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姻還覺少了,她希望頭發速干。
“青鸞,你快點再拿干手巾來。”
晏姻喊了一聲,未聽到應答,只有從身后遞過來的干手巾。
“已經有七八成干,可以上床睡了。”
李鈞的聲音!
他回來了。
晏姻忽而回頭,一股蓬萊花香隨之沁入鼻中。
青鸞不知何時去了,屋內只有李鈞。
還有立于門外,他帶回的兩位太醫。
晏姻看著兩位太醫,怔怔接過手巾,“你身體不適么?”
李鈞沒有回答她,只莞爾一笑,緩緩張開兩臂轉了一圈,“今日我早回了半個時辰,已經用完晚膳,且在客房沐浴過。”
待轉回晏姻這邊,他濃睫微顫,眸中閃爍著萬道光華,對晏姻拋了個媚眼,“今晚什么事都不能打擾我們。”
這廝,在撩她…
晏姻心跳驟停了一下。
她其實早看出來了。
李鈞氅衣內著柔滑馥郁的睡袍,手里還拿著件備用的袍子,桌上又擱著溫熱的香茗。
如此,她要喝茶,茶不燙,萬一潑他身上,他就地有衣裳換,再要暈倒,喊一聲,門外太醫即刻進來診治。
總之,鑒于前兩次的突發事件,李鈞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觀此情狀,晏姻心慌,有種想直接暈倒的沖動,但暈倒也需有個契機,總不能說是被李鈞的一個小媚眼給迷暈了。
干咳了兩聲,晏姻道,“咳咳,那個,我今日在孟貴妃那里打聽到”
轟——
突然門窗緊閉的聲音,打斷了晏姻的話。
李鈞揚手扯下了披在身上的大氅,疾步過來攔腰抱著晏姻往床邊走,“一夜太短,我們上床慢慢說。”
他聲音沉重,呼吸急促,急不可待。
晏姻在一片驚愕中被他抱上了床。
接著唇舌溫津,渾身酥軟,嬌若無骨。
就在衣衫快要被褪盡,云雨將興之際,晏姻三魂七魄又回歸本體,忽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見李鈞正在扯她身上僅存的袔子,一著急,抬手在他胸前撓了一抓。
啊——
猝不及防,李鈞疼得哼了一聲。
垂眸看看自己被撓得起了血痕的皮肉,他惱了臉,面上沒有一絲素日的溫柔,看著身下的晏姻好比陌路人,“你又不愿意了?”
這話聽著耳熟。
“...我...你...”
晏姻結結巴巴半晌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本能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又拳著手護在胸前。
只因李鈞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進紫宸苑那晚見過。
那晚,他讓白虎將她拉出去凌遲。
“...你受傷了,快請太醫進來給你包扎。”半晌,晏姻終哼哼唧唧說出這么句話。
“這點小傷不妨事。”說著,李鈞甩了掛在身上的袍子。
全光了。
嗯...
非禮勿視!
晏姻向上翻著白眼,拉著被子想翻身趴著再做打算。
然,她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李鈞。
他強摁著晏姻的雙手舉過頭頂,咬著頜,薄唇里恨恨吐出一句話,“那七日里你沒看過本王嗎?”
本王!
晏姻頓覺和李鈞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十萬八千里。
他好陌生。
晏姻紅了眼眶,抿唇撇向一邊,“我不記得。”
“那本王今日就讓你記得,唔...”
李鈞俯下了身...
晏姻沒有動彈,像一條咸魚般任他擺弄。
看著床頂深姜黃的掐絲帳幔,她腦子里一度像漿糊,亂了。
但亂中有序,她獨辟蹊徑想著各種理由在開導自己。
這副身體十六歲,若從現在開始下崽,下到四十歲,少說也有二十個,到時這些兒子們都哇哇找李鈞要吃的。
李鈞就一輩子給他們當老黃牛去吧。
她絕對在一旁吃香喝辣,冷眼旁觀,只生不養。
對了,兒子還會有兒子。
只要李鈞不死,這些子子孫孫他都得養著。
這都是他自找的。
呵呵呵,哈哈哈
晏姻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李鈞抬頭看了一眼。
卻見晏姻眼神呆滯,兀自看著床頂傻笑。
他如此辛苦,如此投入。
她卻一點反應都不給,真就如木頭般一點感覺都沒有么?
這樣他還怎么進行得下去。
李鈞松了晏姻,披上睡袍起身弓腿坐在床外邊,燭光中,可以看得到他眸底泛著波光,“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聞聲,晏姻散漫的視線慢慢聚焦。
但見李鈞蔫頭耷腦,似一只喪家犬般坐在床外邊,她默默拉過被子,往床里挪了些,方抻長脖子怯怯道,“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李鈞心上如被猛插了把匕首,鮮血四濺。
她神游了。
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他連自己的王妃都應付不了,那七日里的熱情纏綿都是忘憂丸制造出來的幻象?
若不然這些天她怎會躲他。
這這這簡直太丟人了。
這不是真的!
李鈞偷偷舉眸看晏姻一眼,正對上晏姻怯怯的目光。
在他看來,那眼神乃萬分灼人眼。
像被強光刺了般,李鈞慌及收回視線,忽起身急奔至門邊,破門而去。
只留了被撞壞的半扇門,在門框上擺了兩擺終掉了下去。
門外兩個太醫不知發生了何事,想往屋里瞅又不敢,只急跟著李鈞似風一般的影子去了。
屋內,晏姻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么個意思這是?
好好的,事情辦到一半停下,問話也不說,還跑了。
是她不夠媚,還是他不餓。
晏姻低頭看了看自己,肌膚勝雪,滑膩如脂,沒毛病。
李鈞這般表現只能有一個解釋。
關鍵時刻他發現自己虛了。
之前七日里因著她吃了忘憂丸,沒啥感覺,被他糊弄過去。
現在見糊弄不了臨陣脫逃,跑了。
李鈞就是個外表華麗,色厲內荏的空心大蘿卜。
真是,虧她之前還擔心這擔心那,沒睡個好覺,現在好了,可以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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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過,晏姻裹著被子翻身睡去。
翌日醒來,被李鈞撞壞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修好。
梳洗好,端坐于花廳用午膳,想著昨夜李鈞的表現,晏姻不知要如何面對他。
畢竟對男人來說,那是件很傷自尊的事。
可昨日在孟貴妃那里打聽到的事又必須與他商議。
糾結半晌,晏姻決定去與他說,遂對一旁的青鸞道,“待會王爺回來了你給我說一聲。”
青鸞邊給晏姻布菜邊道,“王爺早回來了,在書房習字呢,您要找他,奴婢現在就去請他過來。”
晏姻看了看日頭。
她每天的第一頓飯沒個早晚,睡到幾時就幾時吃,可外邊日頭剛過午不久,李鈞怎這快就回了。
宮中楊太妃陵寢設計修造之事才剛開始,正是他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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