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燈會,若是沒有打燈謎,便算不得一場完整的燈會了。
會場設立在懷梁城的最中心,恰是東西南北的交匯處。
如今的上元燈會早已經不是以前那般隨意了。
誰若是能在打燈謎的活動中獲得頭籌,便是沒有什么彩頭也光彩。
更何況,關注此事的人不在少數,或許還有大人物,有些人為了在燈會大出風頭,眼前幾個月便開始準備了。
一群聰明人智斗,還是頗有幾分意思的。
此處早已是人山人海,想大飽眼福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他傅淮宴從來不走尋常路。
有傅開在前面開道,他帶著傅明依徑直去了街邊茶樓,也是最佳看熱鬧的位置。
這時候使出他傅淮宴的名頭,便不缺位置。
從二樓憑欄處往下看,下邊的精彩一覽無余。
二層樓高的燈架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燈,便是最下面放著的,也是比大街上那些要精美得多。
這些花燈都是可以被人帶走的,但前提是得憑本事去取。
掛在最高處的是一盞琉璃宮燈,也是最顯眼的存在。
自然,它的精美之處,也只有樓上的貴人才看得清楚。
與普通的花燈頗有不同的是,這盞燈隨風轉動起來的模樣。
龍鳳呈祥,相得益彰。隨風轉動,燈面上的龍鳳也動了起來。
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贊嘆它的精巧。
美好的東西,便從來不缺欣賞的目光。
傅明依遲遲的望著那盞燈,眼中也有向往。
傅淮宴看在眼里,也動了心思。
“明依,你若是喜歡,哥哥一會兒便給你搶過來!”
現在嘛,且看著熱鬧就是了。
傅明依哭笑不得:“哥哥,我喜歡便多看兩眼就是了。”
用不著非要搶到手。
她知道自家哥哥并不是人們口中的紈绔,她也不想因為一盞花燈讓他被人非議。
“傻姑娘……”傅淮宴無奈,他家這個妹妹就是太過純良了。
他看了一眼那轉動的花燈,打定了主意,這花燈他要了!
不過,此處盡是打這燈主意的人,就是不知道最后是誰奪得頭籌,他好不好明搶。
他下意識的四周探視了一眼,還真是熱鬧無比。
一眼望去,樓上全是達官貴人。
二皇子沈元祺就在他們對面的樓上,察覺到他的視線,沈元祺還笑著舉杯示意了。
季無淵和徐大少在他左右,倒是誰也不缺。
他很不給面子的忽視了沈元祺的目光,裝作沒看見,喝起了茶。
他的不理睬,使得沈元祺不禁捏緊了茶杯。
如此不給他面子的,也只有他傅淮宴了。
徐大少比他還氣憤:“他以為他是誰,殿下與他問好,他卻不識抬舉!”
徐大少先前有多恭維傅淮宴,現如今就有多憎恨他。
沈元祺撇了他一眼,不由得冷聲道:“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他已經夠氣憤了,這人還重復一遍,這讓沈元祺很是不悅。
徐大少頓時啞口無言。
下面的活動快要開始了,沈元祺便看了季無淵一眼。
他卻是盯著一處入了神。
沈元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就在傅淮宴所在的閣樓旁,坐了兩位姑娘。
其中一人,縱然是戴著面具,沈元祺也是識得的。
正是沈敏君。
還有一個,他就不清楚了,不過也不難猜測出她的身份。
沈元祺自是以為他看的人是沈敏君,便笑著打趣道:
“這燈會再好看,也抵不過佳人風采,若謙兄果真是個癡人。”
季無淵終于回神,聽著他的話,他倒是沒有反駁。
見他沉默不語,沈元祺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我看今日為這琉璃燈而來的人不少,不如若謙兄也下去湊個熱鬧,將這燈贏下贈予心上人,如何?”
讓他去湊這個熱鬧,也是沈元祺的安排。
“此燈怕是這世間唯此一盞,我都想去試試了。”徐大少躍躍欲試。
季無淵素來低調,往時有什么文人比試,他從未參加過。
可這回,他卻猶豫了。
他望了一眼對岸,便有了主意。
“那若謙便去試上一試。”
她喜歡,他便將這燈贏下送給她。
“等等我!”
打定了主意他先行一步,徐大少趕緊在后面追了上去。
背靠大樹好乘涼,以他對季無淵的了解,就算最后贏不了,也一定會大出風頭。
徐大少心思多著呢,想著和他站在一塊兒,屆時也能沾沾光。
隨著一聲銅鑼喧天,活動也開始了。
就像沈元祺說的那樣,有不少人打琉璃燈的主意。
這些人中,公子哥居多,有些甚至是狗屁不通也過來湊熱鬧了。
沈敏君瞧見人群中的季無淵時,不禁皺了皺眉。
心想著,他不縮在暗處,還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湊熱鬧,還真是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在這燈會上,他可是唯一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他一出來,沈敏君的興致都被他壞了。
“表姐,你覺得他們中誰會奪得頭籌?”
沈敏君看了一眼身旁的遲玉卿,她好像在看什么人,卻不知她看的究竟是誰。
遲玉卿笑而不語,季無淵若是參與,這頭籌便一定是他的。
不過,她沒來由同沈敏君說這些。
“這才剛開始,我瞧不出。”
沈敏君撇嘴,覺得她沒什么見識。
“我倒是覺得北堂故不錯。”沈敏君望著下面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矜貴氣息的少年說道。
她口中的北堂故正是大夏六皇子。
他雖是質子身份,可永綏卻并不敢苛待他。
他的文采頗為不錯,也時常與懷梁的公子哥們附庸風雅,他在永綏倒是混得真不錯。
他的長相本就俊美,大抵是有皇子這個矜貴身份在,與眾人相比更是顯得出眾。
在這懷梁,想嫁他的懷春少女可不在少數。
這種燈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他一猜對,周圍便響起了連綿的歡呼聲,可見他的魅力。
沈敏君也沒落下,不過她喜歡的只是北堂故的那張臉。
“或許吧。”遲玉卿沒有反駁她。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季無淵一路高歌,沒有什么謎題能將他難倒。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還在場上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那些個胸無點墨的公子哥一個也沒剩。
徐大少借著季無淵的光多留了幾輪,賺足了風頭便也下去了。
場上她能識得的面孔,也不過季無淵和北堂故這兩人。
北堂故確實有幾分文采,堪堪能和季無淵比上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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