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倒是一方面，畢竟隨著五感六識的提升，何小滿相信等到自己也住上真正的高級大豪宅時，她可能會僅憑自己的“感覺”也一樣能“看”，一如《陸小鳳》里面的花滿樓。

真正讓何小滿害怕的就是來自那種高強度的光芒或者說是能量轟然在腦海中爆炸的沖擊，會不會最后把自己的腦海給炸成渣渣？

布告欄見她因為這個憂心忡忡，很貼心的告訴她并不會這樣，只要她繼續用靈液一點點蘊養眼睛，不但將來何小滿會目力驚人，那些矩陣源晶入眼帶來的后遺癥也會一點點消失。

不要害怕。

舊的憂慮解決掉，新的煩惱又來了。

“用液體一點點蘊養眼睛，然后目力驚人，那我會不會變成大圣的火眼金睛？”

——安啦，可能會有他眼睛的效用，但是不會有亮閃閃那么夸張的眼影，放心吧。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問題，何小滿忽然嘴角一耷拉：“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繼續接受靈液入眼的那種痛苦，是嗎？”

布告欄表示正確，屋主好聰明，屋主好棒棒。

但是為毛這種贊揚好扎心呢！

“就沒有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也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有。你現在閉上眼睛死掉，一勞永逸。

何小滿：……汝聽，人言否？

——我本來就不是人，也說不出人話。受什么庇護就要承受來自這種庇護的約束，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一切皆有代價，憑什么你覺得你自己可以特殊？

對話于是愉快的結束了。

何小滿繼續每天苦逼的享受那種痛到極致的酸爽，好在如今離婚了，自己住二樓寬敞的主臥，每次疼到無法忍耐，她就哼唧。

又經過一個來月每晚變身嚶嚶怪的酸爽生涯，何小滿的眼睛總算是有了明顯好轉，那種超級能量爆炸一樣的沖擊次數逐漸減少，亮瞎人眼的熾色光芒也開始變得柔和，何小滿已經開始隱約可以看見白芒亮起的瞬間里面矩陣源晶的隱約形狀。

難道真的火眼金睛了嗎？

她和梁媽兩個把已經凋謝遭霜的薔薇修剪好，等待來年春暖花開。

何小滿依然保持著每天午后出去曬太陽的習慣。

梁媽則在她附近清理草坪上的落葉。

鳥雀偶爾停留在樹梢嘰喳幾聲旋即撲棱棱又飛走，也有膽子大的落在距離兩人較遠的地方啄食。

似乎時光在此刻也放緩了腳步。

老梁拿著手機步履匆匆過來，盡管何小滿現在叫他梁叔，他依舊保持著那一份恪守本分的尊敬：“梁超電話。”

“畫廊我已經買回來了，他現在焦頭爛額到處籌措資金，我估計過幾天可能他會去打你那輛車的主意，因為研發一模一樣的一套成熟自駕探測體系，需要再投入五千多萬，而且僅僅是一輛車。他現在在到處拉資金，迫切需要一輛現身說法的產品來驗證自己不是個瘋子。所以，需要我找人去別墅保護你嗎？”

梁超憨厚穩重且又公事公辦的口吻，何小滿依舊敏銳捕捉到他隱藏起來的關心。

“那當初你是怎么像程霄證明你不是瘋子的？”何小滿笑不可抑。

“我何必證明？事實勝于雄辯，在聽完我說的話以后他不是直接回去試駕了？投資面前，身家容錯率越高的人越容易懷疑，身家容錯率越低的人越容易孤注一擲，他們太渴望贏偏偏又輸不起，我只是說了他最喜歡聽的話而已。”

不得不說梁超說的有一定道理。

兜里的錢不允許你投資失敗，這個時候恰好有一個低成本見利快而你又恰好掐住這個人的死穴，作為一個已經在投機上深有體會的人來說，他必定會死死抓住這個一夜暴富的機會。

趙晴柔其實就是程霄的一次投機，他們的婚姻就是程霄為了這次投機而付出的成本。

現在他再次如法炮制，利用梁超“盜竊”畫廊藏品這個短處，自以為是拿捏住梁超這個剛出象牙塔的大學生，成功擠走本來的投資人趙晴柔和老梁，取而代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本來就是個針對他的騙局。

合同的確白紙黑字寫的分明，一方負責提供技術，一方負責籌措資金。

可是資金是有時限的，而技術，在已經試過疾風的自動駕駛、各種勘測以及超級智能的AI技術涵蓋范疇和極強的自主更新能力，程霄覺得自己簡直是撿到寶貝了。

無論是飲食、住宿、購物、旅游路線制定還是查詢天氣、路況等等，疾風都會非常貼心快捷的拿到程霄需要的資料，限速區自動改變速度，行進途中突發狀況的自動處理，簡直比多年老司機都還要666，尤其是雨雪洪澇時啟動防護系統，更是讓程霄知道什么叫做超時代黑科技。

試駕之后程霄甚至有種想用自己所有一切換這輛車的沖動。

太打臉了，他現在覺得趙晴柔用區區兩幅畫就換回這輛車，簡直太特么值了！

他再也不覺得疾風呲著板牙的前臉是在嘲諷自己，那是他通往人生巔峰的最短捷徑！

所以對于梁超研發的這套體系之完善和成熟，程霄是完全沒有任何疑慮的，這就是他會輕易上當的原因。

事實上，上面說的這些，但凡喝酒時能有一盤花生米，都不會醉到相信那是真的。

雖然的確也是真的，可是疾風兄弟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他不敢告我，就算告也告不贏，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這是未成熟完善、未申請專利、目前不可量產的一款軟件。我們的專利申請最快也要180天才能審批下來，等到他察覺不對想要提出訴訟，我已經因為他資金不到位跟他解約，我政法大學畢業的同學也不是白吃飯的，你放心吧。”

程霄沒能讀到大學，于是總是推崇讀書無用論：“大學畢業怎么了？博士碩士又怎么了？還不是一樣在我店里給我打工？”

所以梁超和自己的同學們給這位瞧不起知識分子的投機分子上了人生最生動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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