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閣殿內。
烏拉那拉氏坐在上首,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年媛媛,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嘲弄的笑容來。
“怎么,嘲笑你自己?”
年媛媛笑吟吟地打量著烏拉那拉氏,就見她坐得筆直,仍然端著一副態度在那兒,看著,倒仍然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似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沒什么好說的。是你贏了,年氏。”烏拉那拉氏眼神很冷,道:“是我低估了你。”
“其實,原本你我之間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可惜…你貪心不足,想要得到的東西太多了。不是我將你搞成今天這個樣子的,是你自己,你知道嗎?”
年媛媛的眼神也很冷。
烏拉那拉氏害死了那么多人,最后還想要她孩子的命。
年媛媛當然,不會放過她了。
“是我太貪心了嗎?弘暉的死,也是我造成的嗎?這個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我想要安安分分地活下去,可是它卻是怎么對待我的?”
烏拉那拉氏咬牙切齒,說道:“若是將來有一天你的福宜也跟我的弘暉一樣,我想你也會像我一樣的!”
“我不會。”年媛媛搖了搖頭,說道:“人與人之間,終究是不一樣的。我再怎么,也不會變成你這副樣子。”
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似乎并不認同年媛媛的話。
但到底,她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事到如今,再爭論這些,已是沒有意義的了。
“還有件事情,我想問你。”年媛媛稍稍往前走了走,靠近了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卻根本不想看年媛媛,冷冷地就回答道:“我不會回答你的。”
“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還是要問的。”
年媛媛問道:“香堂,你是從一開始就籌劃好了的嗎?還有弘瞻,你為什么選擇交給耿格格來撫養?鈕祜祿格格不會是更好的選擇嗎?”
“哼。”烏拉那拉氏冷哼一聲,問道:“什么香堂?籌劃什么?弘瞻怎么說也是在我膝下養了這么多年的,我想要交給誰,關你什么事?”
“你與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之間的關系,似乎比較融洽呢。你是覺得,她倆對你構不成威脅,還是說因為弘歷的緣故,你打算選擇一榮俱榮?又或者…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年媛媛繼續追問,然而烏拉那拉氏卻將頭別在了一邊,根本不打算回答年媛媛的問題。
年媛媛看著烏拉那拉氏如此倔強,也只能搖了搖頭。
“蘇公公。”
年媛媛喊了一聲,在外頭候著的蘇培盛立即就進來了。
蘇培盛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頭放著的乃是一杯鴆酒。這酒喝下去,不會有什么痛苦,基本上立即就能夠要了性命的。
“我來送你最后一程。”
年媛媛從蘇培盛手里將托盤拿了過去,遞到了烏拉那拉氏的面前,道:“沒有想到吧?時至今日,來送你的人竟然是我。”
“常嬤嬤啊,嘴真硬,什么都不招,當真是對你十分忠心的。因此,你倒是也不必怕,下去的路上,還有她陪著你呢。”
烏拉那拉氏冷冷地看了一眼年媛媛,將鴆酒拿了過去。
“我死了又怎么樣?難不成你以為,你以后的日子就真的能夠高枕無憂了嗎?那你也真是太天真了!”
烏拉那拉氏說完這話,便將鴆酒一飲而盡了。
毒酒不愧是毒酒,幾乎是瞬間,烏拉那拉氏嘴角流出一抹黑血的同時,人就倒在了一邊了。
“雍親王福晉烏拉那拉氏,薨逝了。”
年媛媛扭頭,對蘇培盛這么說著。
胤禛雖然登基了,可是仍然未曾大封六宮。
烏拉那拉氏直到死,也沒能成為皇后,也沒能換上那一身她早已渴盼了許久的鳳袍。
翌日清晨,烏拉那拉氏驟然薨逝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胤禛那兒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后,也甚是悲痛。
但康熙爺剛剛下葬,一切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這時候也無法為烏拉那拉氏輟朝,因此一切也都還是要繼續進行著的。
因為烏拉那拉氏死了,皇后的位置也就暫時空置了下來。
胤禛那兒思慮過,也將年媛媛叫過來商量過這件事了。
烏拉那拉氏到底曾經是嫡福晉,還是應該追封皇后比較合適的。
年媛媛自然沒有意見,畢竟人都已經死了,這些死后的虛名,其實也不用真的那么在意了。
而六宮當中沒有皇后,自然就是年媛媛這個貴妃最大了。
承乾宮里頭。
眾位嬪妃和皇阿哥福晉們都紛紛過來,對著年媛媛行禮問安。
年媛媛一下子就瞧見了坐在底下的十四福晉完顏氏。
十四阿哥夫婦,是在得知康熙爺駕崩以后,就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的。這會兒命婦們進宮參拜年媛媛,她當然沒理由不來。
“許久不曾見到十四福晉了。”
年媛媛笑吟吟道:“聽說邊疆苦寒,我原先還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樣子的呢。可現在看著你曬黑了,皮膚也變差了,好像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樣子的了呢。”
這話一出,其他福晉有些就忍不住笑了。
尤其是胤祉的福晉,她原先就跟完顏氏關系不是很好,這會兒看著完顏氏出丑,心里那別提多痛快了。
“你…”
完顏氏咬牙切齒的,但是話到了嘴邊上了,到底還是忍住了。
年媛媛現在可是貴妃了,胤禛的后宮里頭沒有皇后,她這個貴妃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第一人了,完顏氏如何敢得罪她呢?
“今日的參拜,本來也是走走過場,讓大家伙兒見見的。但咱們從前也認識,一切就從簡了。”
年媛媛隨便說了幾句,她才懶得像以前烏拉那拉氏那樣的。
明明沒什么事情,卻還是非要拘束著所有人聽她講那些廢話。
隨便說了幾句以后,年媛媛這兒也就沒什么別的事情了,看著昔日熟悉的臉孔在自己的面前,然而眾人的身份卻已經是天差地別。
不由的,心里也有些感慨了起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話,當真是說得一點兒都不錯的。
雖然…
她從前其實也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年媛媛就是了,也沒人敢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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