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木被送走了。
崔鳴看了看眉頭緊皺的李一凡,說:
“走,去跟你老師匯報匯報,李愛玲的丈夫身體原因來不了,孩子在外地成家了,很少回來。”
李一凡點點頭,合上桌上的筆記本,問:
“剛才你是成心的吧?”
崔鳴壞笑了一下說:
“五起案子,就數他家有錢,而且案發時間是四月五號,想把他留下好好問問,你也是成心的吧?”
李一凡沒吭聲,抱著筆記本轉身就出門了。
崔鳴覺得這師徒倆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跟案情有關的事情,他們腦子之靈活,表達之準確,詞匯之豐富,變臉之速度都讓崔鳴咋舌,可離了案子,這師徒倆的腦子就不靈光了,沒有詞匯,更不懂表達,還有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崔鳴搖了搖頭,等于偉送走宋喜木回來,他帶著倆人去了郭華明的辦公室。
李一凡像是在等他們,看到他們仨進門,才開始跟郭華明匯報。
“現在只有孫娟的家人和李愛玲的家人沒有見到了,但,應該基本可以用斷定,五名被害人都有家暴,愛美的共性!”
“孫娟的父母很早就離異,這一點可以推斷有可能也是因為家暴,李愛玲遇害時,女兒在外地上大學,畢業后留在當地,成家就業,很少回來看她爸爸,也可以推斷,她母親李愛玲在世時,她曾目睹過家暴的過程,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對父親的恨讓她至今不愿回來。”
“當然這些目前還是推斷,后面我們會盡快核實。”崔鳴補充了一句。
李一凡看了一眼崔鳴接著說道:
“五名被害人,目前推斷,只有孫娟可能只是見過家暴,并沒有發生在她自己身上,這是與其他四名被害人不同的地方。”
崔鳴給郭華明遞了一根煙,郭華明接過去自己點上了。
石小磊問:
“兇手為啥一定要找五個,或者四個有共性的,沒共性,就像劉根那樣,毫無規律可言,碰上了就殺,反而讓警方無從下手。”
郭華明說:
“我記得當時吳大力好像問過類似的問題,兇手本身的認知決定了她(他)出手的方式,劉根智商不高,他想不了那么周全,也不會去想,所以作案手法簡單,粗暴。而這個案子的兇手,有智商,社會能力也強,心細如發,她想得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嗯,打個比方,有的女人收拾屋子喜歡把衣服分類擺放整齊,有的人就胡亂摞在一起,這是屬于每個人不同的屬性,你也可以稱為性格的一部分,她選擇百家姓,就是選擇了一種方式,表達了她的邏輯方向,雖然是假的,但在她的認知里,她認為是可行的,她認可,這就表現出她的屬性,有序有類,規矩整潔!不能亂!”
石小磊張著嘴,求助的看向崔鳴,這種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的感覺很不好。
崔鳴笑道:“看我干啥?自己慢慢消化!”
石小磊嘿嘿一笑說:“我就是看看你聽懂沒。”
崔鳴笑罵道:“熊樣!咱這屋里有一個算一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特性,就像你看卷宗的時候喜歡先看現場勘查筆錄,再看照片,然后才看尸檢報告,最后是問訊筆錄,兇手喜歡有序,喜歡分類,慣性的把目標人也就是被害人設計成一類人,這樣附和她擅長的邏輯,她思考起來方便,換句話說,潛意識里她覺著這樣便與她把控。”
石小磊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郭華明和李一凡同時驚訝的看向崔鳴,倆人誰都沒想打到,崔鳴能理解到這個境界!
崔鳴也點上一支煙,像是沒看到郭華明和李一凡的驚訝,問:“兇手為啥要殺同類?”
郭華明頗有興致的問:“你認為兇手也是遭遇過家暴的人?”
“這不是之前你分析說,兇手博得了被害人的同情,怎么同情?想要產生同情,先得同!就是都有相似的經歷,至少表現出來與這幾個人有共性,我之前一直盼著這五名被害人有一個是不同類的,這樣就方便找出……”
崔鳴話沒說完,陳兵帶著吳大力和趙光敲了敲門,沒等里面回應,就推門進來了。
吳大力抱怨道:“頭兒,你太不夠意思了,完事了告訴我們一聲啊,我們也想學習一下子。”
崔明問:“姓田的那個老板的愛人,你們查過了?”
陳兵說:“兩口子都死了,幾年前就相繼病逝了,倆人也沒離婚,管片民警說,老田的愛人一直就是個家庭主婦,還接著往下查不?”
崔鳴看向郭華明。
郭華明說:“我們之前分析出一些犯罪嫌疑人的特征,還有一點我們忽略了。”
幾個人同時問:“啥?”
“時間!”
崔鳴眼睛一亮,郭華明接著說道:
“五起案子都發生在晚上,雖說都在開山西南方向,但是大晚上的能隨便出來,不管家里有父母還是丈夫或者孩子,怕是都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犯罪嫌疑人想要能痛快出來,至少那幾天形式上她是一個人!別忘了,被害人中,錢小麗,李愛玲可都是與人同住,犯罪嫌疑人需要配合她們的時間,自己的時間就一定不能出問題!”
“所以,咱們看著這五起案件覺得兇手很著急,”崔鳴興奮的說:“其實是她迫不得已,因為時間上,不,她自己快沒有時間了,快沒有自由的時間了!”
郭華明點點頭,說:“來,咱們重新梳理一下,用排除法,將范圍縮小,這起案子只要找對方向,找出兇手真正想殺的那個被害人,很容易破案。”
崔鳴連連點頭。№Ⅰ№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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