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與青凰最不對付，但是卻屢屢在他身上受挫，不僅是在武力值，顏值甚至是受歡迎的程度上。

其實到現在程子昱都不明白，為什么他就是比不過青凰。

明明他也很努力了，就像是鉆了牛角尖的小孩一樣，頑固地因為自己比不上別人而賭氣。

再去青凰的府邸的路上有一個禁地，據說禁地有重重天將把守，他每次都習慣性會看上一眼。

尤其是打輸了回來的時候。

這一天，他回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和他一樣鬼鬼祟祟的身影。

程子昱心中一動，迅速跑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結果周慵一回頭，程子昱面露驚訝神色，連忙準備喊人。

“噓！”

周慵比他還要慌亂的拉著他跑。

等到，走到了無人之境，程子昱甩開周慵的手。

“你是什么人？”

看他血紅的眼睛，難道是魔界的人，可是魔界的人，怎么會來到這里呢？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禁地之外鬼鬼祟祟的？”

周慵臉色蒼白，表情略帶迷茫，眼中的血紅卻讓人覺得有點滲人又可憐。

額……

“你能不能讓我進去？”

程子昱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在做夢！”

程子昱那會兒其實還是少年心性，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自然是多了幾分好奇，不然，按照他現在的脾氣，提刀直接砍了差不多。

“我不想待在這里。”

兩個少年坐在梨花樹下。

“為什么？這里不好看嗎？我挺喜歡梨花的，比起冬天的雪，我更喜歡有溫度的。”

周慵搖了搖頭。

“不是說這里，我說是上界這一整片地方，我都不喜歡。”

程子昱聽著他的話，覺得自己也是這樣。

“我也討厭上界，哼，這里有我非常討厭的人，但是我也喜歡上界，因為這里……”

少年慢慢紅了臉，不再說話。

周慵情感遲鈍得厲害，也沒有察覺到少年心事。

但是他下一句話直接把程子昱的少年情懷，擊得粉碎。

“我好想回到魔界。”

“那就回唄……等等……回到哪里？魔界？你你，你果然是魔界中的人，你怎么跑進來的？”

程子昱瞬間退了幾步，提起自己的大刀架在了周慵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誰？”

就連魔尊也沒有聽說，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不驚動守將的情況下，可以溜到上界來。

“我就是一個半魔，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程子昱一聽是半魔，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據說天帝第三子，在魔界留有一子。

難道就是他？

怎么突然被人接到了上界也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那你是想回魔界嗎？”

周慵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程子昱說：“那你有辦法嗎？”

“我當然沒有了。”

周慵聽著程子昱的話，覺得有點恍如隔世。

他曾經去過上界嗎？

原來他是個半魔。

怪不得魔界你修煉法術不適合他。

雖然不知道程子昱說的真假，但是，不可忽視的是他們卻是看起來尊敬自己，實際上卻有意無意處處防備著他。

“后來呢？”

程子昱挑了挑眉，看著他探究的眼神，繼續說：“后來，你無聊，我也無聊，我們兩個就經常修煉打架打發時間。”

周慵皺著眉頭，反問他：“你說的話，好像我們是傾蓋如故的知己一樣？”

“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我們就是好友啊，小老弟，考慮一下，把結界打開，當我們走唄？”

周慵拍來程子昱又想往自己肩膀上攬的手臂。

“你初次見我的眼神可不是這么說的。”

分明就是不滿的眼神。

程子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也罷，被你看出來了，那就別怪我了。還不是因為你，每天和我打架都打不過我，打不過我，還是一個死心眼的，偏偏要和我繼續較量，天天打架，能不生氣嗎？”

這話一說，周慵是不相信的，他沒有任何好勝的心，不可能和人因為一點武力值，天天打架。

程子昱對上周慵明顯不相信的眼神，不由得說：“你不相信？算了，反正故事就到這里了，快點把結界打開吧。”

周慵站在原地沒有動，他靜靜地看著程子昱，沉聲說：“你還沒有說完？”

“我一次性說完了，你不讓我們走怎么辦？”

兩個人暗自較量了一番。

周慵緩步走上前，衣袖輕輕一揮，結界的全貌出現了她們的眼前。

謝云遙抬起頭看著結界。

黑色的霧氣籠罩著山壁，大約占據了半壁。

魔靈界和修靈界的結界看起來不太相似。

周慵把手放在了結界之上，魔氣并沒有像方才彈開程子昱一樣彈開周慵，反而有點乖順地在他手邊環繞。

程子昱惡狠狠地看著這個結界，還是個認生的，魔物來你就親近，其他人來你就亂彈。

沈臻看著他的手在結界外，輕輕比劃了一個不知名的符咒。

黑色的印記瞬間烙在了結界上。

還沒有完全開啟，周慵突然停下手，看著程子昱。

“很快就會打開，如今你可以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訴我了吧。”

程子昱看著周慵手中的沉云劍，點了點頭。

“我們也算是打打鬧鬧了一陣子，我想一想，按人間的歲月來算，大概有幾百年。后來因為一些事，你突然被帶走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周慵看著疑惑的眼神，沒有說話，他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沒有過去的記憶，他的一切都很空白。

“當時，你沒有聽過一些傳聞嗎？”

“有，最讓我相信的一個是，你娘親來天界接你會魔界了，這是你的心愿。反正后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我也發生了一些事，離開了上界，再見面就是今日。”

周慵聽完之后，靜默了片刻。

謝云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其實任誰都能聽出程子昱鬼話連篇，漏洞百出，其中幾分真假，經不起推敲，然而這還是讓周慵沉默了。

沈臻牽起謝云遙的手，緊緊握住。

突然，謝云遙感覺到了一陣靈力波動，她們一起抬頭看，果然是結界打開了。

周慵看著結界入口說：“你們進去吧。”

程子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沈臻，最后嘆了一口氣說：“那我走了，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周慵看著他們走進結界里，黑色的霧氣很快又聚攏起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耳邊風聲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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