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母女倆走了,喬啟睿才又貓回了駱鳳羽的住處。
駱鳳羽當然沒好臉色看他。
都是這丫害的,本來沒自己什么事兒,現在倒好,惹上這么個紈绔小蘿莉。
看吧,以后有的鬧。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倒霉啊!
“唉呀,阿羽,別生氣嘛,這又不是我的錯,我可沒招她惹她。”喬啟睿很無辜道。
駱鳳羽白了他一眼,“你無辜,那我豈不是更無辜?”
“知道你無辜,這不,我跟你道歉了嘛。”喬啟睿偷瞄了她一眼,隨即又開始賣慘,指著身上綁著白布的傷處道:“看看,我還是傷號呢,可憐我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現在,連心也被傷得透透的了。”
嗬,這家伙的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
駱鳳羽氣不過,干脆在他臉上揪了一把。
痛得喬啟睿夸張地齜牙又咧嘴,白晳的臉上頓時起了一圈紅印,忙用手捂著臉笑道:“嘿嘿,現在消氣了吧?”
“消了。”駱鳳羽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所以殿下,你可以走了。”
喬啟睿一愣,之后更委屈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竟然還趕我走?”
“不然呢,留你過夜嗎?”駱鳳羽雙手托著大巴,斜了他一眼道。
喬啟睿嘻皮笑臉道:“那敢情好。你要敢留,我就敢住。”
駱鳳羽:……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像他這么厚的。
兩人抬杠了一會,終于能和和氣氣地聊正事兒了。
喬啟睿將今兒朝堂上的事說了。
聽完后,駱鳳羽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也不一定就是溍王干的嘍?”
“但眼下他的嫌疑最大。”喬啟睿道,“不都說了嘛,誰是既得利益者,誰便最有可能是主謀。”
“這么說也對,對了…”駱鳳羽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不是還有個汝王么?他難道就沒有嫌疑?”
聞言,喬啟睿笑了,“他呀,草包子一個,我可不認為他有這樣深的心機。”
“凡事沒有絕對。”駱鳳羽想了想,認真道:“你想啊,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你們四個,溍王的心思早已顯露,朝野皆知;泊王也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連你這么敦厚老實的皇子也萌生了別的心思;而汝王,他還是陛下的二兒子呢,只在溍王之下,怎么就甘愿當一輩子的老二了?難道他就沒有別的想法?”
猶如醍醐灌頂,喬啟睿心內頓時一震。
阿羽的話,真正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竟是被一葉障目了。
對啊,連自己都無可避免地成了泊王的眼中釘肉中刺,汝王難道就能幸免?
安知他和泊王沒有交過手?
不過是自己不知罷了。
假設,這事真是汝王干的。
那他這一箭雙雕,不,是一箭三雕計簡直太完美了。
其一,自己是受害者,這是毋庸置疑的。
倘若不是自己命大,周銳成到得及時,而泊王又一時心軟,自己肯定早就死在亂葬崗上了。
其二,此舉成功地瓦解了泊王好容易才培植的暗勢力,他卻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其三,順便把所有線索都引到溍王身上,讓他背了這口大鐵鍋,從而使得自己和泊王二人仇視溍王。
他則坐山觀虎斗,之后再下山摘果。
算盤打得實在精妙,若不是阿羽的提醒,自己差點就被騙過了。
“唉呀,阿羽,你太好了,你怎么能這么好呢?”喬啟睿狂喜之下,竟然忘情地抱住了她,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駱鳳羽倏地紅了臉,反應過來后忙四下看看,沒看到人才松了口氣。
MM的,這家伙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敢亂來?
楚修容喜靜,又需要養病,之前陛下特意交待過,芳華閣里不許安排別的嬪妃入住。
因此駱鳳羽所住的偏殿,除了她這個半主半客的閑人,便只有香草和香菱了。
此時香草和香菱也不知貓到哪去躲清閑了,半天沒見人影兒。
算是給了他二人自在。
這會兒當然也給了喬啟睿方便。
喬啟睿親過后,自己也禁不住臉紅,沒多久便離開了。
從芳華閣回去后,喬啟睿立馬讓人去查汝王的底細。
與此同時,汝王正在城內某地下錢莊與人密談。
小小的密室里,只汝王和他對面長相平平的中年男子。
“線索都抹干凈了嗎?有沒有漏掉的?”汝王小聲問。
中年男子點點頭,“放心,沒問題。”
汝王想了想,又道:“那你最近不要露面了,去外邊躲一陣子吧。”
“好。”中年男子很干脆地應了,然后朝他伸出手。
汝王會意,立即掏出一沓銀票放到他手里。
中年男子收回手,看也
不看直接揣進了懷里。
簡短的交易后,中年男子起身先走一步。
不多會兒,又一名中年男子入內。
汝王對他道:“盯緊泊王府,他若想對溍王做點什么,你不妨幫他一下。”
那名中年男子點頭應是,隨即想到了什么,道:“有個事得跟您稟報一下。派去酉城的人回來了,查到那姑娘,她其實還有個弟弟,之前一直跟她經營茶飲店的,不知怎地忽然離家出走了。”
汝王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那查了沒,他去了哪里?”
中年男子頓了頓,道:“據我們的人查到,他好像去了北慶。”
“北慶?”汝王頓時更驚訝了,“你的消息確實嗎?”
中年男子搖頭,“不確實,所以才說是‘好像’。”
“那就繼續查。”汝王興奮地搓著手,道:“要真查出了點什么,老四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今南北形勢緊張,卻也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雙方以黃河為界,都在邊境屯了重兵。雖然幾乎每天都有小摩擦不斷,但誰也不敢輕易發動大戰。
因為,雙方都是有大志向的,都想吞并對方統一中原。
如此,便不得不顧及民心了。
自古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如此一來,誰擅自發動戰爭,誰就是百姓的罪人。受到百姓唾罵的同時,還會失去他們的支持,從而讓百姓徹底倒向另一邊。
這種情形下,若是查出自家皇子與敵國有什么牽連,那便是場大風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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