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個行為怪異的女子深入城中,來到了一個醫館門前。
幸存的人大部分都躲藏在里面。
女子慢慢推開門,先走了進去,然后沖謝云遙一行人招了招手。
謝云遙走了進去,里面的光線不怎么好,昏暗的可怕。
走進仔細一看,原來是被不知名的東西遮擋住了木窗。
這原本是一個醫館,隱約可以看見,墻角的百子柜。
突然柜前有人站起身。
“小魚姐?”
“是我,別出聲。”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的時候,女子帶著他們繼續往里面去,復行了數十步,豁然開朗,后面有一個寬敞的院子,一旁屋舍儼然。
院子里有不少曬著草藥的木架,有人在木架前翻曬。
“李大人,我回來了。”
帶著謝云遙她們的女子,朗聲和背對著她們的人喊到。
那人看起來身姿清俊,烏發濃郁,脊背挺立,單從身影來看,必然年紀也沒有多大。
果然,等他緩慢地轉過身,眾人這才看清他的長相,雖然確實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
“小魚,你從哪里帶來了這么多人?確定他們沒有什么異常嗎?”
原本轉過身還帶著笑意的男子,在看到小魚身后這么多人的時候,面色一緊,焦急地問。
小魚三兩步跑到陳汛,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這是沈臻,沈將軍。”
李君意外看著他們一行人。
驚喜又疑惑地問:“當真?你確定她們不是騙子?”
“怎么可能是騙子,而且她們看起來也很厲害,你看沈將軍身邊那個夫人一看就不簡單,還有她夫人旁邊那個小丫頭,好像也是一個會醫術的。”
李君沉思了片刻,轉身走到沈臻旁邊,躬身行禮,和和氣氣地說:“不知,閣下是不是沈將軍?”
沈臻點了點頭。
“不知閣下可否有信物?”
李君還是沒有打消警惕,沈臻從懷里掏出一塊謝景元欽此的玉牌。
見到信物李君才徹底放下心來。
拱手連聲道歉:“沈將軍對不住,實在是現在青州正處在如此危難的關頭。我不為自己都安全著想,也要為這醫館里其他的人考慮。”
話音剛落,從對面的房間里,走出來兩個女子,原本還在聊天低語,突然抬起頭發現院落里多了這么多陌生人,頓時不敢說。
“李大人?這……”
人點頭安撫示意她們無事。
然后在院落里喊了一聲。
“大家都出來吧,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些新來的朋友。這位是沈將軍,朝廷派來的幫助我們一起解決困境的特派官員。
大家都不要怕,現在朝廷已經開始給我們援助了,我們要打起精神,很快就會過去的。”
原本空闊的院子里,突然聚集了幾十人,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謝云遙能夠看見這群已經快要被逼上絕鏡的人,眼中又露出了一點點希望。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等到眾人都散去,小魚和李大人這才走了過來。
“我一直在等你過來。”
沈臻眼中夾雜著疑惑看著陳大人,沉聲說:“我們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到李里,你遠在青州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她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除了朝堂之上的人,應該沒有人知道他要回青州,怎么可能有人比他們更快的把消息傳到了青州。
陳大人眉眼溫和,站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皺紋李看來平時也是一個愛笑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笑容下隱藏著幾分真情。
“想來你可能不信,就在青州時疫剛剛開始的那幾天,在我只把這次時疫當成小小的瘟疫來處理的時候,有天晚上我處理完公文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酒鬼撞了我,一身酒氣。
扯著我衣服不讓我走,還說,青州大難,我需要等一個長臨來的官員。”
沈臻面目沉靜,保持沉默。
“起初也沒有人和我說,長臨到底會來誰,直到半個月前,局面突然變得不可控制。我開始徹夜擔心,突然在我書桌上,出現了一個信封。
蓋著朝廷的印簽。
說是朝廷已經派人了,便是沈臻沈將軍。”
沈臻看了一眼李大人,聽著他的話,幾分真假不知,道是絕對有所隱瞞。
“別站著了,沈將軍,沈夫人,我們坐下說吧。”
坐在庭院里的石桌上。陳大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地說:“今年是我任青州城巡撫的第二年,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一切太過突然了,盡管我們已經疏散了很多人,也有不少人臨時察覺到危險,南下,東去逃亡了。”
謝云遙看著李大人一臉無奈的樣子,盯著他說:“陳大人,我有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我們在城外看到不少尸體,為何沒有處理,這樣人死了腐爛了,帶來的危害豈不是更大?”
李大人突然跳起來,整張臉上浮現了恐懼的神色。
“你,你說什么,你們在外面看到尸體了?什么時候?”
“昨日傍晚的時候。”
陳大人瞬間癱坐在石椅子,松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剛剛冒出的汗。
低聲吩咐一旁的小魚:“小魚,你和阿三一起把那個感染的人帶出來。”
小魚點了點頭,跑來。
李大人看了看謝云遙和沈臻,接著說:“你們來的時候,應該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了吧,我們青州城看起來似乎已經空了,但是,并沒有。”
“他們都隱藏在暗處,白天一般不會出來,但是夜晚就成了她們活動的好時機。
若真的死了,我們直接把他們的尸體扔了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有一種情況,很多人都并沒有死,而是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李大人,來了來了。”
一個高壯的男人和小魚抬著擔架走了過來。
很快謝云遙就看到了擔架上躺著的一個人,這是一個二十多歲和沈臻看起來差不多大的男子。
面色慘白,嘴唇的顏色泛著黑紫,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紋路,看著和在長臨井坪巷中發狂的尸人有一點像。
但是不同的是,井坪巷中都是一些已經死了的尸人,而眼前的男子,單薄的胸膛微微起伏,明顯是還活著。
李大人解釋:“他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留下的人,感覺他被感染之后,他主動向我們要求做我們研究的對象。
但是實在慚愧,我們到現在還是沒有頭緒,城中其實還有不少活人,但是他們都喜歡夜間出來活動,一到晚上便像是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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