找了幾圈都沒找到,最后在他屋里發現了一張字條。
上面字跡潦草,只說他被趙春打傷,告假幾日出門尋醫。
“公主,出門后您對趙春說了什么,她怎么就答應往濠州去了?”青鸞問吃飽飯歪在美人榻上消食的晏姻。
晌午時晏姻說她要撕下趙春的偽裝,讓趙春為她所用,幫她去一趟濠州,青鸞知道,但晏姻怎么忽悠趙春去的,青鸞很是好奇。
“財色利誘唄!”晏姻懶洋洋答著。
今日出門沒走多遠,晏姻便揭了趙春老底,直言她若去濠州辦成事,不僅讓白虎從了她,還另許她金銀安家。
趙春打小窮怕了,內心底又極恨嫁,加之和白虎的夫妻名聲在外,別扭一陣應下來了。
聽了晏姻的這個理由,青鸞又頗不解,“那您有把握讓她去,剛開始直接與她和白虎便說好,何必費那么大勁跟著她跑出去一趟。”
晏姻嘆口氣道,“不那般白虎不會乖乖跟著去啊,這倆人都矯情得很,非得個人踹上一腳才行。”
青鸞撇撇嘴,心說:您和王爺倒不矯情,三天吵,兩天好,含含糊糊,膩膩歪歪也不閑累得慌。
兩人正說著,忽聽院外傳來小廝們往來布置揖翠閣的喧鬧聲,晏姻陡然起了幾分氣,翻身坐了起來。
“成個親有什么了不起的,當誰沒成過親似的,不睡了,去后院玩去。”
青鸞一怔,忙去掩上門,要攔晏姻,“公主,奴婢看天都黑了,您還是快些睡下吧,明日曹夫人入府您要受茶,怕是有您忙的。”
“我不愛喝茶,沒什么可忙的。”晏姻想好了,反正睡不著,今夜看一夜歌舞,明日睡上一天,諸事不管。
“可是,公主……”
青鸞還想說些什么,晏姻已經拉開她,自己開門出去了。
青鸞無法,趕緊跟上。
到后院門口,還未進去,晏姻就聽里面傳來一陣嬌媚嬉笑聲。
還有那曲調,繾綣靡靡,是男人愛聽的。
晏姻黑了臉,她的后院不是萬花樓,她也不是偽裝大佬趙春,這些藝伎是中了什么邪,居然演上了這些。
待晏姻氣沖沖進去,站定半晌,她恨眼里不能噴出三昧真火來,將李鈞烤成炙。
看臺上,李鈞正慵懶著身子半躺在軟榻上觀賞《鶯鶯傳》的第三卷。
李鈞身側,一個紫衣舞伎半跪在軟榻上,上半身幾乎是壓著李鈞手臂,一雙柔若無骨的纖手在他肩頭徐徐揉捏著。
那掐著蘭花指的手勢,看著都讓人酥麻難耐。
晏姻不去責難舞伎勾引李鈞。
反倒覺李鈞臭不要臉。
當初叫他拿銀子買人他不拿,現在人買回來了,也調教好了,他再來揀現成的享受。
活了兩輩子,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公主,您別生氣,王爺也就這兩日才來的,就來過兩次。”青鸞觀晏姻臉色不對,趕緊勸著。
但晏姻的火卻更加旺了。
這兩日,就兩次?
也就是說她這兩天為解決他涉嫌貪污撫恤銀一事,跑斷腿,他卻在這里禍亂她的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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