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夢蘭在家里也是擔心,聽著村口的吵鬧聲也出不去,站在院子里聽著動靜,好像是自己家的工程隊跟外來工程隊干起來了。
老太太和方雪柔都湊過來,詢問著半仙兒強情況,半仙兒強也是把剛才那番話都跟著村民他們說了,個個震驚的看著棺材。
“順著這個方向,還有六口,你們不信的話,現在去動土。”
蔡建國指著前面,淡淡的說著。
這句話還真有人好奇,拿著工程隊放在這兒的鐵鍬就走過去,順著這個棺材的方向往那邊挖著,所有人都不說話,靜靜的看著。
“唉,你們干什么!”
工程隊的人看著他們剛鋪平的路被挖開,都顧不上撿安全帽,看著他們喊著,邊喊邊往這邊跑。
“你們干什么,住手!”
工程隊的隊長跑過來,指著前面還在挖的村民。
“挖到了。”
正當所有人擔心的時候,突然聽到這么一聲,村民鴉雀無聲,靜靜的看著。
工程隊的隊長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走過去朝著他們挖的坑那里看了一眼,眉頭猛地皺緊。
“這……這怎么回事啊?”
工程隊隊長連連后退兩步,指著前面剛挖出來的棺材一角,轉過身看著村長臉色陰沉的問著。
“隊長,我們的村子被人下咒了,這前面一共七口棺材,現在出來兩口,還有五口,給我們點時間,我們把這個事情處理完,你們在開工。”
村長走過來,看著工程隊隊長說著。
“那你們挖吧,挖出來安葬好,明天早上我們開工。”
工程隊隊長點了點頭,滿臉理解的說著。
“明天你們開不了工!”
半仙兒強的這句話,讓工程隊隊長蹙了蹙眉頭,走過去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著。
“你是誰呀?”
工程隊隊長抬眉看著半仙兒強問著。
“他是我們村的風水先生,剛剛請來的,就是為了這個事來的。”
村長見著工程隊隊長對半仙兒強的態度不是很友好,趕緊走到兩個人的中間打著圓場,笑盈盈的說著。
“風水先生,怎么著,依你看來,這得什么時候開工啊?”
工程隊隊長的眼神很奇怪,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半仙兒強并沒有跟他一般見識,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三天后。”
工程隊隊長的隊長突然笑了起來,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工人,工人也是滿臉不屑的嘲笑著。
“我說你們風水先生掙錢歸掙錢,我管不著,但是你為了掙錢耽誤我開工,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著,還想多掙幾天錢啊?”
工程隊隊長看著半仙兒強說著。
半仙兒強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
看著半仙兒強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工程隊隊長覺得難堪,臉色一沉看著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工人,嘴角得意的笑了笑。
“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們是給政府辦事的,這條路耽誤不得,就算是少掙兩天錢,你把這個事兒抓緊處理了,別耽誤我們開工,這么著,明天下午開工,我在多給你半天時間怎么樣?”
“三天后開工!”
半仙兒強就好像沒有聽見工程隊隊長的話,還是剛才的態度和說法,這讓工程隊隊長下不來臺,把手里的安全帽背在肩膀上,舌頭抵了抵腮,看著半仙兒強。
“怎么著啊兄弟,就是故意的唄?”
村長眼見著兩個人就要鬧僵,趕緊左右拉開,看著工程隊隊長還沒等再說話,就被他甩到一邊。
蔡建國扶著村長,氣沖沖的走到工程隊隊長的旁邊。
“你干什么啊你,耽誤個工期的事,有話好好說,你動什么手啊,政府的工程隊怎么了,就可以橫行霸道亂打人啊!”
蔡建國的身形魁梧,加上他剛才看著村長差點被推個跟頭,說話的語氣就急了。
工程隊隊長看著蔡建國,知道他跟縣高官的關系不一般,剛才一臉豪橫,看著蔡建國又陪著笑臉。
“不是打人,我剛才就是順手一推,沒想著打人。”
工程隊隊長笑嘻嘻的看著蔡建國,滿臉笑意的說著。
“今天這個事兒,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村子里現在亂成一鍋粥,前面還有那么多棺材呢,處理不好,你們開工也沒用,剛才我們風水先生說,這得三天,你也不用擔心耽誤工期,這事兒我們村長會跟政府說明情況。”
蔡建國看著工程隊隊長的態度轉變,也就沒那么強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明白,臺階也給鋪好。
“可是……”
工程隊隊長的眼神看著半仙兒強,略微擔心。
“現在政府對這封建迷信的事情不提倡,你們要是用這個理由跟政府匯報,恐怕會有不妥。”
工程隊隊長說的這個事兒,蔡建國和村長都沒有想到,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色慢慢一沉。
“這樣吧,就說道路情況受災嚴重,要重新修復,多申請出來三天的時間吧,政府批不批就看你們的了,畢竟好在抗震救災的工程緊張,對工期的限制非常緊。”
工程隊隊長嘆了口氣,看著他們眉頭緊皺。
“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村長看著工程隊隊長說著。
“我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現在等著救援的地方多,不光是你們村子,何況你們村子受災不算嚴重,這個時候修路的事情,都是縣高官特批的,不然,有多少錢都輪不到你們村子。”
工程隊隊長說完,也就沒多說別的,看了眼村長,帶著工人轉身離開。
村長看著半仙兒強,滿臉緊張。
“這有什么辦法,這個咒怎么能破啊?”
半仙兒強走到第二個棺材旁邊,蹲在那個坑的旁邊仔細看了看,跟第一個棺材一模一樣。
“里面真的是子母棺嘛?”
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看著半仙兒強小心翼翼的問著。
半仙兒強走到第一個半截棺材旁邊,用鐵鍬把剩下的棺材挖出來,從口袋里取出一個起棺釘,在棺材縫里刮了一下,隨后抬手輕輕用力,整個棺材蓋被掀開。
眾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都湊到棺材的旁邊,往里面看著。
真就是半仙兒強說的那樣,兩具尸骨,一大一小,小的就是影兒大小。
“七口全是這樣的棺材嗎?”
鎖柱看著里面的情景,心里有些不落忍,走到半仙兒強的身邊,指著里面問著。
“別指!”
還沒等鎖柱的手完全抬起來,就被半仙兒強用力打下去,半仙兒強抬手用力蓋上棺材,站在鎖柱的面前,眉頭一皺。
“咋……咋了……”
鎖柱看著半仙兒強的臉色不對勁兒,開始渾身冒冷汗,緊張的問著。
半仙兒強從兜里掏出毛筆和朱砂,在鎖柱的左耳耳垂后面點了點,沒有說話。
蔡建國走過來,覺得事情不對。
“晚上八點以后別出門。”
半仙兒強看著鎖柱說了一句,轉身走到村長的身邊,看著村長指著道路說道:“天黑之前,把所有棺材都挖出來,但是叮囑好村里人,別開棺,別破棺,明天天亮我再來。”
半仙兒強說完把蔡建國拉到旁邊,看了眼村里人,又看著蔡建國說道:“等村人去挖棺材的時候,你要特意留心,千萬別把棺材碰壞了,我今天先回去準備點東西,明天開始破了你們這個咒。”
“這咒好破嘛?”
蔡建國本來也是出于擔心的問了一句,沒成想半仙兒強說的這句話,讓蔡建國差點懷疑人生。
“你們村子得窮七十年,這里有七口棺材,你說這個咒好破還不是不好破?”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這個咒是讓我們村子……”
蔡建國瞠目結舌,說到最后,都不忍心把窮這個字說出來。
“在村子里根本看不出來這里面的門道,當我到了山頂,看著你們村子和這條路我才明白,為什么你們村子就算是改了名字,也沒有改掉運勢,還是接二連三的出事。”
蔡建國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也沒敢把半仙兒強的話打斷。
“你們村子是個圓形,這條道路雖然狹窄,倒也是你們村子進財的路,七口子母棺橫亙在道路的中間,擋掉村子所有的財運,到現在你們村子窮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
半仙兒強說完,蔡建國就懵了,自從他記事以來,他就沒見過村子有錢,聽爸爸說好像也不富裕,具體要說窮了多少年,他心里還真沒個數。
“不知道,反正我活了三十多年,窮了三十多年。”
“多少年都無所謂,既然現在讓我碰到了,我就盡力幫你們破,具體能不能破,我也是沒有把握。”
半仙兒強這話一說出來,本來心就沒底的蔡建國更是那底了。
“等我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實在不行的話,我得去請教別人了,這種咒太兇,要是拔出不干凈,恐怕村子里還是富裕不起來。”
半仙兒強說了幾句,并沒有往下說,跟著村長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回了家。
剩下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村長安排著大家,拿著工程隊的工具,開始挖剩下的棺材,蔡建國擔心出亂子,就跟這他們在這兒看著。
“大國啊,剛才強子說啥了?”
“沒事兒,他說他明天再來,回去準備東西了,咱們就把這些棺材挖出來就行,剩下的就交給他。”
蔡建國話說一半留一半,生怕村長和村里的人知道這事兒之后,徒生事端,沒多說別的就開始監督他們挖棺材。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還有兩口棺材沒挖出來,蔡建國著急的自己拿著鐵鍬也幫忙。
村長看了眼山坡上太陽不高,讓鎖柱回去喊人幫忙。
工程隊隊長聽到這個事兒,知道這個棺材不能摸黑挖,就趕緊叫著自己的工人趕緊過來幫忙。
一下子加進來五六個工人,大家伙都輪圓了膀子開始卯勁挖。
蔡建國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這有工程隊的幫忙,怎么著天黑之前也能把棺材挖出來。
七口棺材一口比一口深,最后一口棺材是工程隊的人幫忙,領頭的拿著鎬,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捏著鎬棒子用盡力氣刨下去。
突如其來的悶聲,讓大家伙都愣住了,你看著我看著你,剛才那動靜不像是刨在土地的聲音啊。
當那個人把鎬扒出來的時候,眾人全都愣住,鎬上的泥土粘帶這木屑,一下子都慌了,停下來誰也沒敢動第二下。
蔡建國看著這邊不對勁兒,趕緊走過來,低頭一看鎬頭上面的土屑,他腦袋嗡嗡亂響,半仙兒強交待好幾句,讓大家仔細一點,別破了棺。
“我也沒想到,這棺材就在表面上啊。”
剛才拿鎬的那個人坐在地上撓頭,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蔡建國蹲下來,看著里面的土,拿著鐵簽子鏟了鏟,突然間嘴角一勾,用手挖了一下,從里面掏出一根木棍,扔在地上。
“兄弟,沒事這不是棺材,一根爛木頭,別擔心。”
蔡建國起身看和他們說著,工程隊的人一看,也都暗暗的松口氣,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棺材那就萬事大吉。
坐在地上的那個人擦了擦臉,起身拿著鐵鎬又開始刨起來,顯然剛才就把他嚇得不輕。
蔡建國也暗暗的松口氣,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第七口棺材總算是也挖了出來,七口棺材,一模一樣的橫躺在村口的路上,天還沒黑,看著都非常的滲人。
“這就是強子說的咒,七口棺材,擋了村子的財路,我們村子才這么窮的。”
蔡建國看著村長,看著面前的棺材說著。
村長抬頭看了眼天,點點繁星閃爍,月光皎潔,算是個好天氣。
“今早晚上天不錯,不過這七口棺材得有人看著,這大半夜有人打這路過,看到這七口棺材,還不得嚇出個毛病啊。”
村長四處看看,撓了撓頭,指著工程隊的工棚。
“要不我在這兒湊合一宿吧,工程隊就別麻煩人家了,畢竟是我們村子的事兒,都給人家添不少麻煩了。”
村長這么一指,蔡建國就知道村長是什么意思,趕在他的話前面說著。
“更深露重的,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我也在這兒,咱倆還有個伴兒。”
村長看著蔡建國說著。
“那可不行,你這腿上的傷還沒好全,不能著涼,這要是寒氣入體,以后走路都腿疼,你還是回去吧,就一天晚上,我還是能受得了的。”
蔡建國把話說的明白,村長的腿就是這么個情況,就算是腿好好的,他也不會讓村長來。
“你一個人不行,我把鎖柱叫來。”
“村長,你放心吧,鎖柱還得盯著村里放料的事兒,抽不開工夫,沒事的,我自己在這,晚上還有工程隊干活,也不害怕,我多穿點也就不冷了。”
天色黑透,蔡建國也沒有跟村長說太多,回家拿了衣服和鋪蓋,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方雪柔特地給他拿了兩盞煤油燈。
其中一個工程隊是寇峻城請來的,真要是出點什么事,她們也得擔責任,何況這個蔡建國也是替寇峻城和希夢蘭辦事多少都得上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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