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力問石小磊:“都是二十一年前那案子被害人的家屬?”
石小磊點點頭。
吳大力驚訝的問:“還有家屬不愿意配合?”
石小磊說:“我查過了,差不多隔個二三年,這些被害人的家屬就會通過派出所,或者直接到刑偵大隊問問案情,誰不想早點抓住兇手,早點讓自己家人瞑目,只有這個孫娟的家人,二十年沒問過一次!”
崔鳴點上一根煙,關于被害人孫娟的詢問筆錄他看過了,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異,又都重新組建了家庭,對孫娟不管不顧很多年,孫娟跟著小姨長大,與表妹宋雨更像是親姐妹,小姨去世后,也就這兩個姐妹還常來往,孫娟對親生父母只有恨,遇害前兩年為了買房的事更是鬧得不可開交,表達方式是見了面就罵,她父母索性就不再見了。
崔鳴靜靜的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聽著石小磊跟陳兵他們介紹案情。
陳兵,吳大力和趙光聽得很認真,等幾個人發現滿屋子的煙,這才看向崔鳴。
“咋地,煙廠要倒閉了?抽干凈拉倒唄?”吳大力揮動著雙手,煽動著眼前的煙霧。
“一會兒被害人家屬來就抽不了了。”崔鳴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陳兵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皺著眉說:“那也不能這么抽呀!”
“不抽煙,腦子轉不動。”
吳大力走到崔鳴身邊低聲說:“頭兒,不是我對專家有啥意見,咱只對事不對人,就二十一年前這案子,他說是個女人干的?你也信?殺人除了膽子,也特么是個力氣活!許家溝在哪?她咋去的?就算她住在許家溝,殺完別的人,她咋回去的?再說造紙三廠后面那片平房,聽我爸說那塊地方早年就是一片亂墳崗,從老一輩開始那地方就特么盛產妖魔鬼怪,隨便拎出一個都夠嚇個半年的,一個女人大晚上敢去?”
趙光聽見了,忙問:“住在那的人咋辦?”
“天黑前趕緊回家唄!再說,死者都被整成一個模樣,這一看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干的,對這類人,就不能用看正常人的角度去分析……”
崔鳴突然扭頭看向吳大力,笑的有些瘆人:“對!兇手就是這么想的!”
“啥?”
“之前的偵查員也是這么想的。”
“啊?”
吳大力莫名其妙的看著崔鳴,崔鳴拍了拍吳大力說:“別讓兇手牽著你跑,學會跳出來看,看到哪里不對,那才是對的方向!”
趙光像是悟到了,大聲說:“兇手就是想讓警方按照她的思路去查,因為一旦找對方向,她一定是最容易引起警方懷疑的人!”
崔鳴愣了一下,這就是昨天一閃而過的想法,就是這個!
崔鳴幾步沖出辦公室,找郭華明去了。
石小磊緊隨其后,陳兵幾個也大步跟上。
郭華明剛沏了一杯濃茶,掏出煙正要點上,崔鳴推門而入。
“兇手與五名被害人中的一名,有明顯的仇怨,明顯到如果這個人單獨死亡,她就是犯罪嫌疑人!”
郭華明只稍微愣了一下,說道
“有些仇怨,隨著時間可能會被活著的人忘了,還是要從卷宗中找找,哪怕只言片語,你最好能找到被害人的親屬,再重新問一問。”
石小磊帶著身后幾個人陸續推門進來,可郭華明和崔鳴像是沒看見他們一樣。
“找了,今天能見到幾個。”
“好!這五個被害人中,四個一定有共性,這個共性就是兇手博得她們好感的出發點!再有,兇手家境應該不錯,她養尊處優,氣質溫婉,笑容親和,頭腦條理清晰,有勇有謀!而被害人都很普通,她們不在一個階層,或許兇手文化程度更高一些,是某個女性化妝品店的老板,美容院的老板,服裝店的老板等等,可以讓他們回憶一下,當初被害人身邊有沒有這樣的女性。”
吳大力唉呀媽呀一聲,問:“連,連氣質這塊兒郭老師都能看見?”
“你前天晚上和昨天一天到今天早晨,都沒有回家,一直在外面打麻將。”郭華明目光炯炯的盯著吳大力說。
吳大力驚訝的問:“你,你咋知道?”
郭華明收起眼神,平淡的說道:“從你前天下午離開警隊,到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你,沒換過衣服,沒刮過胡子,你外套袖口下方,磨的有些發亮,有明顯的的凹痕,褲子大腿根處全是褶皺,你打牌的地方家里燒炕吧?燒得不太熱,你沒脫外套,他家里不太干凈,你褲子和外套幫他把炕邊桌邊都擦了,你朋友是單身吧?打牌餓了就吃的方便面,你外套上有黃色油漬,還不止一處!”
“這一套應該是,是我們的技能吧?”石小磊看了看郭華明又看了看張著嘴的吳大力,又扭頭看了看正偷著樂的崔鳴。
郭華明沒再說話,繼續埋頭卷宗中。
崔鳴笑著拍了拍吳大力,問:“你要不要聽一聽郭老師分析下你輸了多少?”
吳大力趕緊問:“家屬,是不是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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