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睡夢中,還時不時的哭著道歉的孩子,白沐瑤這心里,也頗為不是滋味。
沒一會兒,邢德端便也來了,兩人四目對視,還有著些許的尷尬。
其實,在邢德端看見白沐瑤的第一眼,他就知道,白沐瑤多半不會遷怒寧小五了。
“我,我是來看小五的。”邢德端率先開口道。
聞言,白沐瑤也是微微點點頭,順勢詢問道:“她昨晚跪了很久嗎?”
“嗯?”邢德端有些意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要知道,他昨天一整夜,也就是收到了六土的消息,知道了白沐顏傷的不輕。所以一再囑咐寧小五,今天一定記得要給白沐瑤道個歉。
并且,他還擔心,讓小五道歉,她覺得委屈,還多講了不少道理。但天地良心,道歉就是道歉,跪著認錯,可絕對不是他教的。
見邢德端神情驚愕,久久沒有下文,白沐瑤繼續追問道:“跪了很久嗎?”
“跪著?”邢德端疑惑的重復著,仿佛想要確定什么。
對此,白沐瑤也是有些皺眉,不悅道:“不是你教的嗎?一大早上跪在我院子門口。”
“怎么可能?士可殺,不可辱,我怎么會讓孩子去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太急以及至邢德端的語氣,并不是很溫和。
當然,一聽到是跪著,他這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本來嘛,在他心里,小六出手傷人是有不對,但就這件事分析來看,白沐顏絕對是占了百分只八十的責任。
而且,道歉就道歉嘛,逼著孩子下跪,算是怎么回事啊?積累怨氣,厚積薄發?
當然,邢德端也明白,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故而只好退一步猜測著:“應該有小半夜吧,小五很聰明,單是看著手上的傷,就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一個勁兒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就簡單敘述了一下。本來,我也就是告誡她一下,這個事,確實是小六不對,她,應該道歉的......”
說著,邢德端也不由的輕嘆一聲,暗道:他就想著出去給孩子買點擦傷藥,誰知道,這小兔崽子竟然自己跑出去,還玩什么“罰跪”......
“為什么沒有提前告訴我?”白沐瑤的語氣略顯僵硬。
沒錯,她是因為白沐顏的傷,心疼她,也對小五,有那么一點點遷怒。但不管怎么說,這可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難道還會因為這一件事情,就斷了關系?
見此,邢德端又解釋道:“后來我有事,出去了,她應該那時候跑出去的,具體的,我真不太清楚。”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白沐瑤一股氣直竄腦門,怒道:“你有事你就出去了?問什么,一問三不知,邢德端,你就是這么照顧孩子的嗎?”
而面對白沐瑤這突如其來的,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邢德端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無奈道:“我不是,我只是,誒我的天啊。”
說著,邢德端心里的這股火,也是嗖嗖嗖的上涌。當然,他也不是針對什么,只是自打白沐顏來了開始,整個金烏門的氛圍,就沒有一天是自在的。
再加上,近來的這些事,他的氣也是真不順。因此,也是懶得再解釋什么,隨口敷衍著:“算了,小五終究是傷了人,道歉,也是應該的,跪就跪了,沒什么可心疼的。”
可是,邢德端的氣不順,難道白沐瑤的氣,就順嗎?
這不,一聽邢德端這無所謂的語氣,白沐瑤也是隨手抓著,寧小五一旁的枕頭,就邢德端丟了過去,沒好氣的道:“沒什么可心疼的,沒什么可心疼的,你過來干什么啊?”
“我,我送藥,小五的手,傷了大半,我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嗎,我就想去外面,買點好的藥,小五是女孩子,留了疤,以后也不好看。”邢德端無奈的解釋著。
說來,也是沒辦法,看著這個自己打小就看中的媳婦氣鼓鼓的樣子。他這心里啊,竟還有些想笑,心里的氣,也瞬間散去了大半。便又好聲好氣的道:“對了,你妹妹,傷的怎么樣?”
見邢德端終于有了點正行兒,白沐瑤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畢竟,邢德端最近為什么不高興,她比誰都清楚。
“沒什么大礙,都是皮外傷。”
“那就好。”
“好什么?就這皮外傷的恢復,估計得上一兩個月。”
這不,一聽到要一兩個月,邢德端這心里,不免還有些竊喜。可惜,白沐瑤接下來的話,直接將他這點竊喜,就地抹殺。
“白無羈不會縱容她在這住上一兩個月的,最多五天,只要白無羈抽出空來,一準會把她接回去。”
“那到時候......”
“到時候,你不用管,我會和他回去。”
見白沐瑤主意已定,邢德端這個火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不是,你怎么又?”
“你小點聲,小五睡覺呢。”說著,白沐瑤又是擔心的看了看床上的寧小五,生怕邢德端的聲音,吵到了孩子。
無奈,邢德端也知道拉著白沐瑤就往院子里走,嘴里還嘟囔著:“行,那咱倆出去說。”
“邢德端。”白沐瑤無奈,又繼續道:“你冷靜點,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圣母,肯定不會為了白家而做出什么讓自己遺憾終生的事情的。
只是,白沐顏說的也沒錯,這個婚約確實是我的。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而耽誤了她的終身,那我這心里確實也過意不去。”
一聽白沐瑤的話里,還有回轉的余地,邢德端立刻又開始認真了起來。
“可是這不是我們的問題,是白無羈的問題,真的,這事就算從跟上說,那也是白無羈坑你,她要是真不愿意,她就應該和白無羈鬧。她過來找你,也肯定是權衡利弊,覺得你好說話,想拿你當墊背的。”
可即便是聽了這些,白沐瑤也依舊是一笑了之,淡然道:“我知道。”
但這,也把邢德端氣的不行,皺眉道:“你知道你還?”
“她從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她的這點小心思,我還能看不明白嘛。但就像她說的那樣,以前,她護我很多,如今,于情于理,我也應當護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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