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在她腰臀摩挲著,“姻兒,你是想...”
“我不想。”晏姻頭往李鈞懷中涌了涌,反手抓住他在她腰后的手,“你別動,就這樣抱著我,我好冷。”
李鈞嗯了一聲,聲音里隱隱有一絲淺愁。
要不要說破她隱疾之事,讓她去醫治呢。
憂思良久,李鈞保持了沉默,只心疼的將晏姻緊緊擁在懷中。
窗外寒涼肆虐。
晏姻將兩手伸入李鈞衣襟內,停在他腋下最溫暖的地方,又聞著他身上與生俱來的蓬萊花香,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心安。
與此同時,她又很心疼他。
她只說讓他別動,他就真的沒動了。
也許他的手那般試探,只是不想讓她失望。
他其實根本就不想。
“鈞鈞,我喜歡你!”晏姻喃喃道。
“我也是。”李鈞又更擁緊了晏姻,不知是把她一口吞了,還是剖開胸膛將她揉進去為好。
“再抱緊我些。”
“嗯,好。”
二人濃情蜜意,溫聲款語,喃喃至半夜才睡著。
窗外淅瀝的雨聲,至拂曉時分變成了簌簌的雪落之音。
時間稍移,天還未有丁點見明,就聞白虎在門外急喊道,“王爺,您快出來,屬下有事向您稟報。”
屋內李鈞還未睡醒,但聞白虎喊他,嘴里本能的應了一聲,隨即撐起了一只手要起來。
而晏姻一腿搭在他身上,又兩手勾著他脖子,隨著李鈞起來的姿勢,被帶了起來。
睜開朦朧的睡眼,她看了看窗外,“剛睡下你怎就要起來,發生了什么事么?”
“白虎找我有事,你睡著,我去看看。”說著,李鈞扒下晏姻的手,披上深衣出去了門外邊。
屋內,晏姻悄悄跟至了門邊。
這個點白虎找來,且不說是何事,非得讓李鈞出去說,想必這事不一般。
她豈有不聽的道理。
果然,白虎一頓話如晴天霹靂。
讓晏姻痛徹心扉。
“王爺,適才外邊暗衛來報,周氏和兩個孩子被刺,當場歿了,另外一個大些的孩子和曹玉竹、紅綾,被暗衛救下,分別受了幾處刀傷......”
轟——
白虎話未說完,晏姻衣服都沒穿就從屋內沖了出來。
沖入了漫天的風雪中。
那三個孩子是她恩人的孩子,三個沒了兩個,還有周氏,也是當初幫過她的人,現在沒了。
是誰?
到底是誰要對他們一群婦孺痛下殺手?
李鈞見狀急追了上去,“姻兒,你去哪?”
晏姻沒有回答,仍赤著腳往外跑。
李鈞料想她聽了他和白虎的談話,拉住她往回拽,“你現在去了有何用,等天明我帶你去。”
晏姻情緒失控,一腔悲憤都發泄在了李鈞身上。
“你不是說派了人保護他們嗎?”
“現在人都沒了,你給我賠!”
“你給我賠,你這個大蘿卜,嗚嗚嗚......”
觀晏姻發了瘋般抓著李鈞的衣襟推搡,白虎丟下一句“屬下先去那邊處理善后”便趕緊走了。
他沒想給王爺惹事,只是那邊的事來得蹊蹺。
依暗衛所報來看,去的那些刺客人數多,武功高,大有殺人滅口一個不留之勢。
周氏、曹玉竹和紅綾,并那幾個孩子能與何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想來,除了之前派曹玉竹來暗害王爺的皇后,白虎想不出還有何人能下此毒手。
紫宸苑內,晏姻赤足在風雨中哭鬧不休,李鈞勸解不得,一掌將她擊暈抱回了屋內。
再將她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攢干頭發,天色將明,叫了青鸞過來照看,他早早的出門去了。
天明,小雪屑變成了鵝毛大雪,直下了一日,至天黑時,天地間皆是一層厚重的素縞,連孩童嬉雪的聲音都未聞。
一切都顯得那么蕭殺落寞,仿佛是在為幾個枉死的亡靈吊唁。
懨懨躺在床上的晏姻心情也似外間的冰天雪地,不見任何顏色。
阿嚏——
聞晏姻又打了噴嚏,青鸞趕緊拿帕子給她沾了鼻唇,又摸了摸床前小幾上的藥碗。
已經是溫熱了。
“公主,藥不燙了,您快喝了吧?”說著,青鸞端起藥碗,舀起一勺送至晏姻唇邊。
晏姻搖搖頭,掙了兩下,看著起來了些,沒想又歪了下去。
青鸞當她還不想喝藥,還躲著,遂又將勺子往前遞了些,“公主,這藥真不燙了,且奴婢還給您備了蜜餞,您快喝吧。”
晏姻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我是想起來,但沒力氣,你快扶我起來。”
原來是這樣。
青鸞哦了一聲,趕緊放下碗扶晏姻起來。
“你把藥碗給我。”
“您想干嘛。”青鸞警惕的將藥碗遞給晏姻,將遞又未松手。
那藥可是王爺親自去小廚房看著人煎的,珍貴無比,她家公主萬一摔了怎么辦。
她之前嫌藥苦,可是摔過藥碗的。
“喝。”道出一個字,晏姻搶過青鸞手中的藥碗,一仰脖將一碗藥喝了個底朝天。
晏姻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已這般嬌氣了,僅只是黎明時分在風雪里和李鈞鬧了幾句,挨了會凍,被李鈞擊暈抱回房躺了幾個時辰,便開始發起燒來。
她現在病不得,得速速好起來。
曹玉竹、紅綾并衛云娘那唯一幸免的孩子受著傷,傷得多重,有無性命之憂,這些她都不知道。
還有那害他們的人,必要償命。
喝完,晏姻抬手拿衣袖擦了擦嘴,又將碗遞給青鸞,“還有沒有其他藥,都拿來我喝。”
青鸞接過碗,怔怔看著晏姻搖了搖頭。
王爺只是去看著人煎了個藥,又沒真動手煎,她家公主喝起來怎似飲蜜,沒完了都。
觀青鸞搖頭,晏姻催她道,“再去煎,給我多煎幾碗來。”
王爺莫不是讓人熬的蜜?
她家公主喝一碗就饞哭了。
“公主,這是藥,不是飴糖也不是蜜。”青鸞提醒道。
晏姻眼神空洞,木然看著前方,淡淡道,“我要多喝藥快點好起來,給他們報仇。”
原來是為這個。
青鸞放下藥碗,給晏姻掖著被子道,“您日里睡著的時候,王爺回來看過您一次,特地讓奴婢與您說,讓您安心休養,不要懷疑皇后,他暗地去查過,此事雖皇后嫌疑最大,但不是她。”
李鈞的話晏姻自是相信的。
想想,她對青鸞道,“你還是去給我再煎藥來吧,睡前再喝一劑發發汗,明日就該好了。”
青鸞點點頭,又嘆口氣,上前扶晏姻躺下,“大冷天的,您這急著好作甚,一切有王爺安排就是。”
“我明日要去曹焯府上報喪,這事王爺不便出面。”
說過一句話,晏姻閉眼思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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