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皇上眉心緊皺，“朕愈發聽不懂了……”

蕭起賀往前走了一步：“皇上，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皇孫……”

皇上的雙目瞪大，死死瞪著蕭起賀。

蕭起賀又往前一步，幾乎把臉湊到了皇上的面前：“您再好好看看，看看我是不是您的皇孫。”

皇上：“你……你……”

一時間，他幾乎是說不出話來。

蕭起賀道：“真正的蕭起賀，在幾年前已經死了，當年敦王遇刺，不久之后他也跟著去了。”

“你……你……”皇上張著嘴，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一時間無法開口。

蕭起賀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誰？”

皇上目眥欲裂：“你……你到底是誰！”

“這個說來話長……”蕭起賀說著長長嘆了口氣，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您還記得叫白楓的人嗎？”

“白楓……白……”皇上說著，臉色驟然僵住，“狀元……他是如晦的學生……”

“不錯，白楓當年參加科舉，梅相爺是他的主考官……”蕭起賀說著，輕輕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他一直感恩梅相爺知遇之恩，后來在地方做官，也一直跟梅相爺書信聯系，再后來……梅相爺出事，朝堂之上沒人敢為他說話，只有白楓站了除了，也是因為這樣……他被你問罪斬首，他的妻兒也被流放……”

皇上死死盯著蕭起賀：“你，你跟白楓，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真名叫白玄。”蕭起賀道，“白楓是我爹。”

皇上瞪大眼睛，若是他現在能動，估計都要掐住蕭起賀的脖子：“所以，這些年……都是你在冒充賀兒……”

“可以這么說。”蕭起賀坦蕩淡定地回道，“一直是我在冒充他。”

“是誰！是誰！是誰讓你冒充賀兒的！是……”皇上說著說著，忽然頓住了，他低聲嘶啞，甚至發著抖，“是姚燮……是姚燮！”

“可以這么說。”蕭起賀頷首。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搖著頭，“你跟賀兒雖然長得相似，但是你畢竟不是賀兒……這沒多年不可能……這不可能不露一絲馬腳……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蕭起賀攤開手，說道，“只要母妃支持我，她說我是蕭起賀，我就是蕭起賀！”

皇上狠狠咬牙：“瘋了！那個瘋女人！她竟然敢……”

“皇上！”蕭起賀忽然打斷皇上的話，“請您不要侮辱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皇上冷嘲道，“你就是冒牌貨！怎么時間久了！你還真當自己是皇長孫了！”

“我是冒充了蕭起賀不假，但是……”白玄頓了頓，繼續說道，“母親還是我的母親。”

皇上聞言一愣，幾乎一瞬間沒辦法反應過來。

白玄繼續說道：“您忘了嗎？白楓有妻有子，我娘當年跟我分開之后，失了憶，后來遇見了敦王……”

后面的話，白玄沒有說，但是皇上已經明白了過來，他狠狠瞪著蕭起賀，渾身發抖，奈何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話來。

白玄繼續說：“再后來……敦王被你殺死，我娘也恢復了記憶……所以，你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誰嗎？”

毋庸置疑，就是眼前這個命不久矣的皇帝。、

白玄盯著眼前眼前皇帝，依舊用不冷不熱的語調說道：“你殺我爹，設計害死了敦王……還連累真正的蕭起賀也喪了命。所以，我娘在這個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所以敦王妃跟姚燮聯手，再正常不過。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聽完白玄的話也終于反映了過來，怪不得姚燮能將敦王府的局鋪得那么縝密，怪不得鶴唳衛什么都查不出來，原來這背后有敦王府的女主人里應外合。

“姚燮！”皇上現在恨不能將姚燮鞭尸。

這個當真就是個瘋子！

“您喊我我師父做什么？”白玄看著眼前的皇帝，問道。

“師父？”

“不錯，”白玄又繼續說道，“姚燮是我師父……”

“所以……至今為止，這所有的一切這都是姚燮的局？”皇上說著，死死瞪著白玄。

“是的……這是他的布局，用他生命布的局。”白玄說道這里輕微停頓了一下，聲音微微低沉下來，繼續說道：“我師父臨終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過，他說要奪走你最寶貴的東西？”

皇上的臉色蒼白，白玄的話幾乎化成利劍，一下下扎在他的心口上，雖不見血，卻痛不欲生。

“我師父說過，你最重視的，與其說是萬里江山，倒不如說是你蕭家的萬里江山……所以……”白玄一字一頓，依舊在皇上搖搖欲墜的心口再扎上最后一刀，“以后，這江山要改姓白了。”

皇上聞言驟然一挺，整個人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脖頸，臉色青黑，額角青筋一條條暴起，眼珠子似乎要從眼眶中爆出來。

“哦，還有……”白玄的口氣依舊不慌不忙，不冷不熱，似乎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殺父仇人，就是一個陌生人似得。

“我師父還說，讓我不要答應最后的遺言，他猜到你會把梅相爺的骨灰移到自己陵墓……”說道這里，白玄輕輕一頓，補充了一句，“我沒想到，你也會把九王爺的骨灰帶進去，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對九王爺是什么感情……”

在姚燮的嘴里，皇上跟九王爺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但是如今皇上做的樁樁件件事情，似乎沒有將九王爺放在不共戴天的位置，他若是真的恨九王爺，利用杜揚嵐，那么最后也不會叮囑“蕭起賀”去找杜揚嵐了……

“不過。”白玄說道，“我已經答應了我師父，不會讓你如意，所以，不管是梅相爺的骨灰還是九王爺，我都不會讓他們進入你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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