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清勢單力薄,與另外兩個皇子相比,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這場皇位之爭。
但天子之心,始終難以捉摸,他的勢力不夠,皇帝便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
這皇位,終歸是要能者居之。還沒到最后時刻,他們便還有選擇的余地。
平南王和他同心,自然知曉這意味著什么。
先前他不曾過問只不過是在等著皇帝親自開口。
“三皇子身后有傅家鼎力支持,并沒有陛下所想的那么弱勢,陛下也無需太過抬舉他了。”
若是將武安侯小覷了,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雖說與另外兩個皇子相比,是還差了一截,但人總是要在絕境中才能成長的。
大皇子且不說,二皇子都要年長沈元清幾歲,對于他們而言,沈元清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
若是沈元清自己沒有能力站出來,即便身后的勢力再龐大也是無濟于事的。
這一點,對于輔佐過兩任君主的平南王來說,自是再清楚不過。
平南王的一席話皇帝自是認同,不過這樣一想,這最后人選還真的不好定下。
“朕聽說遲將軍之女也在人選之中?”
他們怕的不是遲家,而是遲家人身后的平南王。
皇帝轉念一想,橫豎都是要給沈元清壓力讓他成長的,何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將遲家千金指給他做正妃,不用他們出手,自有人坐不住。
遲家是聽他平南王之命行事,對于沈元清來說,非但沒有好處,反而處處都是危機。
他的這個想法,平南王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并不可行。
平南王搖了搖頭:“陛下有所不知,遲家那丫頭并不是好掌控的。”
若真走這一步,變數太大了,一不小心還會適得其反。
遲玉卿和尋常閨秀有所不同,平南王一早便知道。
皇命是難為,她也可以做這個三皇子妃,但最后的結果如何誰也預料不到。
就像敬陽公主一樣,即便是女子,也不能被低估。
而且,他承諾過遲延章,不會讓他的女兒和皇家沾惹上關系。
他沒理由違背自己的承諾,去做一件沒有意義的計劃。
這還是皇帝第一次從他平南王的嘴里對一個女子有這么高的評價,皇帝不禁也來了興趣。
“皇叔這么一說,朕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女子究竟有何本領了。”
虎父無犬子,遲家世代將門,即便是如今女兒當家,也是各有各的長處。
皇帝久病床前,聽到的事至多就是朝堂風云變幻,這些事倒是鮮有耳聞。
不過他還記得遲老將軍生前的威風,想來他的孫女也是不差。
這樣一想,皇帝倒是覺得她這樣的女子就應當配自己的兒子了。
平南王想了一下,淡淡說道:“會有機會的。”
應該也不遠了。
時隔這么久,平南王倒是才想起來她的本領,既是找不到師父,讓徒兒來充數也是一樣的。
有她在,相信古月那個老東西便不會躲著不出現。
在這種非常時候,為了永綏的盛世江山,他也只得用這種辦法來逼他現身了。
皇帝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有平南王在左右,他便能夠松上一口氣。
“不知皇叔將季海一案查得怎么樣了?”
今日所說全是正事,平南王在宮外便是負責這些,皇帝雖然時刻關注,卻也在等著平南王跟他匯報情況。
畢竟是跟細作有關,事關永綏安危,他作為一國之君自然得關心。
提起這件事,平南王便變了臉色,但他終究還是輕輕搖了兩下頭。
好幾次看著都要有結果了,可查到最后都是無功而返。
但古怪之處也在于此,這次的事明擺著便是有人布局,他以為這局是做給他看的,不過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他以為季家人有古怪,但順藤摸瓜他還查到了幾年前的一些往事,最后證實什么事也沒有。
也有證據能證明季無淵便是季家長孫,之前查到他的線索便無用了。
但平南王知道,這件事一定沒有這般簡單。
或許破此局之人,便是季無淵。
“季家和敬陽公主尚有來往,不知這其中可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皇帝不清楚這其中始末,但也有自己的猜測。
對于敬陽公主這個皇姑姑,皇帝一直都是秉承著一顆敬畏的心。
他也清楚,若是敬陽公主有心,要想布此局,自是易如反掌。
世人都道敬陽公主的地位大不如前,但那只不過是敬陽公主沒有之前那般高調罷了。
她才是不能被人小覷的存在,一直都是。
這些年,季家沒落,僅憑一個季無淵撐起季家本就是對季無淵能力的夸大其詞,他的確功不可沒,但這里面絕對少不了敬陽公主的扶持。
季家也一直和敬陽公主有往來聯系,即便是沒有季庸作為中間人了。
所以敬陽公主一直便未曾息影,衰弱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只不過是不知這其中真相的世人是這么認為的罷了。
“是有些往來,但你皇姑姑她絕不會這么明目張膽,此事或還有轉機,且再看看罷。”
敬陽公主近年一直都是暗中動作,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她不會這么蠢。
這也斷然不是她的作風。
“不過,她如今的立場并不明顯,保持中立的人才最可怕。”
很明顯,她是有別的心思。
平南王還算是了解她,剛好就提到她了,平南王也是將此事記在了心里。
是時候該好好查一查這敬陽公主了。
皇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敬陽公主的確是個可怕的女人,一直以來都是。
“若是能將季庸找到便好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擊潰敬陽公主,還是得讓季庸出面。
可他們只知道季庸在什么方位,但他究竟藏身何處便無從得知了。
世人所掌握的消息是,他自從和敬陽公主和離以后,便隱居起來了。
找不到他大抵便是和陣法有關,季庸去過小瀛洲,他們便以為季庸也學會了一些陣法。
要躲起來,自是再簡單不過了。
就連天家也是這么以為的,以為他只是心死,不知如何面對殺了他兒子的敬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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