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方海棠有些坐不住了,上前開口:“可是如此一來,你不就落得了一個弒父的罪名,兒啊……”
但是接下來的話她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君翊無論是選擇走哪條路,弒父的罪名肯定是都有了,只不過若是君賢冶沒有失蹤,他可能還會活一段時間,但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區別呢。
“哼,婦人之見。”風語道長拂了拂袖子。
君翊猶豫了好一會兒,隨后也是搖了搖頭,但當然不是方海棠說的那個理由。
“若是我選擇頒布遺詔,萬一父皇在我登基之前出現,那這盤棋就全盤毀了,所以,我不能那么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父皇,可是在這重重包圍下,他能被帶去哪里呢。”
“肯定出不了宮。”方海棠補充。
見狀,風語道長忍不住皺了皺眉,倒是沒再多說什么。
趁著夜色,他便去了東宮。
對于他的到來,君堯并不覺得詫異,之前七皇子的所作所為,他多少也有透露一些給自己,不過也都是一部分罷了,說什么具體的情況七皇子并沒有告知自己。
但是君堯怎么可能會相信他說的這些話,這個老狐貍,不過是同時跟他們兩人合作,看誰更有前途,最后就站到哪邊罷了,完全是一個攪屎棍的角色,所以,君堯自然對他也有所防備。
而他真正想要的,自然就是等七皇子快要得手的時候,將他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這里停留沒有多久,風語道長便又離開了,看了看遠處的天色之后,他便回了凌霄閣。
賢淑宮。
“七皇子,不好了,那個……沈煙雨,逃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君翊忍不住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都摔到了地上。
“老子養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看不住,媽的!”他沖上去就是一腳。
冷靜了下來之后,他又叮囑道,“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我父皇,去,派所有人找我父皇,順便搜查沈煙雨,警告所有宮中的人,若是有人膽敢私藏,耽誤了父皇的病情,或者窩藏人犯,全都以死論罪!”
“皇兒……”方海棠看著這一切,突然回想自己從小這樣培養自己的兒子,究竟是對是錯,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面對他們母子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坐上那個位置,要么,只有死路一條。
沈煙雨虛弱的扶著墻四處走著,但是這皇宮就像是個迷宮,平時還有宮女帶路,這自己走的話,感覺總是在原地打轉,但是現在自己的體力已經支撐不到找到出路的那一刻了。
看著這一直走不到盡頭的路,她的心底也愈發的絕望。
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嗎?
偶然間,她看到前面似乎是禮祥宮,可是宮門口如今都有人把守,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去,而且也沒辦法在這停留,時不時的就會有人路過,若是被看到了,肯定又會被抓。
她只能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看到前面又是一個三岔口,立馬苦著個臉,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唉,咱們就是找人的命,可是去哪兒人都不待見,那些主子咱還是不敢得罪不是?”
“就是啊,這皇宮這么大,能去哪兒找啊!”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她慌亂的往后面看了看,根本就沒法躲,自己身后完全就是直行的,得走上好久才能有路口,更何況自己還體力不支……
但又總不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吧,她咬了咬牙,朝身后跑去。
可是后面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似乎馬上就要走過來了。
這時,突然有個人攬住了她的身子,飛身躲進了前面的巷子。
看清楚來人之后,她頓時驚喜不已。
“諸葛……”
“噓——”
諸葛鴻將手指放到她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雖然兩人現在的姿勢非常親近,而且他還觸碰著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如此復雜。
“跟我來。”說完,他便朝一個方向走去。
沈煙雨想要盡力跟上他的腳步,但由于體力不支,走路都開始有些踉蹌。
他轉過身,干脆過來抱起了她,兩人一路無言,只是這樣走著。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將她放下來之后,諸葛鴻上前,挪動了一下旁邊的石像,緊接著就有一塊地磚開始動了。
諸葛鴻轉身,示意她下去。
兩人走下去之后,后面的地磚便又恢復了原狀,只是這里面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他拿出了一個火折子,然后走在了沈煙雨的前面,下意識的拉著她的手,緩緩的往前走。
這個密道是他一開始做國師的時候所偷偷建造的,全程都只有他一人下手,所以足足建了長達一年左右,雖然平時沒有什么用處,但是在關鍵時刻見顯示出它的作用了。
沈煙雨臉上露出了苦笑,他依舊像小時候那樣,時時刻刻都注意保護著自己,可是為何后來會疏離自己這么久。
走了十幾步之后,他便點燃了拐角處的火把,放好火折子之后,將火把拿到手里。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可以看到前方的光亮了。
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沈煙雨突然覺得有些不舍,若是這條路再長一些該有多好。
臨近洞口時,諸葛鴻便將火把滅了,留在這洞里,出去之后,就將這洞口給封上了。
沈煙雨緊緊的盯著他,看來此行,他是專門去救自己的,進宮的時候,應該也是從這里進去的。
“走吧。”諸葛鴻淡淡的開口。
“我走不動了……”她不是說氣話,她是真的走不動了。
雖說這次自己沒有怎么被拷打,但同時也沒怎么吃喝,所以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只是強撐著走了這么遠。
諸葛鴻怔了一下,然后便將她抱了起來,使輕功朝某個方向奔去。
“你為何對我如此疏離?”沈煙雨終究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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