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憧憬的生活會在嫁給季無淵后得以實現。
他對她很好,甚至給了她在公主府從未體會過的自由與尊重。雖然,這樣好的他,并不愛她。
她一直都覺得,他是因為敬陽公主才會娶她的,所以他給了她所有,唯獨沒有愛。
而她又是什么時候愛上他的呢?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大抵是她在難過時,他給的一個擁抱開始的吧,亦或是更早。
中秋佳節,意在團圓,可就在這個美好的日子里,敬陽公主自刎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突然到遲玉卿都不敢相信,她寧愿相信是季蕓嬌的惡作劇。
她從來都沒想過那個高傲的敬陽公主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離世,她甚至都覺得死亡這個詞與敬陽公主毫無關鍵。
可事實就是這般突然,叫人難以預料。
哪怕是她心中再恨敬陽公主,在去見她最后一面時,還是忍不住為她而流下了兩行清淚。
連敬陽公主都走了,那今后她便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夜深無人,她哭得活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是季無淵,她的丈夫將泣不成聲的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安慰,他說:
“別怕,以后我護你周全。”
他的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樣,她真的信了。
哪怕她從未見過自己這個丈夫面具下的真容,也足以令她為之傾倒。
她真的很渴望被關懷。
有些情愫,就這樣在她的心里生根發芽。
敬陽公主死后,皇帝下旨將她風光大葬。
她死后,銷聲匿跡多年的季庸終于再次回到了眾人的視野里。
只是沒過幾天,他便隨敬陽公主而去了。
百姓們不禁為這對可憐人感到唏噓,誰能想到最后竟是這樣的結局?
沒了敬陽公主的公主府很快便敗在了舅舅和季蕓嬌的手中,他們從前都生活在敬陽公主的庇護下,而如今沒了敬陽公主撐著,他們什么也做不成。
囂張慣了的季蕓嬌回到夫家也過得不如意,下場凄慘,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又是一年上元節。
遲玉卿早早的便在等著季無淵回府,今日是上元節,城中有燈會,她想同他一起去看的。
怎奈等到她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也不見他回府。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身子突然騰空,一下子便睜開了眼睛。
“若謙!你回來了!”睜開眼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具,她喜形于色,也羞紅了臉。
他正抱著她,雖然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神情,不過她想一定也是很溫柔的吧。
她醒了,季無淵便將她放了下來。
她這時才發現,桌上放著一盞花燈。細看之后,更讓她感到驚喜。
只見那花燈雖然樣式普通了些,可那上面的花面卻很合她的意。四面都畫著玉蘭花枝,花燈的熒熒光亮與含苞待放的玉蘭相得益彰,很是合她的意。
她驚喜上前,將那花燈提在手中愛不釋手,問他:“是你買回來的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是特意買給她的嗎?
季無淵見她喜歡得緊,暗中捏了捏拳頭,眸子也深邃了幾分。
他搖了搖頭:“是別人送的,你喜歡就好。”
遲玉卿聽了有些失望,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便又高興了起來,他能想著她她便知足了。
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里的燈看,她便暗中觀察了一番,通過那雙眼睛她總覺得他好像在壓抑著什么情緒一般,這讓遲玉卿頓時有些不解。
“若謙,你有什么心事嗎?”她上前,歪著腦袋問他。
她看不見他的臉,可她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總不會說謊。
“無事。”季無淵回過神來,怕她窺探到太多,便搖了搖頭。
被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他莫名便有些心虛。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說罷,不等遲玉卿說什么,他便轉身走了。
遲玉卿伸手,卻是什么也沒抓住。
她回頭瞧著花燈,眼里到底是多了幾分笑意。
他說是別人送的,她怎么就不信呢?
不過這燈還真不是季無淵買的,當然遲玉卿不知道這事,季無淵也不會告訴她贈燈之人是誰。
只因這花燈是傅淮宴給他的。
他說她一定會喜歡。
也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就將這燈拿了回來,想知道她看到花燈后的反應。
也證實了傅淮宴的話,她果真很喜歡。可他不喜歡,也不愿承認傅淮宴比他要了解她。
沒過幾日,遲玉卿寶貝的花燈便不見了。巧竹和她尋找了許久都尋不到蹤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花燈一下子不見了遲玉卿很是難過,以至于好些日子她都是悶悶不樂的。
季無淵便承諾她,下回便帶著她一起去逛燈會,給她買更好看的花燈。
有了他的承諾,她很快就釋懷了,她在意的本就不是一盞花燈,而是他的心意。
她心里有了期盼,便一直期待著他兌現承諾,誰知這一等等到最后也沒個結果。
再一次聽到傅淮宴的消息,還是從巧竹嘴里聽說的,準確來說是傅家的事,說是那傅家的三小姐傅明依要嫁人了。
女大當嫁,這本沒什么,只是門不當戶不對。
她出身侯府,身份高貴,而她要嫁的男人,卻是出身寒門。傅家同意了這門親事,便引得不少人想看這場熱鬧。
侯府上下張燈結彩,常年死氣沉沉的傅家也終于熱鬧了一回。
今兒是傅明依大喜之日,她一大早便跟著忙活了。
她大喜的日子,傅淮宴到底是消了氣,自從她執意要嫁給那個男人后,兄妹二人已經有許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他進門,傅明依白凈的小臉上便洋溢著笑容。
她最想得到的還是哥哥的祝福,哪怕遲一點也沒關系。
他不肯主動同她說話,她便主動些就是了。
“哥哥,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后悔。”她知道哥哥不看好,可她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
她要嫁的人姓周,出身貧寒,考了六年才考中進士,如今做了個無關痛癢的小官。
傅淮宴當然不是因為他的出身背景而不高興,只是因為他已經娶過妻了。
雖然他先前的妻子在他考中進士的時候沒熬過去已經病逝了,可傅淮宴總覺得這樣的人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怎奈她傅明依自己樂意,遇上那姓周的,原本乖巧聽話的傅明依突然像轉了性子一般,要死要活的說什么也要嫁給他,傅淮宴根本拗不過她。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jing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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