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依沒在她臉上看出高興的神情來,也知道遲玉卿不是真心想嫁給自家哥哥了。
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很自覺的上了后面的一輛馬車。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先開了口。
遲玉卿點了點頭,先一步上了馬車。傅淮宴隨后也上了馬車,不過他坐的是前面車夫的位置。
他讓傅開送傅明依回去了,他自己送她回遲家。
傅淮宴特意駕車很慢,皇宮和遲家相隔不遠,太著急反而是說不上兩句話。
遲玉卿掀開前面遮擋的簾幕也只能看到他孤高的后背。
“傅淮宴,謝謝你。”她有太多想說的了,但她最想說的還是這一句。
傅淮宴握韁繩的手頓了頓:“其實你不必說謝謝……你知道的,我祖父他老人家很喜歡你。”他也是,不過他還不敢袒露心意罷了。
他怕他說了,她就不嫁給他了,他很清楚她的心思。
遲玉卿想了一下的確是這樣,老侯爺貌似五年前就有這層意思了,他這么一說她頓時就輕松多了,不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傅淮宴,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答應你,等以后你找到你的意中人我就同你和離。”她認真道。
其實她之前還隱隱以為他對自己有一點意思,可他在宴會上那般決絕又讓她覺得是她想錯了。
他前世便是如此,似是斷情絕愛一般冷酷無常。
傅淮宴半天沒有說話,他背對著自己,遲玉卿也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
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答了一聲“好”。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前世她就沒聽說過他身邊有什么女人,特別是在做了世子以后。
傅淮宴沉默了一會兒,他仔細想了一下,除了她,他的腦海中竟然好像還有另一個人的影子浮現。
那個影子小小的一只,卻很是倔強的樣子,她很溫柔,更是清冷。但他下意識想到的是一個傻字,她很“傻”,傻得令人心疼。
那只是一道影子,他并不知道這個突然浮現的人是誰,這讓他有些失神。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他喜歡的人就是遲玉卿,可那個突然一閃而過的影子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可她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他難以回答,遲玉卿也就沒有再問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遲家便到了。
老夫人院里的芳姑姑在門口等著她,見傅淮宴正欲開口,傅淮宴便匆匆與她辭別了。
上次便是這個芳姑姑帶他去見的遲老夫人,他還記得。似乎是怕老太太留他,跑得倒是快。
不過他卻不知,老太太并沒有想要為難他的意思,老太太確實喊了芳姑姑請傅淮宴進去,但不是問話。
奈何人家實在跑得快,芳姑姑也是無奈。
見他反應如此之大,遲玉卿就更好奇上回祖母同他說了什么了,看來下次得好好問一問他了。
不遠處,見她們進去了,傅淮宴才駕著馬車緩緩離去。
敬陽公主這么多年都沒有參加過什么宴會,卻是在中秋宴上吃了這么大的虧,心中別提有多窩火了。
偏偏她又收到了一封密信,看完密信的內容后,她的臉色就更加的黑沉了。
“沒用的東西!”她怒道,將手中的密信捏成了一團。
她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如意嬤嬤,吩咐道:“你即刻去通知季無淵,讓他動作再快些,要來不及了!”
再晚些她就該損失更多了。
嬤嬤自知事關重大,得令便轉身去找季無淵了。
嬤嬤走了,又進來了一個小丫頭,敬陽公主倚在美人榻上,只覺得腦子嗡嗡叫個不停,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去將胡神醫請來,快些!”她吩咐著小丫鬟。
“是!”
她的臉色實在難看,小丫鬟自不敢停留半分,慌忙去將化名為胡神醫的古月請了過來。
古月見她臉色如此,也是沒想到。宮中之事他都聽說了,他的好徒兒要成婚了,他還想著送她一些什么呢。
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敬陽公主的狀況不好,很不好。
他動作熟練的打開了自己的針包,將其攤開,一根根細如毛發的銀針盡數扎在了敬陽公主的腦袋上。
這會兒敬陽公主終于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不過大概是刺激到了穴位,她突然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公主可以稍作休息,在下在這兒守著公主。”
古月見她這個模樣,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
敬陽公主實在是困,聽著他故意輕緩的語氣,她便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
多年未睜眼的沈鸞睜開了眼睛。
可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是被關在籠子里,而籠子外的另一個她睡得正香。
激動過后,她亦很平靜,平靜地蹲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出不去,她知道。她也不想出去。
“公主,你醒了嗎?”突然,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沈鸞身軀為之一振,這個聲音是……古太醫!
古月見她的睫毛動了動,便知道沈鸞是醒來了,只不過她還是未睜眼。
“公主別怕,她睡著了,這里只有你我二人。”
他給敬陽公主施針時,總是會驅散候著的下人,下人們都習以為常了。
敬陽公主也不會這么快便醒來,他有把握。
沈鸞心神一動,她看著眼前牢籠的大門竟然自己打開了,她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頭發全白的老頭,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她印象中的那個溫潤如玉的古太醫。
“你是……古太醫?”她的聲音本就該是溫柔的嗓音,沈鸞更是如此。
聽著久違的語氣,古月明顯也有些激動。
他不住的點頭:“是!公主,我是古月!”
她又舉起自己的手看了又看,雖說敬陽公主保養得很好,不過歲月到底是不饒人。
沈鸞便知道,她已經沉睡了很久很久了。
“古太醫,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還在的?”
沈鸞這一睜開眼,直覺便告訴她,現在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一直都在沉睡,所以并沒有擁有敬陽公主的記憶,她甚至不知道這些年究竟都發生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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