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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起,便憶起了我們以前的種種,可最讓我難以忘懷的還是這樣一幕,那時候我在想這世上怎么會有既聰明又如此愚笨的姑娘。”他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說道。
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而她卻始終堅定著自己心意。
直到之后,他喜歡上了她,他才明白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說到底,他們都是癡人。
好在,深情不負,他等到了她。
遲玉卿明白他的意思,說不感動那當然是假的,她眼中的濕潤騙不了人。
前世她追著季無淵喜歡了他好多年都未曾得到回應,她甚至都不知被人喜歡是種什么樣滋味。
原來,她也是值得被愛的。
她對傅淮宴的喜歡又多了一些。
“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
她很榮幸。
見她淚光閃爍,傅淮宴很想將她攬進懷中安慰,奈何他受了傷。
“是我該謝謝你。”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過去的種種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下。
兩人正說著話,他院里便來了人。
是傅夫人帶著傅明依過來了。
兩個女人都關心傅淮宴的傷,一進屋后便直奔傅淮宴的床前而去。
遲玉卿便識趣的讓出了位置來。
待傅夫人問候了傅淮宴以后,她才站出來同傅夫人見禮。
傅夫人不是第一次見她,不過以往兩人沒關系,傅夫人便沒有過多關注過她,只是在上一回她來時多問了傅明依幾句。
但這回卻是不一樣了,她和傅淮宴如今有實打實的婚約在身,傅家也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他們二人的大婚。
她便是傅夫人的準兒媳了。
“二小姐不必拘禮。說來我還得多謝二小姐的搭救之恩,若不是有你在,我的宴兒只怕是……”
傅夫人眼睛紅紅的,說著便哽咽了。
主要是她分明急得要命,傅淮宴對她的關切卻是不冷不熱,傅夫人又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這一哽咽,眼淚便止不住了。
“娘,你說這些作甚,哥哥不是好好的嗎。”傅明依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也在安慰著她。
遲玉卿見狀,也安慰道:“夫人莫要著急,傅淮宴他沒什么大礙,只需好好靜養一些時日,便能恢復如初了。”
她在傅夫人眼中看出了關切,這是做不了假的。
傅家的一些是是非非她多少也聽過一些,傅夫人關心傅淮宴自然是極好的。
遲玉卿看得出來,傅淮宴雖然面上不顯,可他其實應該也是很高興的吧。
只不過母子倆要想將隔閡徹底消除,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日后有的是時間。
“是我糊涂了。”傅夫人也覺得自己不該說如此不吉利的話,趕緊“呸”了幾聲。
遲玉卿難得來一次,傅夫人生怕怠慢了她,這讓遲玉卿多少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過她卻沒有在傅家久留,老侯爺沒有要見她的意思,她便和傅夫人寒暄了幾句,之后便告辭了。
他在自己家,她還不至于擔心他養不好傷。
待回到遲家以后,遲玉卿這才知曉昨晚姐姐也被牽扯進了其中。
她回府時,遲玉莞還昏迷不醒。
好在姐姐只是受了驚嚇,并沒有什么大礙,她才放了心。
不過她的臉色也沒有多好,畢竟她沒有算到這一步來。
陳儻守在外面,他本就很是自責,又見她臉色不好,就更加難受了。
“卿卿,都怪我,若我早些將他抓到,也不至于讓他將阿莞擄走了。”
他早就在老太太和遲瑛面前認了錯,好在遲玉莞沒事,不然別說是老太太,就是他親娘都跟他沒完。
遲玉卿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
“不關二哥哥的事,責任在我,是我沒有安排妥當。”
這事當然和陳儻沒關系,她只顧著其他了,卻沒有顧及到姐姐這一茬,她分明是知道蕭齊對姐姐虎視眈眈的。
所以如果有錯,那便是她錯了。
就此,兩人便沒有再說究竟是誰的責任了。
“卿卿,我估計要不了兩日我便得離開了。”陳儻看著她認真道。
她和傅淮宴的大婚,他也參加不了了。不能親眼看著她嫁人,他多少是有一些遺憾的。
除了舅舅和她,他誰也沒打算告訴。
遲玉卿皺了皺眉:“是爹爹安排的?”
怎么會這么快?她知道陳儻遲早要走,只不過她沒想到會這么快,他們這才剛團聚沒幾天,多少是有些不舍的。
陳儻搖頭:“是我自己決定的,卿卿,等我建功立業以后便能憑我自己的本事保護你和阿莞了。”
他要像舅舅一樣,做她們的靠山。
在此之前,他得保證永綏山河安穩,更得保護好永綏的黎明百姓。
所以他不能再在懷梁待下去了。
遲玉卿并不意外,她反而為他感到驕傲。
陳儻他是真的長大了。
她正色道:“二哥哥,我信你!”
她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的,但到了嘴邊都不如這一句。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不論如何她都尊重。
她只希望,他到時候能夠平安歸來。
“好。”陳儻終于笑了,笑得很純粹,眼中充滿了自信。
稍晚些時候,遲延章才將平南王的意思帶給了她,同意了讓季庸去見敬陽公主。
她到底是個獻策的,解決了傅家的事,平南王自會考慮她所說的辦法。
她早就猜到了平南王會同意,所以她并不奇怪。
只是她還沒閑下來,又被另一樁麻煩給纏上了。
皇帝讓她去給季無淵看傷。
太醫署有那么多太醫,遲玉卿自是不想去,奈何皇帝開了金口,她也不得不聽命去三王府走一遭了。
她倒要看看,他季無淵又是打的是什么主意。
季無淵左手執著白子落在棋盤上,此局便已分清了勝負,對面的人輸了。
“你該走了。”季無淵抬頭看著他,眼中并無波瀾。
北堂故,或者說是蕭玨才準確,卻是看的他受傷的右肩,忍不住嘆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根本用不著挨著一劍,他尋了個由頭將大夏那群人的陰謀打破,便沒人會為難他。
蕭玨最是了解他,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他還說自己喜歡意氣用事,可他一遇到遲玉卿不也是如此嗎?毫無方寸可言,都不像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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