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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不過來了。”杜明姝沖著依依不舍的安德烈擺手。
“為什么。”弄明白什么意思的安德烈大失所望：“你是遇到什么麻煩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很快，他沮喪道：“算了，就算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不過我可以替你想辦法。”
這個熱心的模樣有暖到杜明姝：“我明天要出去……”
買這個詞她比劃不出來，蹩腳的用安德烈教她的俄語說：“玩。”
“你要自己去玩？”安德烈不可置信小伙伴就這么把他給遺棄了：“不能不去嗎？”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的人心不忍，但奈何杜明姝郎心似鐵，堅定不動搖的搖頭：“不行，我們后天見。”
就這么決定了，安德烈垂頭喪氣，杜明姝都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迫不及待的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也許是因為太過期待，下午上課的時間都變得漫長起來，一分一秒都無限拉長。
“認真點。”叢爺爺化身閻羅王，第一次打杜明姝手板。
“下次再走神就別過來跟我學了，連坐住靜下心都辦不到，也學不到什么，還不如不浪費這個時間。”
再有天賦，態度不認真也不行。
杜明姝趕緊收回飄走的心：“對不起，師父，我錯了。”
沒有給自己找借口，叢爺爺對此還算滿意，看她沒有再散漫，點點頭。
杜明婧想問問妹妹疼不疼，視線突然和叢爺爺對上，像是被狼盯上的羊一樣倏地正襟危坐起來，怕被打手板。
看起來就好疼的。
已經坐不住的杜玉元別提多乖了，老老實實的，渾身寫著‘我很聽話’幾個大字。
今天的學習結束，叢爺爺也知道了杜明姝他們明天要去趕集，交代道：“就算去玩，作業該做的還是要做，不能草草應付了事，不然……”
無言的威脅，三個人無有不應。
“放心吧，師父，我們肯定不會應付功課的。”
“對，叢爺爺你放心。”
開開心心回家，回去卻被氣個半死，他們現在住的房間里，杜玉奎和杜熹貞他們兄妹兩個正翻箱倒柜的，柜子里藏著的肉罐頭和肉腸都被翻了出來。
“把東西給我放下！”杜明姝氣急敗壞，杜玉元也沒好到哪兒去，看見肉被拿走，兩個人一起上去搶。
杜玉奎放到身后就是不給他們，迅速撞開杜明姝和杜玉元跑出房間。
杜明姝顧不得被撞疼的肩膀：“不準跑。”
杜奶奶不知道發生什么，聽見動靜看過去，好懸沒有被杜玉奎給撞個仰倒。
“奶。”杜明婧小手去拉，杜奶奶自己站好：“沒事沒事，到底這么回事，跑什么。”
大孫子跑的太快，她都沒看到他手里還拿著東西。
“他搶了我們的肉罐頭。”杜玉元手里抓著沒跑的了的杜熹貞。
“放開我，你放開我，不給，這是我的，你不準搶。”杜熹貞死死的抓住手里的肉腸。
他們年紀相差不多，但杜玉元到底是男孩子，力氣大一點，她再抓著也沒用，眼看著要被奪走肉腸，吭哧一口咬上去。
讓你搶我的肉。
放風的杜珍珠眼睛都紅了，奶奶竟然給他們肉腸，卻不給他們，這不公平！
她也不管了，上去就搶，杜明婧去攔，怕弟弟吃虧。
杜玉奎回頭欠欠的挑釁：“憑什么給你們，奶奶家的也是我的。”
他也很生氣，發現他們房間里有肉，先是興奮，后面卻是氣惱，都一樣是孫子孫女，還說最喜歡他，結果呢，有好吃的就只給杜玉元他們，沒有他的份，憑什么。
奶奶就是偏心，他就是吃了怎么了。
他也不跑了，看著關頭就想找東西撬開，但他無從下手，就近撿了一塊石頭，要砸開。
“住手！”這么一砸得糟蹋多少肉，杜明姝急的扔根柴火過去。
杜玉奎躲開，沒能砸到罐頭，但倒霉的是，他躲過了柴火，卻沒躲過腳下的石頭，踩上去不小心摔了個大馬趴，疼的他臉都扭曲了。
杜奶奶急的喲，老頭子還不在家：“都趕緊住手，像什么樣，不就是點吃的，鬧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先捏著杜熹貞的嘴讓她松開杜玉元，被咬的地方鮮紅欲滴，都快要被咬破了。
“不，肉腸，是我的。”肉腸到底還是被杜玉元給搶到手里。
杜明姝也把肉罐頭給收回來，房間門也被她警惕的給牢牢關上。
“交出來，不然別怪我打你。”杜玉奎黑著臉，看那樣子不答應隨時要暴打她一頓。
“不給。”杜明姝一點也不怵：“這是我們的，跟你沒關系。”
“什么你的，明明是奶奶的，你以為住在這兒，所有的東西就都是你們的嗎？”杜玉奎：“不給是嗎？”
抬手就打，杜明姝不在怕的，戰意騰騰，杜奶奶打開孫子的手氣急道：“她是你妹妹，還那么小，你怎么能真的動手打她。”
“她不是我妹妹，我只有兩個妹妹。”杜玉奎委屈的瞪著奶奶：“奶你偏心，什么好東西都給他們，我媽說的沒錯，你就知道關心玉元他們三個，對我們一點也不好。”
杜奶奶被孫子臉上生分的表情給傷到，但她一個大人也沒跟小孩子計較，耐心道：“東西是別人給明姝的，是他們自己的，不是我給的，你不能搶知道嗎。”
杜熹貞氣憤的大叫：“才不是，肯定不是他們的，奶奶討厭。”
杜珍珠也對奶奶的話很不滿，壓根就不信她的話，他們怎么可能有錢買到這么多肉。
杜玉奎冷哼道：“奶你說是別人給的，那是誰給的，讓他出來證明啊。”
這上哪兒去找，那是俄國那邊的人，根本就過不來，杜奶奶為難。
“這上面寫著俄文，村里有沒有俄國的東西，你們都清楚，不是別人給我的，你們告訴我哪兒有賣這東西的，我們去看看。”杜明姝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解釋了下。
杜熹貞可能不明白，但杜玉奎肯定知道，村里根本就沒有俄國的東西。
杜玉奎顯然想明白了，但他不想放棄這些肉：“聽你胡說八道，我才不信，什么俄文，反正這就是奶奶家的，我們也有份。”
杜明姝不屑再解釋那些沒用的：“信不信拉倒，有本事你就來搶啊。”
杜玉奎被杜明姝冰冷的眼神給看的膽怯，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太可怕了。
杜玉奎避開杜明姝的視線，看向他奶：“奶，你就說給不給我們。”
杜奶奶為難，不想孫子孫女們鬧的太難看，但昨天小孫女又那么說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她忍不住看向小孫女。
這是想息事寧人，讓她把肉拿出來分享，可看看他們做的事。
好像分給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給就要搶要打，就像大爺大媽叫她爸媽幫忙干活，特別理直氣壯，不幫或干的少就要落埋怨，說他們家閑話。
杜玉奎一看杜奶奶遲疑，心里的話脫口而出：“我媽說的對，奶你就是不如姥姥他們對我們好。”
杜奶奶聽了心寒，漸漸冷下來，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孫子。
她自認對大孫子不錯，結果在他眼里就落得這么個看法。
“你姥姥好，你們就滾去你姥姥家，滾。”推著一簍子草莓回來的杜爺爺正好聽見這句，暴脾氣上來怒吼一聲，震的人心頭發顫。
杜爺爺的樣子像是要吃人，杜玉奎兄妹三個忙不迭跑了，生怕跑的慢了會被毒打。
“怎么回事？”杜爺爺扶著顯然氣著的老伴兒坐下。
杜明婧簡單的把事情給說了，杜明姝補充：“本來我們還想給他們一點的，但他那么說奶奶，以后有什么好東西，我都不給他們。”
杜爺爺心情復雜，昨天孫女等大孫子他們離開后才拿出肉罐頭，他還說她兩句，小小年紀就這么獨、摳搜、小心眼，不管兄弟姐妹。
現在卻……
算了，孩子打打鬧鬧，隨他們吧。
“爺，奶，這些我們晚上都吃了吧。”杜明姝提議，說完還補充：“省的他們以后還惦記。”
杜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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