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惠婉看來,符慕白這樣出身的姑娘,根本就不應該成為杜澤華的朋友才對。
不過既然符慕白能混到杜澤華身邊,那肯定還是有些本事的,宋惠婉也沒顯露出對符慕白的輕視什么的。
可是現在,她不過是說了句客套話而已,符慕白竟然還真就順著桿子爬了上來,開口朝她要畫!
這就有些太小家子氣了吧?
而且還很貪心。
也不知道小華到底看中了這姑娘哪一點兒,竟然還和這樣的人做上了朋友。
宋惠婉在心里搖了搖頭。
她面上笑得好看,心里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回頭就要去找杜澤華的母親好好聊聊,讓他母親也盯著點杜澤華平時在學校里的交友情況。
符慕白一眼就看出了宋惠婉心里在想什么。
她上輩子和不少這種富家太太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些人平時總是窮講究,還特別要面子。
而且這種人說話那都是七拐八彎的,嘴上說的話是一個意思,可實際上又是另一個意思。
沒點兒玲瓏心腸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符慕白上輩子也是為了掙錢,讓自己的日子能好過點兒,所以時不時的,總得接點兒富貴人家的生意。
她又是個女天師,那富貴人家肯定就多是派家里的女眷來招待她了。
這一來二去的,符慕白倒也莫名其妙的練就了一身看穿后宅婦人們耍心眼兒的本領。
宋惠婉現在的臉色,就跟她以前見過的那些明明心里看不起她,卻還是要擠著笑臉好好招待她的豪門女眷們一樣。
符慕白也沒為這點兒小事兒生氣,只是看了杜澤華一眼。
杜澤華立刻給了符慕白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笑著對宋惠婉道:“宋姨,這幅畫怪好看的,我們都對這幅畫挺感興趣呢!您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這幅畫的事兒?”
就一幅畫而已,還能有什么好聊的?
宋惠婉覺得杜澤華今天有些怪怪的。
不顧她對小輩們一向都很有包容心,聞言也沒駁了杜澤華的話,點點頭道:“也行。那我們去二樓吧!二樓有不少空房間,還有辦公室,我帶你們去逛逛好了。”
符慕白見她轉身要走,忙道:“宋阿姨,我們可以把這幅畫也一起帶上嗎?”
宋惠婉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眼皮子竟然這么的淺!
她都已經說過了,會讓畫廊的員工把這幅畫包起來,等他們走的時候就能直接把畫帶走了。
可這小姑娘卻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把畫帶在身邊,生怕她會出爾反爾一樣!
杜澤華一看宋惠婉的臉色,就知道她這是誤會了。
他忙解釋道:“宋姨,其實我們是有一些關于這幅畫的問題想要問問您,把畫帶著要方便一些,并不是真的想要這幅畫。”
是這樣嗎?
宋惠婉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但她對符慕白仍舊沒什么好感,只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就招手叫了個員工過來,幫忙把這幅名為《她》的油畫給小心的取了小心。
旁邊的人看了,還以為這幅畫是被賣出去了。
一時間,前來參觀的人們倒是對墻上掛著的這些畫更感興趣了些。
有的人還在心里琢磨著,這些畫要是不貴的話,買兩幅回去充充門面也行。
宋惠婉讓員工把畫帶到了二樓,她自己卻是領著幾個年輕人慢慢走。
她還問起了杜澤華最近在學校的情況。
杜澤華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閑聊著,可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那幅畫上,所以他跟宋惠婉聊天的時候,總是走神,還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落在了符慕白身上。
宋惠婉將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對符慕白的惡感更甚,覺得這姑娘看著普普通通的,沒想到手段竟然還挺高,把個杜澤華拿捏得死死的!
符慕白把宋惠婉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這位貴婦人,看打扮倒是挺風光霽月的,可她這心里,想的怎么都是些齷齪事情啊?
可見人不可貌相,這句古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宋惠婉領著幾個年輕人到了二樓她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之前那幅肖像畫也被已經被拿了進來。
說是辦公室,其實這里更像是個休息室,裝修風格也很休閑,是個安靜休息的好地方。
終于沒了外人在身邊,杜澤華實在是忍不住了,忙對宋惠婉道:“宋姨,其實有個事兒我還沒告訴你。符慕白她是江寧大學美術系的學生,今天是她老師讓她來畫廊參觀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符慕白同學還是一位特別高明的看相大師!”
宋惠婉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就說嘛,好端端的,杜澤華怎么會跟同學來看什么畫展。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跟著符慕白一塊兒來的。
今天她這畫廊里招待了不少江寧大學美術系的學生,只是那些學生基本上都是來走個過場的,沒待多久就走了,宋惠婉也沒怎么在意。
她是開門做生意的,當然不會想著把畫廊的畫賣給沒什么經濟實力的學生。
要不是為了和江寧大學那位美術系的老教授打好關系,她才不會答應讓這么些毛手毛腳的學生成批成批的來她這畫廊里參觀呢!
當然了,這都是小事兒。
宋惠婉更驚訝的,是杜澤華說的另外一件事情。
這個符慕白不但是美術系的學生,竟然還是個什么,看相大師?
開什么玩笑?!
這又是什么新的騙人手段嗎?
最夸張的是,這些個男孩子竟然還真的上鉤了?!
“原來符同學還會給人看相呢?”宋惠婉似笑非笑的道,“這該不會是你自己看了幾本什么星相之類的書,就給學會了的吧?”
“宋姨,符同學是有真本事的……”杜澤華聽著不好,忙替符慕白辯解道。
“杜同學,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用說了。”符慕白卻是伸手打斷了杜澤華的話,她指著桌上的畫道,“我們還是直接說說這幅畫的事兒吧!宋老板,這幅肖像畫是你收來的嗎?那你知不知道,這幅畫的顏料的主要成分,其實是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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