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找到了應月,她看著和哭差不多大,都是非常可憐的孩子。
“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抱著支離破碎的女孩,韓非內心的同情戰勝了恐懼,他把自己心里想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知曉了女孩的過去之后,韓非更加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里倒下,他要為這孩子報仇。
房東戒指散發出的寒意快要把指頭凍掉,可韓非依舊沒有松手,他覺得這孩子自從親生父母意外去世后,可能就再也沒有被人真心擁抱過。
“你現在不需要相信我,我會用行動去證明一切。”
被房間里一個個流著血的眼睛注視,韓非依舊面不改色,那些眼眸無法分辨出他是否在撒謊。
對于韓非來說,其實那些目光根本無所謂,他只需要護住眼前的孩子就可以了。
輕聲安慰,耐心的訴說,在那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韓非懷中支離破碎的女孩突然有了反應。
她的身體骨骼開始扭曲變形,明明是一個活人,但是卻畸變的仿佛怪物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女孩心中的怨恨和痛苦讓她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韓非卻依舊沒有撒手。
鋒利的碎骨刺穿了韓非的手腕,女孩的臉變得愈發恐怖。
一道道黑色的血管在女孩身體表面浮現,她的嘴唇開始輕輕顫抖,在她馬上就要失去理智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女孩身體里傳出。
“那是我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你們把所有東西都拿走了,能不能把爸爸和媽媽送我的最后一件禮物留下?”
“應月,爸爸和媽媽最后給了你什么禮物?”韓非決定順著應月的話問下去,看能不能有什么收獲。
“那是我的、我的……”應月的臉部表情愈發猙獰,一根根黑色血管將她破碎的身體連接成了一個整體,伴隨著心臟跳動的聲音,應月猛地睜開了雙眼!
兩個漆黑的孔洞,幽幽的看著韓非,這房間里唯一沒有眼眸的地方就是應月的眼眶。
“我的!是我的!”
徹底變形的手骨宛如鎖鏈嵌入了韓非的身體,應月脖頸發出聲響,她的頭顱立在韓非面前,她的嘴里不斷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
應月失去了理智,她那黑洞洞的眼睛距離韓非越來越近,就好像要把韓非的靈魂吸入自己空洞的眼眸當中!
“應月!我死了就沒辦法幫你報仇!就不能把真正傷害你的人帶過來!”韓非高聲呼喊,可惜現在的應月已經完全被仇恨和咒怨支配,她身體變成了一片漆黑的陰影,她的眼眶里仿佛裝著一個囚禁靈魂的牢籠。
屋子里不斷響起哭聲,一顆顆猩紅的眼珠都流出了血淚,如果韓非不離開,他的眼睛以后可能也會出現在墻壁之上。
“我是真的想要幫你啊,丫頭……”韓非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眼眶,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沒有被限制移動的手,落在了女孩的頭上,他輕輕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在大腦意識出現一種撕扯感的時候,韓非點擊退出鍵,離開了游戲。
血色的海淹沒了意識,韓非取下游戲頭盔,內心依舊無法平靜下來。
他無法想象應月曾經遭遇過多么可怕的事情,一個女孩硬是變成了誰都無法信任的怪物。
不顧疲憊,韓非打開電腦搜索應月的信息,他希望找到關于應月的案子,可最后他只是找到了一條關于應月的尋人啟事。
“七歲,身穿紅色連衣裙,長相可愛甜美,但是患有眼疾,在老城區北街失蹤……”
尋人啟事是很多年前的,因為人一直沒有找到,盡職盡責的尋人網站里就一直掛有應月的相關信息。
“發布尋人啟事的人叫做應青梅,是應月父親的妹妹……”
看著電腦屏幕,韓非的表情有些嚇人:“她看起來活的還不錯?”
韓非很想把對方拖進完美人生深層世界里,讓應月親手去報仇,可惜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操作。
思考了很久,韓非最終決定還是讓法律來懲罰那些人渣。
他把兇手的作案時間大概計算了出來,又將毛絨玩具藏尸和應月的最后一份生日禮物等等關鍵信息全部整理好,然后向警方匿名提供了線索。
“像這種沒有賞金的案子,還是盡量低調一些比較好。”
確定警方打開了郵件之后,韓非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只是睡了一會,他就又被鬧鐘吵醒,該去劇組拍戲了。
“幸好體力比以前強了許多,要不還真有點撐不住。”
韓非趕到劇組立刻進入工作狀態,他很輕松的就駕馭好了性格極為復雜的人物,拍戲基本上是一場過,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姜導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如此優秀的韓非也讓在場其他演員壓力很大,兩個人演對手戲,如果總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重拍,那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韓非在生死之間磨煉出的演技折服了詹樂樂和錦年,同樣的人物,韓非演出來就給人一種特別真實的感覺,仿佛他也像孟長喜那樣經歷過種種絕望和瘋狂。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錦年和詹樂樂想要來找韓非探討下人物,但是卻發現韓非一手端著劇組盒飯,一手拿著手機正跟人打電話。
“厲雪,你們幸福街派出所不是負責老城區北街嗎?你們早上有沒有接到什么命案……”
“毛絨玩具藏尸案?等下,你怎么知道的?那份線索是你整理的嗎?”
“不要聲張,千萬別告訴其他人。”韓非壓低了聲音:“我主要是想要問問你們調查的結果,然后還想要拜托你弄清楚一件事情。”
“應青梅的女兒患有精神疾病,早上警察過去的時候,沒怎么費力就查出了問題。現在她們母女已經被控制住,不過應青梅的丈夫收到消息后畏罪潛逃了。”厲雪說完調查結果后,又有些疑惑:“案子并不復雜,你還想拜托我調查什么?”
“應月親生父母送給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禮物是什么?”
“最后一份生日禮物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應月父母去世前確實給那孩子留下了一份特殊的禮物……當時應月的母親患有重病,身體非常差,她曾跟醫院簽署了一份證明,她要在自己死后把眼角膜以及身體能用的器官都留給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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