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呈哪里見過這個陣仗,當時便愣了一下,不過他反應也快,當下便一溜的跑到楚七身后藏起來,探出腦袋道:“分明是你背后說人壞話,不然為何怕人聽見”
信王世子聽了這話,登時便急了,這說明這小毛孩當真將他說的話都聽去了。
這還得了,這可是他的秘密。
是以,一場混戰就此爆發,信王世子人品雖然不好,武藝卻是不錯,楚七既要應付信王府的護衛,又要護著楚呈,又不敢真的傷了信王世子,不由有些束手束腳。
忙亂之下,不小心叫楚呈滾下了樓梯,撞昏了過去。
楚七連忙脫身將楚呈抱了起來,并對信王世子道:“我們公子若有個好歹,世子便等著我們將軍打上門來吧”
說罷便帶著楚呈回府,卻不想回府正好撞上要去找楚江河的楚云舒,楚云舒見楚呈昏了,登時便急了,拉著楚七匆匆問了事情的經過,提著特地給她定制的長槍便出府去了。
她趕到飄香樓時信王世子正好出來,原來楚呈摔下樓梯之后,信王世子聽到“將軍”兩個字總算清醒過來。
腦中將這京中的將軍捋了一遍,發現能對得上號的,有那個勢力和能耐打上信王府的除了剛剛回京的大將軍楚江河,便無他人了,心中登時便有些慌了。
想到他父王若是知道他得罪了楚將軍的獨子,只怕能拿棍子打斷他的腿。
信王世子這才有些怕了,一邊派人去將軍府打聽消息,一邊回到包廂換了一身衣服。
卻不想,剛出來便見到一個女娃站在不遠處,肩上扛著一柄比她身高略高些的紅櫻槍,指著信王世子問道:“你就是信王世子?”
見這姑娘長得嬌俏可人,濃眉大眼,身上的穿戴無一不精致,估摸著又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信王府有名無權,自己又剛得罪了一個將軍府公子,信王世子自然不想到處樹敵,便笑著道:“正是”
哪知小姑娘聞言,嬌叱一聲:“竟敢欺負我小弟,我打死你個小王八羔子”
話落,便提槍上陣,對著信王世子打去。
信王世子聞言便猜到了面前這姑娘的身份,再結合她的年紀,便猜出她定是楚家次女,剛剛那小孩兒的嫡親姐姐。
信王世子剛剛才把楚呈害得摔下了樓梯,現在又來了一個將軍府的嬌女,生怕府中的護衛傷到了這位千金小姐,便擺手不用他們幫忙。
他自己一人對上了楚云舒。
他本想著自己比她年長幾歲,又學過武藝,對付一個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哪知,很快就被楚云舒打了臉,當真是打臉,那紅纓槍狠狠的拍在臉頰上,登時便紅腫了起來。
見到世子受了傷,府上的護衛哪里還待得住,當下就想上前幫忙,只是再次被信王世子制止了。
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娃娃打了,還要找幫手,他還要不要臉?
也虧得他要臉,沒讓人幫忙,不然只怕又是一場混戰。
總之最后,信王世子被楚云舒按著狠狠的打了一頓。
別看她性子魯莽,可她不傻。
她雖然打了信王世子一頓,下手也有分寸得很,多是叫人疼卻沒有傷到筋骨的皮肉傷,信王府就算生氣,也絕不敢拿此事來將軍府找麻煩。
“所以說,你們看,習了武藝,就可以想打誰就打誰,還能保護自己不被人欺負”楚云舒舉著小拳頭,順便將自己后來又摹的幾張圖紙拿出來,給楚呈看。
“呈哥兒,叫娘親也給你縫兩身衣裳,我們一起習武吧”楚云舒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楚呈。
楚呈眉心狠狠的皺起,心中猶豫得不得了。
“呈哥兒在想什么?”楚云棠笑著問他,經此一事,她也覺得呈哥兒作為將軍府唯一的男丁,未免太弱了些。
“我……習武了我還能吃肉嗎?”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楚云棠和楚云舒。
楚云舒微愣“習武了當然可以吃肉?怎么?難道你以為習武之后不能吃肉了?”
楚呈重重的點頭,指著楚云舒道:“二姐習武的時候我瞧見了,爹爹都不許她吃肉,還每天讓她喝苦藥”
“那不是苦藥,那是補湯,可以讓身子骨更壯實,習武更快的湯”楚云舒連忙反駁。
“騙人,里面都沒有肉”
“誰說沒有肉就不是補湯了?”
“補湯里面都有肉,只有藥里面沒有”
“胡說八道”
“你才胡說八道”
姐弟倆就因為一碗吃的吵了半天,隨后誰也不理誰,各自別過眼去。
“我讓爹爹找武師傅教我和大姐,不讓他教你習武,讓你一輩子也打不過我”
“你休想,我也讓爹爹給我找師傅,不讓他給你找”
“哼,爹爹才不會給你找”
楚云棠看著他們姐弟二人拌嘴,倒也覺得有趣,便在這時,楚江河從外面走了進來,語氣嚴肅道:“找什么?”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嚴肅,讓人分辨不清喜怒。
楚云舒姐弟二人聽到這話,連忙閉嘴,一個乖乖站好,一個乖乖躺好,異口同聲道:“爹”
而楚云棠也連忙起身,恭謹的福身道:“父親”
聽到他的稱呼,楚將軍眉頭一豎“叫什么父親”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將楚云舒及楚呈二人嚇了一跳,便是楚云棠也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呵斥愣了愣。
隨即便見楚江河眼底劃過一絲懊惱道:“叫父親多生疏,叫爹”
說完,他眼底帶著幾分期待的看向楚云棠。
若是楚云棠不知道他可能是重生的說不定就叫了,可是自從知道楚江河可能也是重生的之后,她心里便好似梗了一根刺一般,這一聲“爹”怎么也叫不出來。
只見她乖巧的福身道:“是,父親”
讓她叫爹,偏要叫父親。
先前楚江河沒覺著有什么,也是今日來到這里,聽著楚云舒姐弟二人哪怕怕他也含著孺慕之情的喊爹,唯有楚云棠乖巧的喊著父親,他的心里便怎么都不是滋味兒。
本以為自己直言了,楚云棠會順勢喊一聲爹,卻不想她竟是這般倔。
楚江河心中無奈的搖頭,面上卻仍是刻板嚴肅得很。
“咳,方才你們在說找什么?”他掩飾一般的輕咳一聲,看著楚云舒姐弟二人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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