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心的目光一直追著汪田甜的步伐,等她進了浴室之后這才扭過頭來看向郝㑺,剛好與郝㑺冷淡地目光對上。
她神情一滯,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郝㑺這樣的目光,冷漠中帶著疏離,猶如看著比陌生人還不如的陌生人。
她張了張嘴,卡在喉嚨的字半天才吐出來,“你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郝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己幽幽地說了起來,“我沒有母親,只有一個父親,但我父親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我也沒有嘗過有兄弟姐妹那種非獨生子女的家庭是如何相處的,但看到你們家的情況,我覺得我并不期待自己有個弟弟或者妹妹。”
唐婉心面色一變,“小㑺啊,你怎么說起這個了?”
“其實婉姨對汪誠才的感情很深吧,至少比對汪田甜的深,對嗎?”
唐婉心看著他,“小㑺,你想多了,我……”
“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事實如此。汪誠才在你身邊從小長道現在,而甜甜在你身邊的日子也就這幾年吧,人有親疏,道您這里也一樣吧。”
“您對甜甜心中最多的是感激,你感激她將你從汪興培的手中救出來,從那帶數人的手中救出來,感激她治好了您,給了您新生,給了您好的生活。在您對汪田甜的絕大部分情感中,感激是占了大半部分的對不對?而您對汪誠才的確實全然的母愛!”
唐婉心想要張嘴反駁,卻發現自己居然反駁不了。
“可……可我已經和汪誠才斷絕了關系了,我知道好歹,以后不會再因為他的事情傷害到甜甜了。”
郝㑺卻冷笑一聲,“婉姨,您不是問我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嗎?您看到她紅腫的臉頰了嗎?看到她手腕上的傷口了嗎?看到她褶皺的衣服了嗎?”
唐婉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倏地站起來,“甜甜,甜甜她出什么事了?”
“我問她恨不恨汪誠才,恨不恨你,她說不恨。但我覺得還是該恨,汪誠才狼心狗肺,當初在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就應該報警將他抓起來,是你的母愛留下了他,所以今天才會對甜甜造成傷害!”
“什么???”唐婉心失聲驚呼,“你們……她,她到底出什么事了?小㑺,你告訴阿姨好不好?”
“媽,我沒事。”汪田甜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搭在肩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一套,但臉上被兩巴掌扇出來的紅腫卻還沒有消散。
唐婉心走過去輕輕地捧起汪田甜的臉細細端詳,伸手想要去摸卻怕弄疼她,“疼嗎?”
汪田甜搖搖頭,現在她壓根就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臉已經麻木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訴媽媽好嗎?”
“被人綁架了。”汪田甜言簡意賅。
“跟你……跟汪誠才有關?”唐婉心的聲音放的很輕,生怕聲音大了點,就會扎疼汪田甜的心。
“他說跟你有關的事情要告訴我,將我引出去然后就被綁架了。”
唐婉心雙手往下抓住了王甜甜的手抬起來后輕輕地將她的袖子往上翻,發黑發紫的幾道捆縛過后的於痕觸目驚心。
唐婉心一把抱住汪田甜,“對不起甜甜,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的錯。”
若她早知道放過汪誠才會對汪田甜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當初她一定不會再仁慈!
汪田甜不是圣母,“媽,我不會放過汪誠才的,若是您真要保他,以后……”
“我不會再保他了,媽媽很后悔甜甜,媽媽以后只有你一個女兒!”
汪田甜笑了笑,“媽,我還要去學校一趟,已經報警了,我要去指證。”
“我跟你一起!”唐婉心不可能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之后還在家里待著,她披上外套跟著兩人就出門去。
“等等,我先跟我爸說一聲。”郝㑺說完上樓打開門跟里面說了兩句就下來了,一行三人又回了學校。
學校停車棚里停了兩輛警車,十幾名警察看著11個嫌犯,還有兩名警察在做筆錄。
首當其沖的就是劉淼三人,然后就是各個師生。
看到汪田甜和郝㑺之后,李家全向他們招了招手。
三人走過去的出后,兩名警察也看了過來,“你們兩個就是受害者?”
汪田甜和郝㑺都不卑不亢地嗯了一聲。
警察里面有眼熟兩人的走了過來,“是你們?”
兩人點點頭。
那人搖搖頭,“你們倆可真是多災多難。”
向兩人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后,警察立即詢問四周的人,“有看到汪誠才嗎?”
眾人搖頭,“不過可以問問門衛爺爺,他應該知道,汪誠才最后一節自習壓根就沒有來上。”
于是張大爺又被叫了過來,但他也就對學校幾個出名的人關注,其他學生,人太多了,也不太記得過來,就更記不得汪誠才這個并不太跟他打交道的人了。
“他十之八九是跑路了,”警察說:“我們先將這些人帶回去審訊,有了新的進展會通知你們的。”
汪田甜點點頭,突然道:“對了,這幾個人還帶了兇器來的,不過被我逃跑的時候踢進了河里。”
幾人對視一眼,“你能帶我們去找找嗎?”
汪田甜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是這個,若是沒有兇器,那這些人只能定性為綁架和強奸為遂,但有兇器就不一樣了,那就是故意傷害人未遂!比起前兩個要更加嚴重。
因為是情急下的一腳,并沒有將砍刀踢多遠,從那塊石頭下去探一探就能找到。
很快一把大砍刀就被一個潛水的警察摸了出來,在看到那砍刀的模樣之后,來看熱鬧的同學登時驚呼了一聲。
砍刀很厚重,是能砍斷大木棒的那種,若是真得一刀砍在了人身上,怕是骨頭當場就會被砍斷。
眾人不得不再次承認汪田甜是真的命大,也幸好是將這砍刀給踢河里了,不然人家追她的時候,情急之下一刀擲過來,她人都得沒了。
唐婉心心里更是后怕的不行,整個過程個都將汪田甜的手拽得緊緊的深怕她會在自己面前再有個閃失。
汪田甜覺得怪怪的,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不僅驚悚地看著郝㑺,“喂,你不會是想當我爸爸吧!”
郝㑺無語片刻,“你腦子里那點智商不會全用在學習上了吧。”
晚上回去以后,家里的燈是開著的,平時早睡的張樹人今天卻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在看到汪田甜進來才從沙發上站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汪田甜身上的傷。
他拿出藥膏給汪田甜涂抹,心中還一股子怒氣,“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汪田甜賣著乖,“師父,我這不是怕您擔心嗎?再說了,您都睡著了,我也沒什么事,就想著先不吵您了。”
“哼,睡覺能有你的事情重要?”
“嘿嘿,下次我一定注意,不過,師父,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聽到電話響了,響了老半天沒人接,我過來看沒有人,就接了,是你賀叔的聲音,要不是他問,我還不知道呢。”
汪田甜了然,怕是派出所的人認出了他們倆就打電話匯報了。
“師父您放心,我真沒事,那些壞人也都被警察帶走了。”
張樹人卻哼了一聲,壞心的在傷口上按了一下,,疼的汪田甜嘶了一聲。
“不是沒事嗎?你嘶什么嘶?”
汪田甜:……
“給你賀叔打個電話吧,他估計都擔心壞了。”
于是汪田甜將這個重任交給了唐婉心。
即便對方沒有說,但她也看出來這兩人的感情從上一次危機之后就迅速升溫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唐婉心突然將電話遞給汪田甜,“你賀叔有話跟你說。”
汪田甜接過電話,“賀叔,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之前不是調查那個迷幻藥么?是從京城流出來的,拿東西是富家子弟慣用的東西,一般都用的很隱蔽,外人并不知道來源,還是前兩天被查禁了,我們這里才知道的。”
“好的,那謝謝賀叔了。”
“嗯,這次的事情你放心,我打過招呼了,那些人都不會被輕易放過的。”
“好,麻煩賀叔了。”
“我當你是我的女兒,他們敢動我的女兒,我絕不會輕饒他們!”
汪田甜聽到這明目張膽的維護笑了起來,“別當啊,什么時候能去掉那個字啊?”
那邊也笑了起來,“那還得甜甜幫幫忙了,我倒是想盡快,就是某位女士還不太配合啊。”
話筒里的聲音不小,旁邊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不,汪田甜看向唐婉心就見對方一張臉紅了個透徹。
第二天一早汪田甜和郝㑺就被李軍叫到了辦公室,“昨晚上的那群人你們是怎么惹到的?”
兩人對視一眼,“冤枉啊老師,我們可是老老實實,實實在在的好學生,怎么會招惹社會上混的人呢?”
“那那兩個壯漢又是怎么回事?”
“這您得問派出所了,事實上,我們也在等派出所的通知。”
李軍神色有些擔憂,“行吧,不過這段時間你們最好讓自己的父母接送,也不要隨意離群,防止再發生狀況,知道嗎?”
兩人同時乖巧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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