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不想看到對自己最好的人因為一個壞人而墜入地獄。
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就讓自己一個人去吧!
她不想顧思瀾變臟。
“住手!顧思瀾住手!”顧燃伸手去阻止顧思瀾的瘋狂行為。
顧思瀾雙眼通紅,因為憤怒而變得面目扭曲,他大吼道:“讓我殺了他!只要他死了,你就能得到解脫!憑什么,憑什么你的人生要被他拉到地獄里!”
“不要!他死了,你的人生也會變得黑暗!住手!”顧燃為了阻止顧思瀾繼續瘋下去,她伸出手臂從身側緊緊抱住了顧思瀾,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噼里啪啦的流下來,沾濕了顧思瀾的衣領。
顧思瀾整個人受到束縛,無法再動下去,眼淚如泉水般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我不要干凈的你被染臟了。”顧燃哭著說。
徐佑文看著跪坐在身上的顧思瀾被顧燃制止了行動,他毫不猶豫的伸手將顧思瀾一把推開,顧思瀾和顧燃受慣性影響摔倒在地面上。
徐佑文發了狠大步流星的走到顧思瀾面前用力踢著他的肚子:“草!敢碰老子一下!老子要你死!”
顧燃沒有一絲絲猶豫,她本能的撲到顧思瀾的身上,用力抱著他,并哭喊著:“不要傷害他!不要!”
徐佑文剛要下腳去踢,突然停下了,剛才慌亂中他沒看清就死命踹了兩腳,顧燃的后背受了傷,微紅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可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管不顧的抱著顧思瀾。
徐佑文心里那叫一個恨啊!
心里又痛又恨,他不知道顧思瀾對顧燃來說竟然會重要到這樣的地步。
他自己也曾為顧燃擋過子彈,為她受過傷,卻從沒見她如此愛護。
又酸又難過,不過半年的時間,她難道已經愛上了別人嗎?
他和她算什么!
此刻的他還能擁有什么呢!
徐佑文鼻子一酸,眼睛濕了濕,他蹲下身想要將受傷的顧燃抱起,但是被顧思瀾一把拍開了手。
“你別碰她!”顧思瀾抱著顧燃怒吼道。
“你滾開!”徐佑文像一只炸毛的獅子咆哮著。
就在兩人爭執之際,周特助帶著一伙警察沖進了房間,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驚了驚。
徐佑文大吼:“周特助你怎么來這么晚!快給我將他抓起來,他私闖酒店房間!并且殺人未遂!你們警察是怎么做事的!他被拘留了,怎么可以跑出來!到底是誰幫了他!我要控告你們!”
帶頭的王景心顫了顫,他沒想過顧思瀾還跑來干了傻事!
他心里打鼓,放顧思瀾的人是他,要是追究起來,他逃不脫懲罰。
顧思瀾與人群中的王景對上眼,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他不該出現在人前,不該讓王景受責罰。
在顧思瀾晃神的時刻,徐佑文一把搶過顧思瀾抱著的顧燃。
顧思瀾沉默了,王景看他低著頭不作聲,緩緩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顧思瀾,跟我走吧!”
顧思瀾歉疚的看著王景說道:“對不起…..”
王景拿出手銬為顧思瀾銬上帶離現場,顧燃忍著劇痛,慘白著臉伸手抓了抓徐佑文的衣領,睜開濕潤的眼睛哀求道:“求求你,放過他……”
徐佑文看著懷里的顧燃心如刀割,他低頭看了顧燃一眼,薄唇動了動:“在你眼里他就這么重要嗎?”
顧燃痛得咬唇,額角沁出汗水,艱難的重復那句話:“求求你……求求你……”劇痛讓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此刻的徐佑文感覺自己的心猶如在油鍋里炸,還不如讓他去死!
他呆呆的佇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冰雕。
周特助知道他們敬畏的徐總裁被傷害了,感覺即使只是輕微的觸碰,他就會碎得渣滓都不剩。
這個世界能傷害到他的人,也就只有他懷里的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看上去并不算絕色,與周潔然比起來還稍遜一籌,但是卻能讓徐佑文為她難過成這樣!
可想而知,徐佑文有多愛她。
“救護車叫了嗎?”徐佑文抱著顧燃問一旁呆呆的周特助。
“叫了,應該很快就到。”周特助回了神,顫了顫。
“嗯。”徐佑文應了一聲后便沒再說話。
伴隨著救護車的疾呼聲,徐佑文陪著顧燃上了車,直到看著顧燃被送進急救,他才安下心。
周特助站在徐佑文身旁,看到他的拳頭骨節上的皮被磨破了,還滲出了不少血。
“徐總,你的手……”周特助擔心的說。
徐佑文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輕聲低喃:“沒事的……”接著看著那傷口自言自語道:“要是她看到我的傷,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為我有一點點傷心。”
濃密的睫毛在白色燈光下微顫,睫毛下投出一道陰影遮住了他那雙幽暗如深潭的眼睛。
周特助看著徐佑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總是這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安靜的發著呆,他明明被人敬畏,受人崇拜,卻在人后像安靜寂寞的孤魂。
退去厚厚盔甲的他一無所有。
他笑著,卻并不快樂。
顧燃的傷敷了藥,未傷及五臟六腑,問題并不大。
徐佑文聽完醫生的陳述,松了一口氣。
他立刻對身旁的周特助吩咐道:“幫我安排車子,我要帶顧小姐一起回江州。”
“好。”周特助應聲。
“幫我想辦法將顧思瀾多關些日子。”徐佑文補充道。
“好,我會安排好代理律師處理這件事。”周特助說道。
“哦,對了,殺人未遂這件事就算了……”徐佑文說道。
周特助了解顧思瀾,要是以他平常的脾氣,別人動他一根毫毛,他必定睚眥必報。
但是如今,卻愿意放過那個想殺他的人。
是顧燃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真的愛她,愛到骨子里的那種。
除了她,這個世界不會再有一個人可以改變他的主意。
“好,我會安排好。”周特助答應道。
徹夜未眠,徐佑文換好了衣服,抱著還在昏睡的顧燃坐上了回江州的商務車,徐佑文溫柔的將顧燃摟在懷里,他的眼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于徐佑文而言,他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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