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將結束的苦逼人生里，就從來沒出現過什么白凱，雖然這個名字很大眾。

“那你先等等，我出去一下。”

趙老板看著何小滿火燒屁股一樣跑出房間。

“我發現你是越來越不靠譜了，接個任務都能翻錯墻頭，我現在本來就窮，你這是想要坑死我然后換個合作伙伴接著坑嗎？”

——屋主暴躁了。

“來來來，你告訴我任務內容是什么？”

——被羈押的靈魂。任務內容是幫助白凱找回神魂。

何小滿想薅頭發：“白凱呢，人呢？人呢？”

——鬼王任務你是怎么接到的？

是劉鎖柱任務引發的。

——劉鎖柱任務里面有鬼王嗎？

趙清明悄悄把書房門拉開一條縫隙，看見何小滿站在院子里對著虛空破口大罵。

她怎么有臉罵別人不靠譜？說的好像你很靠譜一樣。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走吧，這個明顯還不如以前找的那些老仙兒們呢。

這段時間獨眼龍、白家堂、金三姑……這些本地跳大神界的大咖們都找遍了，奈何不管多大的腕，全都管不了。最夸張的是金三姑，就遠遠在他家門口站了一站之后轉身就走了，連句話都沒說。

后來他又請了好幾個名氣比前面幾位差一點的，唯一一個答應給看事兒的剛把三炷香插進香爐里，齊根全斷，他連忙給老仙兒又塞了一千塊錢，結果這回連點都點不著了。

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趙清明忽然想起那次同學會，何小滿半真半假說她會跳大神，一次兩千塊，還意有所指的盯著他說，你早晚得找我來。

他把這事告訴自己老媽，老媽說既然這樣就試試去吧，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你那個同學瞎貓碰著死耗子把你這事給平了呢？

他在老媽心里都已經是死馬了，趙清明頓時覺得有點扎心。

可是誰也不想死啊，尤其是白手起家如今也有小千萬的身家了，他還沒娶媳婦呢！

何小滿調整好情緒又重新回到書房，看見門口站著略微有些尷尬的趙清明。

“啊……呃，我跟我仙家溝通一下，哈哈哈，他說應該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就如瀕死之人眼前但凡有一丁點希望，也總是努力輕呼抓住舍不得放棄，哪怕這希望看起來如此不靠譜。

趙清明于忐忑中薅住希望的小尾巴，可憐巴巴看著何小滿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

其實是事故。

眾人一路玩一路拍，平安無事在下午三點多抵達老熊洞。

北方冬天本來就黑的早，又是山里，到了下午氣溫跳崖式往下跌，也幸虧大家之前都或多或少有過露營經驗，很快他們就搭好露營帳篷整理好睡袋，袁莉旻和海嵐兩個女生負責給大家準備晚餐，其他人拾柴的，砍樹枝的，生火的，各司其職忙得熱火朝天，倒是真的有點野外探險的意思了。

五點多外面已經徹底全黑了，大家飽餐戰飯之后又略作休息，就舉著火把和LED手電筒，帶著隨手的刀具夜探老熊洞。

老熊洞和一般的山洞不一樣，進去時極其寬敞，洞里十分干燥整潔，除了灰塵和落葉以及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外，并沒有什么野生動物曾經穴居過的痕跡。

晚上舉著火把將山洞里映照得明明滅滅，幾個人一路故意制造話題營造氣氛，倒是真的有了些陰森恐怖的意思。

負責錄像的袁莉旻一會沖到隊伍的最前面，一會又落在隊伍的最后面，用不同角度詮釋這一次是怎樣驚心動魄的大型野生動物偶遇記。

偶爾大家看見一些東西，比如墻上像是用刀子刻畫的古怪紋路，角落里被打碎的粗陶罐子什么的也都會拿出手機錄下來，那些粗陶罐子大家只是一掃而過，這些看似大醬菜壇子的東西，想必大多數農村的孩子都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不過在現在這種東西已經不多見了，所以大家還是遠遠的拍攝了一下然后一驚一乍的叫著，哎呀，怎么忽然覺得好冷！我的媽呀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們聽，我怎么感覺后面有腳步聲？

這樣的畫面再配上音樂、文字經過后期合成以后就會是很jing彩的獵奇探險驚悚視頻。

“那你們在老熊洞里到底有沒有什么發現呢？除了那些二次骨壇之外。”何小滿問趙清明。

趙清明似乎這段時間經歷過很驚悚的事情，又無人可以訴說，所以事無巨細只要記得的幾乎都一股腦講給何小滿聽。

“老熊洞并不太大，特別寬敞的地方也就一百多平米左右，我們故意制造各種爆點東拼西湊也就十多分鐘就差不多查遍了整個山洞，期間最驚悚的也不過是袁莉旻那個同學海嵐大驚小怪，非說看見一團黑影跑了出去。”

“后來呢？”

“后來為了增加恐怖氣氛，我們回到帳篷躺在各自的睡袋里開始燭光鬼話，講大家聽到的各種鬼故事，再后來說的自己都無聊了就睡了。”

趙清明眼中閃過一陣迷惘，似乎也在奇怪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第二天天亮，我們收拾好行裝就下山了，回去的路上也風平浪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何小滿靜靜聽著，她知道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否則趙清明何必這樣狼狽的跑來求自己？

“那一期的視頻果然反響很好，我們上了首頁熱推不說，還一下漲粉五萬多，對于我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團隊來說，這已經是很牛逼的一個數字了。”

何小滿默默算計，一個人三塊錢，錄一個有爆點的視頻居然可以漲粉五萬，就等于賺了十五萬塊錢，果然暴利啊，都快趕上自己的賺錢速度了。

——別鬧，你是有錢就敗家，沒錢就拜神，人家沒你賺的多，人家也沒你能敗家。

布告欄十分之欠揍，動不動就出來扎一下何小滿由于負債已經千瘡百孔的小心靈。

“可是我們只快樂了三天，第四天郝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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