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想到周永和那個賤人還在背后嘲笑,周懷慶怒火中燒,但也冷靜了下來。
這輩子被誰看小都行。
但偏偏是周永和他就不樂意。
邊坐下,邊拿了備放在桌上的薄荷油擦剛才蚊子叮咬過的傷口。
“這蚊子真歹毒,咬得我癢得難受,妹妹,我看你怎么都沒事?”
“我怎么和你比?”周心念這時候真是控制不住翻了翻白眼,目光上下看了一眼周懷慶的穿著,真的對這個哥哥是在無語。
昨天釣了一天魚沒釣上,吃了經驗教訓,第二日她自然穿長衣長褲,還噴了驅蚊的花露水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這樣就算有蚊子還會盯著她,但也不會像昨天那樣,叮咬得她手腳上都是紅點子。
雖然今天沒有昨天那么多苦頭吃,但昨晚上回去,因為傷口發癢,也難受了她一晚。
為這,周心念在心里用針扎了周永和那個賤人的小人不少回了!要不是她給奶奶提了一嘴,這會他們也不會在這里釣魚了。
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是和周懷慶說了也沒用。
兩個負面情緒的人在一起不可能是負負得正的,周心念將這些埋怨都藏在心里,反正總有一天,場子她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至于不爭氣的大哥,還是等父母空下手來收拾吧!
周心念道,“你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明知道這水邊蚊子多,昨天吃的教訓沒夠,今天還穿短袖七分褲出門,連媽媽準備給你的驅蟲水也嫌棄味道難聞,蚊子不咬你咬誰?”
說著不再搭理周懷慶。
站起來,目光看向離他們大概有十來米距離,一顆大樹下斜靠著抽煙的人,面上也帶了淺淡柔柔的笑意:
“羅飛叔叔,是不是到飯點可以吃飯了?”
羅飛在大樹下已經站了好一會了。
正打算將抽支煙再過去,沒想到已經被發現了,連忙將煙頭給掐了,完好的放回褲兜里,這才快步走了上去。
“心念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嗎?”
他就是個監工。
時不時過來瞧瞧。
看看這兩位少爺小姐有沒有掉鏈子。
當然了,就算他不過來也沒事,莊園里有監控呢,這個可以調出來查看的,不過周懷慶和周心念好歹是這個家的少爺小姐,和小小姐還不是一條心的,出于私心,羅飛覺得還是要盯緊一點才好。
周心念可憐巴巴的捂著肚子,“羅飛叔叔,也該吃午飯的時間了吧?”
羅飛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抬手認真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電子手表,這才道,“十一點二十分了,是可以吃飯的時間了。”頓頓,“心念小姐,我們輩分上差著,您喚我羅飛隊長就成。”
周心念還沒言語。
周懷慶已經不高興斜眼看他了。
雖然是坐著的。
不過到底是周家出來的少爺,比起貴氣,這點羅飛還是猶不及的。
“叫你叔叔那是我妹妹看得上你!別給臉不要臉,說白一點,你就是一個安保隊長而已,看門的!狂什么?你以為你抱上周永和的大腿就成?”
周懷慶呵呵冷笑。
起身,雖然身高不及羅飛,不過富二代的氣息那是很濃郁就是了。
“你以為的大腿就是大腿?要不是她跟對了人,今時今日這周家哪還有她的地?人的壽命是有數的,誰知道明天......”
“夠了!!!大哥你胡亂說些什么呀?”
周心念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鐵青的羅飛,氣得差點就忍不住口吐芬芳。
這會她恨死周懷慶這個大哥了。
不能幫忙也就算了。
幫忙都是幫倒忙,不知道這是哪里嘛!
又不是在臨江別墅,怎么什么亂話都要說出來?
羅飛也確實被氣到了。
“懷慶少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的,就算是看門的,那也是不偷不搶,憑本事吃飯,你侮辱我可以,誰叫咱沒您有身份不是?”
頓了好一會,“就是有些話您是少爺也不能亂說,有道是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忠言逆耳,希望您聽得進去。”
這個警告說出來,周心念就知道事情很不少了。
“羅飛叔叔,我哥這人就是這樣,他心直口快,說話都是無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潛臺詞就是,讓他不要說出去了。
羅飛聽懂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心念這個周家小姐。
真是風水輪流轉,之前兩位少爺小姐沒送來給老夫人教導的時候,他也只是羅飛隊長而已,而昨天自從他時不時巡邏過來,他已經破格變成叔叔了。
世道啊,真啊真現實。
“心念小姐,我的工資是老夫人發的。”
丟下這句話,羅飛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長得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走了老遠。
周心念猶豫了那么會,想要追上去人已經離開好遠了。
憤憤的跺了跺腳,又氣又急,眼睛都紅了。
轉身抬腳就狠狠的往周懷慶的腳脖子踢去。
周懷慶沒有任何防備,還是對著湖水方向的,一個猝不及防就摔了水底下去,飛濺起一大叢的水花來,濺得周心念滿臉都是溫熱的水珠。
雖然岸邊的水不是很深,也就到屁股的位置,但周懷慶還是吃了好幾口水。
可把他惡心得。
爬起來也顧不得那罪魁禍首是妹妹,破口就大罵,“你神經病是不是?又沒得罪你!踢我做什么!”
“你還好意思說!”周心念恨其不爭,“你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人了!在莊園里頭詛咒奶奶,羅飛要告訴奶奶去了!你不想去幻天星海不要緊,可不代表我不想去!周懷慶,要是因為你......我我......我不管,反正我恨死你了!”
抹著眼睛,周心念終于忍不住哭著跑開了。
看著那道極顯狼狽的身影,還有風中傳來耳邊的隱隱哭聲,周懷慶這才真是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我也沒說什么,就算說什么那也是事實,怎么能算是詛咒呢?”
奶奶七八十歲的人了,這個年紀都是半截土埋著的,有今天沒明天的,誰能猜得到明天會發生什么?再說,他不也沒說完嘛!
雖然是這樣想,但周懷慶從水里爬出來后,可不敢往閑云居去了。
他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
可是不管是羅飛那條看門狗,亦或者是妹妹,顯然他們不是這樣想的,自己的親妹妹都把這個當詛咒,到閑云居里,或者整個周氏莊園,還有周永和那賤人耳里,結果估計也是一樣。
周懷慶不想承受那些指責的視線。
匆匆忙忙帶著濕噠噠的身子,開上車就離開了周氏莊園,今兒是他載著妹妹一起來的,但這會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莊園里司機多、多也車,總有人能送妹妹回臨江別墅就是。
他剛躲出了周氏莊園。
閑云居里。
胡阿芳已經將羅飛告訴她的事情和周老太太耳語了。
老太太聽完重重嘆息。
不過也沒說啥:
“把人喊過來開飯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說,別影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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