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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矜-028:滅口
更新時間:2021-02-07  作者: 知妗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知矜 | 作者:知妗 | 明智屋小說網 | 知妗 | 知矜 
正文如下:
遲玉卿昏昏沉沉間,只感覺自己被人扛著,搖搖晃晃,耳邊還有人在說話。

“你說說,哪有連審也不審便要置人于死地的道理?”

“唉,咱們又見不著將軍,楊校尉發號施令,咱們總不能違抗軍令吧。”

“我呸!那姓楊的就沒干過什么好事,仗著自己和將軍有私交,便在軍中狐假虎威,真是可恨!”

“噓!禍從口出,你也知道他為人狹隘,往后便收斂著些,若是被他知曉了,且看看還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

其中一人便住了嘴,沒再說下去了。

被他們帶著穿行山林,一路顛簸,遲玉卿也醒了過來。

她將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不知,遲玉卿卻恍然大悟,原來季無淵說的親信,竟是父親身邊的楊校尉!

這個楊校尉全名楊勇,是和父親當年從軍時的好友。

兩人志趣相投,交情甚好。

后來,父親在擊退大夏軍隊一站立了頭等功,接替其父被封為大將軍。

他也沾了光,被父親提拔升了官。

此人在父親眼中,一直是一個為人仗義的人,即便是有些壞毛病,也無傷大雅。

可到頭來,害死父親的,便是這樣一個人!

遲玉卿含恨,她來了,便誓要將那不忠不義的小人給千刀萬剮了泄憤!

她一直閉著眼靜觀其變,待到兩人將她放下時,她才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十分清澈,卻莫名有一種銳利在里面。

分明是個小姑娘,卻不容讓人忽視,兩人總覺得她有些熟悉之感。

但,總歸是要防著她的。

兩人拔出掛在腰間的短刀指著她,頗為謹慎。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又會出現在此處!”

瞧著她的模樣,也不像是鄉野村姑,莫名出現在邊境軍營的轄區,這很不合常理。

說不定先前的動靜,便是和她有關。

讓兩人憤怒的是,他們將如此重要的事稟報給楊校尉,他卻置之不理。

又讓他們來將此女解決了,兩人還窩著一肚子火呢。

遲玉卿瞧著他們眼里的浩然正氣,哪里還會害怕,她高興還來不及。

“我是來找你們將軍的,我叫遲玉卿!”

聽了前面的話,她沒必要對他們二人隱瞞。

若是胡謅一個理由,只會變成孤魂野鬼。

二人對視了一眼,神色莫測。

誰人不知道將軍姓遲?而此女也姓遲,又說自己是來尋將軍的,這番消息足夠讓兩人震驚了。

但,是或不是,空口無憑。

她一個柔弱小姑娘,斷然不可能只身跑到這里,不能憑她三言兩語定論。

“那你說你和我們有何關系?又有何能夠證明你身份之物,若是沒有,就休怪我二人刀下不留情了!”

他們心中其實隱隱已經有一些猜測了,只是不敢確認罷了。

他們給了她自證清白的機會,遲玉卿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早預料到此行艱難,出發前讓姐姐將牌子取來隨身帶著,她想的是若是途中失事,最后也不至于了無音訊。

說不定還能給父親提個醒,這也不算虧。

她將藏在心口處的一塊青銅做的小牌子拿了出來。

“我乃大將軍遲延章之女,這是信物,還請二位過目。”

這塊牌子上面刻著父親的名字,還有特殊的圖騰,是父親出征前特意留下的。

后來祖母告訴她們,這牌子是父親的手令,見此手令便如同父親一樣。

有大用處。

先前姐妹倆一直待在懷梁,自然是用不上。

兩人見到牌子,當即便同她跪下了。

雙手捧著牌子,不敢有半分怠慢。

“我等先前眼拙,冒犯了小姐,但憑小姐治罪!”

此物這便是鐵證!

遲玉卿倚著樹,將牌子收了回去。

“你們救了我,我還得感謝你們,怎會治你們的罪呢?快些起來吧。”

她還有傷,自然不能起身去攙扶,但她言語真摯,已經足夠讓兩人肅然起敬了。

知曉了她的身份,二人格外的仔細,生怕她再磕碰著。

她如今渾身是傷,當務之急是要讓軍醫好好瞧瞧。

二人說明了想法,遲玉卿卻輕輕搖了搖頭:

“我還能堅持得住。方才聽你們說軍中有個楊校尉,他既然讓你們滅口,我若再明目張膽的出現,無異于自尋死路。”

她早已有猜測,現在一想,倒是能想明白了。

牙婆等人能明目張膽的途徑此處與大夏做交易,身后一定有人撐腰。

而現在看來,那人或許已經浮出水面了。

她當然不能出現在將軍面前,若是她開口了,他便藏不住了。

別說是她,就是眼前這兩位好漢,只怕也是有來無回。

她將話說得明了,二人仔細一想,臉色煞白。

“小姐冰雪聰慧,那依小姐之見,現在該如何是好?”

回去便等于找死,可總得想出個萬全之策來。

遲玉卿看了一眼遠處幽深的樹林,目光驟然一緊。

果不其然,不過兩日,便有信使趕回,說是押運軍需的兵馬途中遭遇山賊,不僅丟了貨物,人也沒能幸免。

此消息一出,懷梁又熱鬧了起來。

仔細想了想:“行軍難,孫兒以為當務之急是穩軍心。”

若是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看來,暗中之人的棋局布局很大。

“不錯。不過倒也不必太過著急,且再等兩日罷。”

在沒有風聲傳回來時,肝膽衷心只會變成“別有用心”。

傅淮宴若有所思,但他并沒有質疑老侯爺的意思。

他想知道的是季家人安的什么心,他不信小小一個季海敢做出此等偷梁換柱的勾當。

老侯爺沒直接回應他,只是將紙條扔給了他。

傅淮宴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卻難免有些失望。

他們甚至將手伸得太長了。

老爺子頗為贊同,點了點頭。

再抬頭時便有了主意,他看向傅淮宴,問道:“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祖父難得問他的意思,傅淮宴認了真。

老侯爺接過紙條打開看了一眼,臉色倒是沒什么變化。

傅淮宴難免好奇:“可有查到些什么?”

傅淮宴擔心的正是這一茬。

如今只怕是季海和軍餉都回不來了。

老侯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沉思了一會兒。

利用驛站劫匪掩人耳目,不僅沒有留下證據,還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

“這批軍餉若是就這么沒了,永綏又該拿什么和大夏抗衡?”

“咕咕咕咕”

不起眼的鴿子飛過懷梁上空,穩穩落在了幽靜的窗臺上。

從信鴿腳上將紙條取下,傅淮宴不敢打開,恭恭敬敬的把紙條遞給了自家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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