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迎接雁歸的酒樓老板被嚇蒙了,他膽戰心驚地看著雁歸大腿上掛著的孩子。
誰家的孩子?
這么不怕死嗎?
直到被雁歸的眼風掃到,老板才激靈地打了個冷戰。
如果此刻他再不做點什么,就怕這孩子沒死,他先死了。
老板忙上前一步彎下腰,禮貌地沖著小家伙露齒一笑:“小姑娘,你要是想吃肉,請跟我來吧,爺爺帶你去吃肉。”
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老板長得丑,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看得一旁的伙計都尷尬了,老板,你不是要求我們見客人要面帶微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嗎?
你這是十八顆牙都露出來啦,怎么感覺不像是笑,像是要吃人的樣子!
爺爺?
雁歸的目光落在老板長皺褶的臉上,冷冷地哼了一聲。
誰給你這么大的臉了?
占我雁歸的便宜。
這一聲,哼得老板心驚膽寒,自己說錯了什么了嗎?
雁將軍怎么就不高興了?
他當然不知道,是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爺爺讓面前的祖宗不高興了。他這個年齡,孫子都比眼前的小姑娘大,說一聲爺爺也不過分。
可他沒想到雁歸不愿意啊!
“不要,我要吃爸爸的肉。”
云朵朵膽怯地抱著雁歸的大腿轉了一個身,將有小尾巴的毛茸茸的小屁股對著酒樓老板。
她才不要別人給她吃肉,她又不是傻子。
這種笑得跟個狼外婆一樣的人肯定是個壞人,不然他怎么會平白無故地給她吃肉。
無事獻殷勤,肯定不是好人。
“吃爸爸的肉?嗯?”
雁歸的目光垂下,看了看自己肌肉結實的胳膊,也不怕把自己的小牙崩壞了。
“不是的。”
小丫頭忙騰出一只小手來捂住小嘴:“知知說錯話了,知知只吃爸爸的肉肉。”
得,你解釋和沒解釋區別根本不大。
雁歸也不想去糾正她的病句,抬手在她小腦袋瓜上一彈:“下去。”
“粑粑。”
云朵朵的小腦袋上仰,恰好好雁歸低下的目光接個正著。
她立刻癟了癟小嘴,可憐巴巴地用嫩白的小手指抓住了雁歸垂下的手指:“粑粑,朵朵肚肚餓了,朵朵要吃肉。”
云朵朵現在只想吃肉,其它的都不重要。
她可不傻,只有抱緊爸爸的大腿,才能天天有肉吃。
溫暖的小手,帶著軟綿綿的肉感,就這么抓住了雁歸帶著薄繭的手指。
他的心騰地一軟,手指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最終還是沒有將抓住他的小手甩了出去。
難道這孩子是餓狠了,只是想找個便宜爸爸蹭肉吃?
可她為什么會找上他?
如果沒有人指使,這么大的孩子,怎么敢來抱他的大腿。
他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雁歸。
或許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是別人派來的?
她確實是餓了。
雁歸瞇眼看向遠處指指點點的人群,人群中有路人,也有黑狼戰隊的人。
他倒想看看,誰敢拿個孩子來碰他的瓷。
“你要吃肉?”
面對雁歸的詢問,云朵朵立刻拼命地點頭:“嗯,吃肉。”
小丫頭頭點得太快,凌亂的發辮一晃一晃,嘴角綻放的笑顏看得人一陣恍惚。
誰這么心狠,拿這么漂亮的孩子出來碰瓷。
要是碰傷了豈不是心疼死!
腳邊的小白狗,眼看拖不下來小主人,又啊嗚一口咬上了雁歸的鞋帶。
勢同小主人同進退。
你吃肉,我啃骨頭,你喝湯,我吃渣渣。
不對,我只是想跟著小主人保護小主人,不吃肉根本不重要。
反正,和小主人一條心就對了。
“行,你放手,我給你錢去吃肉。”
雁歸沖著剛剛被小家伙拒絕,此刻一直呆滯地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酒樓老板一指:“給她準備肉。”
“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
酒樓老板點頭哈腰趕緊竄進店里,媽耶,嚇死人了。
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一直待在這里看戰神的笑話?
大意了!
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進去吧,小東西,里面有肉吃的。”
雁歸難得語氣溫軟了一把,這次總可以了吧?
沒想到小家伙還是不滿意:“我不是小東西,我叫云朵朵,白云朵朵的云,白云朵朵的朵朵。”
“哼……”
雁歸冷哼一聲:“云朵朵啊,我知道啦,進去吧。”
“不行,粑粑和朵朵一起進去吃肉,不然粑粑會跑的。”
小朵朵才不傻,她就知道爸爸是大壞蛋,想騙云朵朵松手。
她要是松手,爸爸就跑了。
爸爸跑了,她就沒有爸爸,她沒有爸爸,誰給她吃肉。
哼,別欺負我人小,我懂得可多了。
云朵朵不撒手,雁歸也不能來硬的,只能寒著一張冷臉,提著一條腿進了酒樓。
酒樓里的客人頓時鴉雀無聲,剛才酒樓門口的一幕他們沒看見,可還是隱約聽見了一些。
堂堂戰神雁歸被人碰瓷了,他大腿上那是什么?
熊寶寶嗎?
他的鞋子上又拖了一個什么
小奶狗嗎?
哦買噶,我們看見了什么。
快點,快點,拍照,拍照,這可是大新聞,說不定能上銀河系的新聞頭條。
還沒等他們掏出可以拍照的作案工具,雁歸的目光冷冷一掃,店里所有的客人立刻縮手縮腦地又趴回了桌子上。
敢發雁歸的新聞,腦袋是不是不想在脖子上長安穩了?
雁歸挑了張沒人的桌子,提起云朵朵往椅子上一扔。
他在戰場上殺戮果斷,現實中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男人,怎么能想到手中是個軟綿綿的寶寶。
不能扔。
酒樓里飄香的菜肴香味讓云朵朵放松了警惕,雁歸一拎,她老老實實放手。
雁歸順手一扔,完全沒防備的小家伙,整個人掉在椅子上彈了一下,咕嚕一頭從椅子上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吼吼……”
小烏鴉松了口連滾帶爬地去救云朵朵,可惜它腿短身子小。
“吧唧”一聲被云朵朵壓在了身下。
勇敢的小烏鴉,哼都沒哼一聲。
主要是是壓得太瓷實了,哼出來的聲音被壓沒了。
“嗚嗚嗚……”
等到雁歸將云朵朵從地上撈起來,就見小丫頭的額頭微微有些紅,鼓起了一個大包。
他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攤上大事了。
看樣子,這可能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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