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年送顧安然到龍源城后,將車停在小區門口,猶豫著沒有立馬離開。
因為白天的事,在沒有知道那人是誰之前,她總覺得心里怕怕的。
尤其現在是晚上,沈曉年坐在車里,神色不安的浮想聯翩,盡情的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
會不會那人是個變態。
然后趁自己下車后,躲在某個角落盯著自己。
最后劫財又劫色。
越想,沈曉年越覺得可怕。
心里徒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她扭頭,視線落在了顧安然正打開車門的仟細雪白手腕上,猶豫著出聲。
“安然,要不我今晚跟你擠一擠吧”。
聞言顧安然面色疑惑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想到白天的事,扭頭看著沈曉年,內心中陷入了遲疑。
如果再不知道房東是白景源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現在……
顧安然沉默著沒應,她猜不準白景源會不會突然冒出來。
“怎么了”?沈曉年見顧安然遲疑不說話,內心頓時陷入緊張,神經大條脫口而出說道:“該不會今晚家里藏了男人,不方便吧”。
“瞎說什么”,顧安然沒好氣瞪了一眼過去。
落在車把手的手從新放了下來。
“那你猶豫干嘛”,沈曉年兩眼央求看著顧安然,語氣裝作楚楚可憐說道:“安然你該不會真這么狠心,看我回去的途中被人劫財又劫色吧”。
顧安然,“……”。
兩眼落在沈曉年化著淡妝緊致面孔上,隨即往下移,最后視線落在對方胸口。
劫財她不知道。
但劫色。
好吧。
她承認。
是有那么一絲危險。
熬不過人請求,顧安然只好跟沈曉年擠了一晚。
天蒙蒙亮,東方的魚肚白還沒泛起霞光,顧安然睡的昏沉,突然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
伸出手,半睡半醒中摸到手機,顧安然瞇著眼接通,瞬間徒然驚醒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多。
見沈曉年還在熟睡,顧安然握著手機出了客廳,站在陽臺,耳邊聽到掛在那里的海螺風鈴響個不停,伴隨在耳邊的,還有張淑嵐通過電話傳來的焦急聲。
強忍著睡意聽完,顧安然剎那間沒了睡意,來不及化妝,便去衣柜找出衣服,匆忙穿上。
途中發出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沈曉年聽到聲音醒來,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朦朧著眼,用食指揉搓眼瞼問,“這么急,怎么了”。
“有點事,等有空跟你說”。
顧安然順手拿過床頭柜上的包,一腳邁出門檻的同時停了下來,她扭頭,看向又斜躺在了床上的沈曉年,叮囑著說道:“出門記得鎖門”。
沈曉年‘嗯’了一聲,揮手示意知道。
出了門,顧安然打了輛車,到舅媽家海灣玉璽的時候,隔著門,她就聽到了舅媽張淑嵐的哭聲。
按下門鈴,耐心等了會,不久門才打開。
入眼,是張淑嵐那微紅的雙眼,穿著睡衣,凌亂頭發使整個人透露出一股憔悴模樣。
伴隨著她這個模樣的,還有客廳內濃烈到刺鼻的煙味。
顧安然忍不住咳嗽了聲,捂著鼻子換過鞋進去,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面色低沉抽煙的肖建軍,還有顧安妍。
“你把她叫來,有什么用”。
肖建軍蹙著濃眉對張淑嵐出聲,剛毅的面孔上泛著積怒的神色,“只要一想,就知道這是有人想特意拉我下水”。
顧安然視線在客廳內掃過,距離沙發那邊幾步遠,聽著聲音腳下一頓。
她將手里包在餐桌上放下,拉開一條椅子,自己沒坐,反而讓張淑嵐先坐了下來。
舅舅肖建軍那邊情緒不穩定,顧安然沒想著問他,站在餐桌上低聲對張淑嵐詢問道:“舅媽,先說發生什么事了”。
顧安然站直身體,低聲細語中再次看了顧安妍一眼。
收回目光,顧安然凝視著張淑嵐。
在電話里張淑嵐只是大概說發生了什么事,起初她聽到哭聲原以為是吵架了,現在聽到舅舅肖建軍的話,頓時明白過來事情沒那么簡單。
張淑嵐帶著泣聲開口,聲音中有點鼻音,看著顧安然說道:“你也知道,因為你爸媽那個官司,你舅之前聘用過一個法律顧問作為你爸媽那場官司的原告律師,后面你不是找過他嗎,然后現在他直接去了金城那邊,告你舅濫用職權不給律師費,結果上面來了領導,說要處查你舅,哈哈擺出了一堆證據”。
“你說趙春根”?
顧安然面露疑惑,她記得那個律師,尤其離開時,趙春根在自言自語,說自己不能丟了這個工作,她女兒還在等他的錢治病。
當時顧安然想著自己不是圣母,爸媽的事情都一團亂糟糟,哪有心思機會別人的事。
張淑嵐“嗯”了一聲,點頭承認。
她看了一眼肖建軍,隨即快速收回目光,“本來這也沒什么,要怪就怪你舅,之前收過一家公司的東西,拖關系給那家公司在稅務上做了假賬,現在只要上面查,肯定會查出來的”。
顧安然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肖建軍依舊在抽煙,整個人神色顯得禿廢了幾分,他似乎對張淑嵐的話故弱未聞。
對這事,顧安然也不好說什么,她邊安撫著張淑嵐的情緒,同時擰眉,不知道這種事,張淑嵐讓她來能夠起到什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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