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自己昨晚喝斷片了。

也不知道這里是誰家，他從被窩里爬起來，跌跌撞撞在房子里查看，玄關處的木柜上有相片，他走至相框前拿起仔細端詳，發現是周潔然的照片。

他知道昨晚是周潔然把自己帶回了這里，不過還好兩個人并沒發生什么關系。

心里不禁有些感謝周潔然，他還以為她對他虎視眈眈，沒想到她很理智。

在這并不算太大的公寓內走動，徐佑文走至餐桌前看到一張紙條躺在桌面上，他拿起只見紙條上寫著：蛋炒飯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了。

徐佑文抿唇不禁一笑，他放下紙條，看著桌上那份包裹著保鮮膜的蛋炒飯笑了出來。

他看著蛋炒飯旁準備好的牙刷，便拿著牙刷去洗手間清洗。

他端起那盤蛋炒飯來到廚房放在微波爐里熱了熱，沒多久，“叮”的一聲，一盤熱乎乎香噴噴的蛋炒飯就好了。

徐佑文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應該是真餓了，他覺得這碗蛋炒飯特別好吃，不一會兒吃的干干凈凈，就留個盤底。

人吃飽了就覺得暖和，一顆心也平靜了下來。

他坐在餐桌前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機給周潔然發了個大紅包。

周潔然聽到手機提示音，她打開手機看到徐佑文發來的紅包，給徐佑文發了個？

徐佑文回：蛋炒飯的報酬

周潔然回：不需要，舉手之勞

徐佑文回：應得的報酬，收下

周潔然回：不要

徐佑文拿著手機懶得再回，就站起身看了看自己有沒有什么東西遺留，確認沒有之后就離開了周潔然的房子。

周潔然住的地方是個新區的房子，由于是新開發的樓盤，所以看上去很干凈。

她房子不大，但一個人住綽綽有余。

徐佑文打了車往自己的公寓趕，一路上還在回味那碗鮮香的蛋炒飯，記憶里，顧燃也為自己做過蛋炒飯，只是太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她親手做的飯了。

或許再也不可能吃到了。

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么會做飯給自己吃？

往回開的路上，他看到一家新開的中餐廳，心里的第一反應是想到她有沒有吃飯，會不會餓肚子。

于是及時叫停了司機讓他路邊停了車，他從車上下來走進中餐廳點了些她喜歡的菜，提著滿滿的菜肴往住的地方趕。

昨天他太殘暴，自己不該對她那樣的，只是一想到她跟顧思瀾有什么，他就邪氣上涌，怒火中燒。

回到公寓，他提著大包小包往樓上走，坐著電梯很快來到了自家門口，按了密碼和指紋，他進了門。

一抬頭，顧燃正倚靠在沙發上看書，顧燃聽到門口的聲響就轉頭看，正巧對上了徐佑文的眼。

徐佑文沒有了那日的狠戾，又是滿眼笑意溫柔，他晃了晃手里那大包小包問道：“我買了飯，一起吃？”

顧燃冷淡應聲：“好。”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徐佑文興高采烈的介紹著自己買來的菜肴，顧燃配合的一一應了。

顧燃拿起飯盒扒飯，面無表情的吃著菜。

徐佑文夾起一個糖醋排骨放在顧燃的飯上，笑瞇瞇的說：“你喜歡吃的排骨。”

“嗯，謝謝。”顧燃應一聲。

看著她冷淡的樣子，心也忍不住跟著冷。

他停下扒飯的動作看著顧燃說：“怎么跟我這么客氣？”

顧燃慘淡一笑，緩緩道：“我跟徐總不過是配合關系，你把我抓回來，不就是要我配合你嗎？你吃飯，那我就配合你，你說什么，我就應和你。還要我為你提供什么服務？”

徐佑文的心被重擊，劇痛襲遍全身，他臉色一冷，拿起筷子狠狠一甩，哐當作響掉了一地。

他邁著大步子走到顧燃面前眼眶紅了紅，咬牙切齒道：“所以我跟你只是配合的關系了嗎？”

顧燃嗤笑一聲，她抬頭正視著徐佑文淡淡道：“不然呢？你覺得我會愿意跟你回來？你覺得我還會再次愛上你嗎？徐佑文，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清醒一點？”

徐佑文感覺自己的心從天上狠狠摔到了地面上，摔了個稀爛。

徐佑文伸出手想要捏她的下巴，但眼前的顧燃卻異常平靜，她直直看向徐佑文，笑瞇瞇道：“又想折磨我嗎？徐佑文，你除了這些招數，還有沒有別的了？”

徐佑文收回伸向顧燃的手，全身冰冷，他雙眼濕了濕，聲音哽咽，將雙手放在顧燃的雙肩上顫抖道：“阿燃，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你，為什么你不能再愛我一下？”

顧燃嗤笑了一下，臉色灰暗，她看向徐佑文笑道：“一如既往？怎么可能一如既往呢？我們之間橫著人命，擋著仇恨，你要我怎么跟你一如既往？”

徐佑文咬牙，聲線顫抖：“阿燃，可是我們曾經是真的相愛的……”

“那又怎樣？人會變，愛也會變，這有什么奇怪的？”顧燃笑的坦然。

“我們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都在一起嗎？”徐佑文眼眶濕了。

“可以啊！我能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會再愛你。”顧燃云淡風輕的說。

“那顧思瀾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徐佑文悲憤交加。

“他什么都好，是他讓我知道什么是愛，而你永遠比不上！”顧燃憤恨道。

“你……你就這么愛他？！”徐佑文氣得火冒三丈。

“我跟他是家人，你不會懂的。”顧燃恨恨道。

“那他跟你是家人，那我跟你是什么？”徐佑文用力捏緊顧燃的肩膀。

“仇人……殺母仇人……”顧燃重復道。

“阿燃！我們就不能重新開始嗎？明明我們曾經那么相愛，為什么不能再重新開始？我們把仇恨都忘記，好嗎？這個世界我除了你，再沒有別的親人了。”徐佑文卑微請求道。

“徐佑文，我跟你真的好像呢！可惜我不能因為沒有親人就隨意跟一起殺人犯在一起，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成為家人的，即使你對我再好，再愛我，我們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樣子！”顧燃一字一句清晰可見。

這些言語，這些詞句，無疑是將他的心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踩。

“阿燃，我至始至終愛的人只有你一個，為什么你不能再愛我？”徐佑文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最終落了下來。

“事實是不能改變的！永遠不能！”顧燃憤恨重復道。

可是她的心又何嘗不痛？

“我們還可以繼續，只要我們還能再有一個孩子，你跟我的聯系就還能繼續下去！”徐佑文扛起顧燃往臥室走。

顧燃死命敲打他的肩，奮力掙扎：“放開我！徐佑文，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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