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蘇錦瑟白天茶飯不思,晚上躺在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整個人都日漸消瘦,看的柳家人心疼不已。為此柳母還特意做了一桌好菜,還有蘇錦瑟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嫂子,你多少吃點飯啊!”柳小婉見蘇錦瑟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眼里都是擔憂。
要是大哥柳修寒回來發現大嫂蘇錦瑟瘦了怎么辦?
可是大嫂又不肯好好吃飯,她能拿蘇錦瑟如何是好。
柳小婉突然覺得碗里的大白米飯不香了,往日都是喝稀粥,吃糠菜。
現在伙食好了,嘴巴卻被養叼了。柳小婉自嘲的笑著自己,又勸蘇錦瑟道:
“嫂子,你還是多吃幾口。再這樣下去,我哥還沒有回來,你的身子先垮了。”
“不了,我有些困了。三妹,今日就麻煩你多做些家務了。”蘇錦瑟說了一聲,就起身回屋了。
“嫂子你就放心的休息,洗碗做飯就交給我和娘好了。”柳小婉通情達理,她覺得過幾天蘇錦瑟就會恢復往日的樣子。
自從柳修寒走后,蘇錦瑟覺得屋子里空蕩蕩的,很是冷清。
做事也提不起精神,她感覺自己變懶了好多。對什么都沒有興趣,一天天都想躺在床上,誰讓夢里有柳修寒呢!
躺在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蘇錦瑟閉上眼睛還是沒有進入夢鄉,小腹傳來一陣饑餓的感覺,可是她剛才看到飯菜里的油光就沒胃口。
我這是怎么了?
望著大紅色的床簾,蘇錦瑟在心底問著自己:柳修寒不就是離開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了。整天哭喪著臉給誰看?
家務全部丟給三妹和娘,一個人在房間里躲懶,真有你的蘇錦瑟!
她罵著自己懶蟲一個,柳修寒都走了十天了,是時候做回自己了。
首先,先去廚房找點吃的吧!念著自己肚子餓,蘇錦瑟便起身出了房門。
也許是柳小婉心細,廚房里還溫著一碗白粥。等蘇錦瑟找到廚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有粥,就拿碗盛了些。
院子里柳小婉勤奮的還在繡荷包,柳母在喂雞,柳父在房頂上忙活。柳家的人都有事干,蘇錦瑟很慚愧這幾天她懈怠了。
喝了一碗粥,蘇錦瑟便回房翻出自己的針線,搬個小板凳坐在柳小婉旁邊。
“三妹,給我一些碎布。”她說道。
柳小婉很高興的遞給蘇錦瑟一些做荷包的布,還不忘說道:“嫂子,在下次集會我能做三十個荷包呢!”
“嗯,我也要做那么多荷包補貼家用。”蘇錦瑟朝柳小婉笑笑,也低頭繡著自己熟悉的花樣子。
喂雞仔的柳母見蘇錦瑟和自家女兒一起繡荷包,安心了許多。其實柳小婉賣荷包的錢她只拿了一半,剩下的就讓女兒自己存著。
再者柳母拿著的錢將來會放在柳小婉的嫁妝里,誰掙的錢她都好好存著。就連大兒子柳修寒也是這樣上交一半,只不過娶媳婦的時候用完了。
兩個老人還補貼了一些,這樣下來柳如清來年上書院的錢就不怎么夠了。
她只能看這些小雞仔能快快長大,多下一些蛋。一家人再省吃儉用些,小兒子的讀書錢就有了。
柳母心里念著小兒子柳如清,下一刻他就背著一個小包袱回家了。形色倉皇,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皺皺巴巴的。
就這么沒有預兆的出現在柳家院子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
柳母記得今天不是放假的日子,再看著柳如清的樣子,心好像突然被一塊大石頭壓住,沉重的很。
柳如清從蘇錦瑟面前過的時候,她聞到小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柳小婉沒柳母想的多,直接開口問柳如清:“二哥,你今天放假了嗎?怎么現在才回來,要不要吃飯,鍋里還有粥。”
以往柳如清放假的時候都趕在中午前回來,好和全家人一起吃飯。今過了飯點才回來,不怪柳小婉不問起來。
“哦,我請假了,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了。”柳如清隨意說了一句,就回到房間把房門緊緊關著。
柳小婉這時也意識到了什么,不過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過問二哥的事。見柳母端了一碗粥打開柳如清的房門,她又埋頭刺繡。
蘇錦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打開的屋門,柳如清消瘦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她還記得上次柳如清放假回來的時候還沒有這么瘦,現在穿著衣服就好像骨架子一樣,似乎只要一陣大風吹過,就能把小叔子吹走。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蘇錦瑟一邊繡花,一邊回憶起上輩子發生在小叔子柳如清的事。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來,只知道柳如清最后沒考上秀才,回來種地了。
蘇錦瑟隱隱約約覺得她忘記了什么,都怪她那時顧著和柳修寒吵架,對柳家的事不上心。
再加上柳如清活的好好的,不像柳小婉下場凄涼。蘇錦瑟自然印象不深刻了,但她覺得小叔子是考的上秀才的。
說不定這一次請假回家的真正原因,就是柳如清沒考上秀才的關鍵。
不得不說,蘇錦瑟真相了。
柳如清讀書的書院是清風鎮有名的舉人老爺白方奇開的,此人風評不錯,深受學子喜愛。
但更多的是因為他有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兒白似錦,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柳如清愛上了那院長的女兒。
可惜白似錦就要與他人成親,柳如清不忍心見自己心儀的姑娘出嫁,便向夫子請了幾天假。
只等白似錦嫁出去,柳如清才準備去書院讀書。現在他心如死灰,誰也不想見到。
柳如清隨意找了個借口,就把柳母趕了出來。
柳母端著碗的手忍不住顫抖,眼中隱約可見淚光。蘇錦瑟趕緊起身勸慰了她幾句,眉頭緊縮的望著那緊閉的房門。
看來蘇錦瑟不管柳如清是不行了,她知道要是柳修寒在,也會教訓他這個弟弟的。
柳如清的做法實在太讓柳母心寒了,想起剛才在他聞到的酒氣,蘇錦瑟直接一腳踹開房門,擺出長嫂的架子說道:
“柳如清,這就是你對待娘的態度嗎?她好心端粥給你喝,你卻趕她出來。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柳如清沒有反應,也不說話直直的躺在床上,蘇錦瑟的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你知道娘和爹,我和三妹都很關心你嗎?”蘇錦瑟又繼續說著,試圖讓柳如清開口。
房間里一片寂靜,很顯然蘇錦瑟說的話沒用。她剛準備進門拉起柳如清,直覺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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