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句話蘇衍便掛掉電話，凌霄愣怔住，心臟噗通亂跳著。

一夜過去，也許很久沒有醉過，醒來時，林楠只覺得頭痛欲裂。

梅潔瑩敲門進來，手里是一杯泡了檸檬的蜂蜜水。

“小楠，最近工作壓力大嗎？”

外婆永遠的外冷內熱，即使關心她，臉上也看不到一絲溫柔，林楠深知她的性格，更多的是感動和眷戀。

“外婆，我又讓你操心了！”

“傻瓜，你已經成年，外婆不在拘著你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不是嗎？”

林楠剛要表示她的感動，梅潔瑩拋下一句，“有蘇衍替我們操心，我和你外公放心多了！”

艾瑪，這是找到了強有力接班人，昨晚上發生的事一下子全涌進她的心頭，忍不住呻吟幾聲。

“怎么了？頭還疼？”

“外婆，今天我啥也不想干，可以嗎？”

“好，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她當真啥也沒干，外公外婆走后就一直貓在被窩里，牙沒刷臉不洗飯也沒吃，在《神魔》里大殺四方。

因為是工作日，游戲里玩家不多，她自己申請了個小號玩，如果用“瓜”那個賬號，估計會引起……至少三四級地震，她這樣想。

也不是沒有一個熟人，她懷疑“L”是成天掛在神魔網站，不然也并不會每次登陸都能看到他在世界上說話，刷存在感。

“組隊……”

“組隊……”

他在刷屏，看來跟她一樣，是個無聊的人。

于是林楠便點了申請，“L”竟然沒同意。

大概覺得她是個新手，不屑于跟自己一起組隊打怪，林楠便自己找個地方，殺得正興起的時候，發現被人偷窺了，對方用了隱身，不過根本逃不過林楠的法眼，是那個奇怪的“L”。

剛才的我你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林楠也沒客氣，炫技掃了他一鞭子，然后就下線，把手機扔到一邊。

柳婉兒殺人，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

不管怎么樣，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說是好的，上一輩受到的苦楚，這一輩子讓柳婉兒也嘗一嘗。可是到底不是自己親自報復，心里沒有任何成就感，反而很失落。

柳家。

一夜過去，駱芬變得憔悴不堪。

“子豪，家中的事你不要管，吃完飯讓司機送你上學。”

柳子豪淡漠的看了眼她，喝完牛奶拿起書包往外走。

到門口，他看了眼在餐桌發呆的駱芬，“你在傷心這些年的培養都白白浪費了，是嗎？”

“什么？”駱芬驚愕的看著他。

“柳婉兒現在成了棄子，你不會再管她了吧？”

“子豪，你在胡說些什么啊？”駱芬歇斯底里的喊道。

摳了摳耳朵，柳子豪冷笑著，“如果你真把她當自己的女兒，就想盡辦法弄她出來。”

“子豪你站住，這話什么意思？”

駱芬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柳子豪嗤笑的更厲害，“色厲內荏嗎？媽，我說什么，其實你心里都清楚，我去上學了，你……保重！”

下人們大氣不敢喘，駱芬將桌上的餐具推了一地，呼哧喘著重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回到房間，她不停的踱著步子，柳振云已經去京城，聯系了一位知名的律師，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弄出來。

是堅持還是放棄？

如果放棄，自己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豈不是要公布于眾？

突然想到什么，駱芬抓起包向外走，讓司機把她送到一座老舊小區附近。

她在地鐵口附近找了間咖啡廳，翻出林楠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林楠姍姍來遲。

“怎么這么久？”駱芬不悅的橫了她一眼。

林楠面無表情坐下，“我能來已經給你面子，有話快說。”

“你……真是沒教養！”

“對啊，我是有媽生，沒媽養的野孩子，怎么？你有意見？”

“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扇你？”駱芬咬牙切齒的低罵道。

“來啊，你打我一個試試？”林楠并不示弱，冷眼瞪著她。

想到此次的目的，駱芬只好壓著火氣。

“婉兒出事了，是你搞得鬼？”

“呵，真好笑，你有證據？沒證據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一定是你，不然誰會這樣誣陷她？一定是你嫉妒她得到我的愛，故意陷害她，想讓我痛不欲生！”

“呵！你不要感覺太良好，我跟你啥關系沒有，你是好是壞關我什么事？”

“就是你，別不承認，如果你問心無愧，你就去警察局說，人是你殺的。”

我靠！駱芬你特么有病吧！逗我玩呢？

“駱芬，你還是人嗎？”

她站起來冷笑道，“我來赴約，謝你給了我生命，讓我看清楚時間冷暖，也讓我明白，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媽，有些不是人的玩意兒，簡直畜牲不如！”

她怎么不去替柳婉兒頂包？腦袋被驢踢過嗎？

“林楠，只要你去認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你外公外婆的。”駱芬也跟著起身，急切說道。

“你外公外婆很有錢，這一點你是不是從不知道？”

“他們不止我一個孩子……這個你恐怕更不清楚吧？”駱芬陰森的笑著，抬抬下巴示意林楠坐下。

“你恐怕更不清楚，我手里有份協議，他們死后的財產，都歸我，而你半毛錢都分不到，因為……你是個野種！”

她故意把重音放在最后兩個字上面，看著林楠青白交替的臉，發出得意的笑聲。

“林楠，你說我弄點動靜出來，活活氣死你外公外婆怎么樣？”

“你敢！”林楠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扎進手心，也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痛楚。

一切都對上了，還沒等她去調查，駱芬主動說出困惑她的疑問。

上一世外公外婆真的被駱芬利用，而自己就是害死他們的直接兇手，這一世，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悲劇重演。

她以為這樣威脅自己，就可以換回柳婉兒的自由？

“駱芬，如果是以前，你這樣威脅我，說不定會成功。但是現在不同了，外公外婆有我守護，你想要他們的錢？還想讓我替柳婉兒坐牢？”

“做你的美夢去吧，你有什么招數，盡管使來。”

“呵呵，林楠，大話誰都會說，你別不信我的話，不然，咱們走著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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