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又帶點甜，不是純粹的甜味，是那種糖精釋放出來的甜。

不過，他又繼續抿了幾口，天氣很熱，檸檬水里頭加了不少冰塊，一口下去沁心脾，復雜的心情都舒爽不少。

沒多會，顧鏘就將一杯冰涼的檸檬水給喝完了。

前頭那位年輕的女孩子已經結了賬要走人。

顧鏘生怕人走了，下意識跟著起身離開。

服務生將人攔住了，“先生您好，您是要結賬嗎？”

顧鏘尷尬極了，看看服務生又看看那個女孩子，他是真沒有不要結賬的意思，剛才那女孩子要走，第一時間他就想將人攔下來，可這個沒法跟他們解析，而且他和那女孩也不認識，要說攔人下來，用什么借口呢？

他長相一派斯文。

雖然是中年大叔，但并不顯老。

女孩已經拿過桌上的斜挎包準備離開，看到顧鏘滿臉窘迫的看著自己，還以為他是忘記帶錢了，何況這男人瞧著也不是給不起一杯飲料錢的人。

她笑笑，風情萬種，很是善解人意：

“這樣吧，你們家的檸檬水口感很不錯，我心情好，順帶將這位先生的賬也一起結了。”

從包里掏出二十塊錢交給服務生，“不用找了，多的就算是小費吧。”

向顧鏘善意的點點頭，女孩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鏘猶豫了一下，也不管服務生看他是什么眼神，忙追了上去。

兩人前后腳出了露天咖啡店。

到道上，顧鏘將人喊住了：

“這位小姐，剛才真是多謝你了，我出門有些急，忘記帶錢了。要不，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改日我親自將錢送還給你？”

女孩呵呵的笑，“大叔，才十塊錢的檸檬水而已，我張菲說請就請了，怎么能食言呢？沒事的，不用還。”

女孩轉身繼續離開。

顧鏘再次將人叫住。

“那就不是十塊錢的事，你還幫我出了小費呢！我顧鏘長這么大，還沒有這么尷尬的時候，張小姐你剛才是給我救場了，說什么你都不能拒絕我對你的感激，張小姐，你就給個機會讓我謝謝你......”

“你叫顧鏘是吧？”張菲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那我叫你顧先生好了，顧先生，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只是十塊錢，就算加小費也只是二十塊錢，這個錢吃頓快餐，或者隨便打打車就沒了，你真沒必要這么客氣，除非......”

她停頓好一會。

顧鏘心兒貓抓似的，“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另外有事情，比如說......看上了我的美貌，那電視上不都這么演嗎？普通女孩隨手善意的幫忙，沒想到幫了個有錢的大叔，大叔為了回報她要還錢，沒想到一來二去，兩人居然發展成為了男女朋友關系。”

張菲說到這聳聳肩，表示大概就是這樣。

而顧鏘，本來滿心的壓抑，但在那一瞬間居然全都沒有了。

往日要換別的人來和他說這種話，顧鏘肯定二話不說就離開，像他這個年紀，有點眼色都會知道他不是單身。

能說出這種話的女孩子一般是拜金女無疑，他沒必要多搭理。

但是張菲不一樣。

可能是長得像前邊幾任秘書，都是因為他而死，顧鏘對她們內心有著深深的愧疚，乍然見到一個集三人所長優點長的女孩子，要說不是緣分，顧鏘是一點都不信的。

他溫柔地笑了，“張菲小姐，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說話是很風趣幽默的？”

“有嗎？”張菲笑笑，“在我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你會說我風趣幽默。”

馬路對面的廣告顯示牌正播著常山客莊的宣傳片。

畫面上是早點主食清湯蝦仁蛋餃。

碧綠的蔥花點綴在金黃色的蝦仁當中，在清水上邊漂浮，瞧著秀色可餐，看著就覺得美味極了。

張菲下巴抬了抬，示意顧鏘看廣告顯示牌的方向：

“顧先生，這樣吧，你要真是有心想要感謝我，那咱們就找個地方好好說話聊天，反正現在也是飯點的時候，要不，你請我去常山客莊喝茶？”

顧鏘想要留人。

今兒別說是常山客莊，如果張菲說要送車，基于前邊幾位秘書，顧鏘覺得自己可能也會考慮一下。

何況只是常山客莊？

這點小錢他還是能花得起的：

“你想去常山客莊？”

話都說出來了，不想去肯定是假的，雖然之前說那話有讓顧鏘知難而退的意思，也有在試探他的意味：

“想去啊！著名的富貴人家去吃茶點的場所，聽說一頓茶點最低起步也要十萬呢！我早就聽說過了，只不過囊中羞澀，沒法去而已！”

她要是沒有這么直白，顧鏘還防備些。

偏偏她表現得坦坦蕩蕩，這讓顧鏘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僅集了徐寧幾位的優點長了，連性子都這么好，真是單純得可愛！

“那走，為了感謝你剛才給我解了尷尬，我們去常山客莊喝茶吃點心去！”

顧鏘在路邊攔了車。

張菲看著計程車在面前停下，顧鏘又在盯著，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上了車。

這日，他們在常山客莊待了一天。

等從常山客莊出來，日頭也逐漸下山了。

顧鏘在路邊將張菲送上了車，“菲菲，到家記得給我發條短信。”

“知道了，大叔，今天我可算是見識了，這還多得有你，不然我一輩子都進不了這個地方，看什么時候你心情好，再請我來呀！”

張菲雙手趴在車沿上對著顧鏘眨眼睛。

既陽光又嫵媚風情。

兩人相處了大半日的時間，早沒有初見時的陌生和疏離。

也不難怪顧鏘會這么親密稱呼她的小名的。

顧鏘自然樂意至極，“只要你喜歡，我隨時恭候的。”

還叮囑司機，讓他將人送到了家，可別鬧什么幺蛾子，他可是記得司機的車牌還有面容的。

他這么周到，張菲內心對這個人的感官就越發好了。

“好了，大叔，回見。”

揮揮手，讓計程車司機開車走人。

顧鏘看著計程車載著人走了老遠，這才招手叫了一輛車去白日那個廣場，他的座駕還忘在那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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