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田晨跟個沒事人似的拿出了一副撲克,拉上了冬梅吳言兩人一起斗地主,另一邊就是面無表情看電視,和一直時不時沒話找話吐槽劇情的校花傅絲琪。
廚房里時不時傳出白芷的敦敦教導。
“虞樓,你怎么這么笨,洗菜要這樣......”
“虞樓,面條要這么做才好吃哦。”
聽不清虞樓的回答,但是里面的氛圍怎么聽都覺得很歡樂。
尹天驊越聽越生氣,這幾天表面上是沒什么變化,但是某人一直避著他,從不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一見面就是微笑著說她要做題,讓他不要打擾自己。
他本來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如此也如她所愿的真正冷戰了起來。
“天驊,要不,你換個臺吧,這個恐怖片.....好像是個爛片,還是看別的吧。”
她膽子真的挺小的,恐怖片完全看不下去。
傅絲琪自顧自的說完,見一旁的少年,沉著臉沒理她,連忙拿起遙控器準備換臺。
“誰讓你換的?”
她的手被一把捉住,尹天驊搶過遙控器冷冷的道:“不喜歡看就出去。”
他的態度讓另一邊打牌的幾個人幸災樂禍,吳言是知道他們真正關系的,所以剛剛悄悄跟兩個妹子提了,此時都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傅絲琪扭頭看去,甚至還能看到另外幾人眼里的嘲弄之意,她尷尬的僵立當場。
這次確實是她自己要跟著來的,在學校還以給他做擋箭牌為由說是給讓兩人培養感情,如果兩個月后還是堅持解除婚約,那么她就會跟家里人提這件事。
但是他明明沒有反對的,為什么這會還要落她顏面?
就在這時,廚房里的人出來了。
“雞蛋面好了,這是辣椒面,想吃多辣就自己加吧。”
第一碗率先端給了吳言,還給了他一瓶小辣椒面。
“嘿嘿,白芷同學真貼心。”
吳言立馬扔牌走人,接過面條放在了餐桌上。
“這一碗是傅絲琪同學的,因為你說隨意,所以調料什么的都給你加了一些。”
讓身后的虞樓把面端到了桌上,“快過來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謝謝白芷同學。”
傅絲琪恢復甜美的笑容,坐到吳言身邊,正準備吃面的時候,看到面上還放了一些黑黑的東西,眉頭一皺,叫住了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的兩人。
“等等,我碗里的這坨黑黑的東西是什么?”
她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不會是故意給她弄的吧。
“那是黃豆醬啊,不喜歡的話,挑出來就行了,大小姐不會沒吃過吧?”
還沒等白芷回答,吳言就在旁邊嘖嘖出奇。
“味道挺好的,可以嘗嘗,是那種甜辣口感,微辣,老少皆宜的。”
白芷看著尷尬當場的校花,耐心的出聲解釋道。
“謝謝。”
傅絲琪小聲道謝,然后紅著眼眶,埋頭開始吃面。
今天真是太丟人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眼角瞥向看電視的某位少年,她想到小時候自己硬纏著他陪她一起堆雪人,然后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還是少年一臉嫌棄的把她背了起來,還說像她這么笨的人,以后肯定沒人要。
結果她就回去和爸爸說了,以后是不是真的沒人要她,家里人都笑她人小鬼大。
父母聊天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們沒出生的時候就訂了娃娃親,她跑去問少年知不知道這件事,少年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說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媽媽說了,以后不愿意解除就行了,所以這個娃娃親根本不作數。
她一聽就哭著跑回去了,然后少年被他爸打了一頓,她們家也因為某些原因搬離了那座城市,兩人很多年都沒再見過了。
或許,他討厭她也是很正常的吧。
等傅絲琪回過神來時,面條已經被她吃完了,她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擦了擦嘴角,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看向沙發那邊。
白芷正端著最后一碗面放在某人的桌上,正準備離開,只聽少年輕聲問道:“放了什么?”
“沒放蔥,放了一個蛋,還有肉沫,還有一點青菜。他們都有蘑菇碎末,唯獨你沒有,估計沒他們的香。”
白芷輕笑一聲就打算離開了,然后被少年一把拉住手不讓離開。
他不吃蘑菇這件事,就連家里人都時常忘記,為什么她會記得那么清楚。
就在這時,吃完面的傅絲琪開口了,“白芷同學,謝謝你的款待,我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也沒等大家有什么反應,說完就轉身跑出去了。
她好像誤會了什么,要不要去解釋一下,畢竟是某人的未婚妻呢!
白芷抽回自己的手,見少年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些生氣的問道:“你不去追?”
“不追,她愛去哪去哪,關我什么事。”
尹天驊說完就埋頭吃面條,他是真的餓了,這丫頭太可惡了,最后一個做好他的面,一直聞著屋里的香氣,聽著此起彼伏的吃面聲,他都快控制不住表情了。
不過他再次忘了剛剛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了。
“哦,隨便你。”
愛去不去,反正又不是她媳婦,只不過心底有些暗喜,她有些唾棄自己的這種小心思,面無表情的拉上虞樓一起準備出門去了。
“去哪啊?菜不夠嗎?”
吃完面條的田晨走了過來,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嗯,還有些食材得買回來,廚房里的碗筷歸你們了哦!”
“行吧~”
好想偷懶啊,田晨轉頭瞥向了另外三個人。
尹天驊還在埋頭吃面條,程冬梅則是和吳言玩起了雙人撲克,該死,打掃廚房只能靠自己了嗎?
白芷出門去了,田晨在廚房里苦著臉給自己系圍裙,正戴好手套呢,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我來幫你吧。”
吳言手里端著碗走了進來,最后一個人也吃完了。
他找了個圍裙給自己系上,有模有樣的戴上了膠手套。
“那個……”
“那個……”
兩人同時開口,又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你先說……”
田晨突然有些緊張,眼睛都不知道看哪。
“好,我先說吧,你在學校干嘛一直避著我?”
吳言順勢接話。
“沒有……”
田晨弱弱的反駁,其實確實是想避著這個人的,來的這么突然,她著實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說做朋友就做朋友,但是朋友間互幫互助也很正常,聽說你成績挺好的,給好朋友補課是不是理所當然的呢?”
吳言越說越理直氣壯,見旁邊的少女已經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繼續補充道:“當然啦,你要收費也是可以的。”
“老白成績比我好多了……”
田晨將洗好的碗擺放好,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來拒絕。
“她貌似挺忙的,我這個學渣也就周末打擾你一下,應該有空的吧?”
吳言越說越來勁了,“周末每天補習個把小時也行,我直接過來找你,幾點都行,時間由你定。”
田晨:“………”
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拒絕他了,好煩啊!
“怎么了?沒想好時間嗎?那就晚上再說吧,我等你消息。”
吳言玩了一手以退為進,成功讓田晨啞口無言,只能點頭同意了。
客廳里,程冬梅拿著手機打游戲,另一邊看著電視的少年卻神色游移不定,時不時的看著門外的方向。
“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
和你貼心的流浪
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客廳里響了起來,程冬梅抬頭看去,是尹天驊接起了電話。
他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來到門口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這才對電話里說道:“什么事?”
“哥哥,你都不想我的嗎?我想你了,我要回去找你玩。”
是個小姑娘的聲音,不過七八歲而已,是他的妹妹尹君雅。
“小雅,別胡鬧,你的身體好了嗎?”
聽到是妹妹的聲音,尹天驊整個人也溫柔了不少。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爸爸和媽媽嫌棄我是個電燈泡,我想回去找你玩。”
尹君雅已經一年沒見到哥哥了,自然十分想念他。
“你哪里是電燈泡啊,小雅小壞蛋,不要拿爸爸媽媽做擋箭牌哦,等你哥哥放暑假就讓他過來陪你玩吧。”
電話里傳出了媽媽溫柔的聲音,她的話卻讓尹天驊皺了皺眉。
策劃了很久的夏令營難道要泡湯?
這可不行。
“暑假我有別的打算,就不過去了。”
“哇嗚嗚!哥哥不要我了嗎?我很想哥哥呢!”
妹妹雖然哭的很假,但是旁聽的兩人都是真的心疼她,媽媽連忙問道:“你暑假要做什么啊,兩個月時間還不夠?是你妹妹重要還是……”
“妹妹重要,但是我的事同樣重要。”尹天驊還沒等媽媽發火,繼續說道:“讓她回來玩幾天吧,我請假照顧她。”
暑假不知道會有什么變故,如果有多的時間,他會過去看他們的。
尹天驊的話讓妹妹終于滿意了,她撒嬌道:“媽媽,我要回去找哥哥玩。”
“行行~坐飛機回去吧,讓你哥哥去接機。”
媽媽聲音里滿是寵溺。
“嗯,提前給我打電話。”
尹天驊剛說完就聽妹妹迫不及待的道:“那就明天吧!”
“……好,明天就明天,玩個兩三天就過來哦!”
媽媽猶豫了一會又叮囑道:“到時候天驊把她送到機場,我會過去接小雅的。”
“嗯,沒其他事我就掛了,明天具體時間發我手機上就行了。”
“好的,哥哥明天見!”
妹妹歡快的聲音沖淡了他的壞心情,和妹妹說再見后他這才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正準備進屋的時候,出去買菜的兩個人回來了。
“白芷老師,暑假你就答應做我的補習老師吧,咱們價格好商量。”
虞樓邊走邊扯著白芷的衣袖撒嬌,磨了一路了還沒同意。
白芷是想自己去做生意的,賺大錢的那種,而不是去做補課老師還欠別人人情的這種。
“我暑假真有別的事,你讓你表姐給你補習吧。”
白芷耐心的解釋,只是虞樓根本聽不進去。
“她哪有你學習好,你暑假做什么去啊?”
“賺錢養家。”
“那我給你多開十倍的薪水,足夠你賺錢養家了。”
虞樓一路上話都沒停,每次重新見面,這家伙都會性情大變。
幸好白芷接受能力強,直接揉了揉他的腦袋認真的道:“給的太多我承受不起。”
“你們在干嘛?”
尹天驊冷冷的聲音從大門口處傳來,聽得白芷下意識的放下了揉腦袋的手。
“沒事,聊了幾句暑假計劃而已,我們快進屋吧。”
白芷訕笑一聲,也沒管一旁的小屁孩了,快步的就走了進去。
虞樓瞇起眼睛,走到大門口時兇狠的瞪了尹天驊一眼。
“不要再纏著她。”
尹天驊輕聲警告了一句。
“呵,你才是。”
虞樓不屑的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白芷的時候,表情瞬間變得呆萌可愛起來,笑嘻嘻的就跟了過去。
“白芷老師,一會做什么好吃的啊?我的蛋糕還有嗎?”
“有的,過來幫忙就知道了。”
看著兩人瞬間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廚房,尹天驊周身的寒氣都快溢出來了。
“干嘛?在吃醋嗎?”
吳言樂呵呵的走了過來,一手搭在了尹天驊的肩膀上,“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屁孩而已,干嘛跟他計較。”
“也只有你們會把他當孩子。”
尹天驊沉聲道,他忍不住走到了廚房門口,但是又止步于門口,看到了里面令人和諧的一幕,一個在案板上打雞蛋,一個在一邊分離蛋清蛋黃,配合默契,讓人不忍心打擾,
不忍心個鬼!
尹天驊大力的敲打了一下廚房的門扉,聲音悶悶的道:“現在就做午餐是不是太早了點?”
這會還不到九點,確定做完了他們還吃的下么?
“不早了,我在做蛋糕,做好了冷凍,然后才開始做菜,到時候菜做好了,蛋糕做好了,估計也得十二點多了。”
白芷將蛋清蛋黃分離的干干凈凈,感覺差不多了以后,拿出一個打蛋器沖著門口的少年道:“要不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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