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出了門,謝初堯才反應過來。
待他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顧慍和已經扛著喬明錦上了馬車,車夫駕車極快,根本就追不上。
馬車內,顧慍和用一只手緊緊捂著她的唇,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雙手,讓她沒法反抗。
喬明錦眼中盡是怒火,她恨不得此刻就手刃顧慍和。
奈何在他的扼制之下,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惡狠狠的眼神警告他。
警告他若敢放肆,她定然不會饒過他。
然而他卻對此毫不畏懼,自進馬車的那一刻起,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滿面笑意。
那雙如墨玉般的眼眸再次被冷漠充斥,就連聲音也冷若冰霜:“今日你打了我三鞭,我不怪你。”
她望著他的眼眸里充滿了怒火,若非是他將她捂的極嚴實,她定然要拼盡全力咬死他。
他感受到了她的掙扎,忽然湊近了她幾分,在她耳邊輕聲道:“但我有必要讓你明白,你一個女人的力量在我面前,究竟有多弱小。”
喬明錦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他卻問:“喬明錦啊喬明錦,你干嘛總是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何曾招惹過你半分?何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憑什么,憑什么這般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他問得真誠,似乎是真想知道原因。
可他也明白,就算此時她能開口說話,她也絕不會對他解釋半個字。
她只會對他破口大罵,像個沒教養的潑婦一樣。
只是她性子越烈,他就對他越感興趣。
與生俱來的野心讓他對征.服這個女人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欲.望。
他想將這頭母老虎馴服成乖乖聽話的小花貓,想讓她永遠屈服于他。
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后,再一腳將她踢開。
讓她一個人受盡所有的煎熬與折磨。
喬明錦覺得他就是有病。
前世她便是被他這般折磨的。
先是百般示好,讓她誤以為自己遇到了此生良人。
徹徹底底贏得她的心之后,再極其利落地將她狠心拋棄。
向丟掉一個廢物一樣,沒有絲毫猶豫。
那個狠心毒辣的男人,甚至還在享受這種拋棄別人的快感。
他就是瘋子,他就是個只愛權利的冷血無情之人。
喬明錦恨他,恨他恨得要死。
她恨不得顧慍和被五馬分尸,被曝尸荒野。
尋常的死法對他而言,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值得擁有這世間最陰狠的死法。
顧慍和自然明白她現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不用猜也能知道,這個女人現在一定是在想用什么樣的法子才能將他折磨死。
他只是不明白,他與她分明沒有交集,她為何會這般恨自己?
究竟發生過什么?
他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就在這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夫敲了兩下車門,恭聲道:“主子,咱們到了。”
顧慍和嗯了一聲,緩緩松開了捂著喬明錦的手,一把將她扛了下去。
在他松開她的那一瞬間,她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小會兒之后便開始掙扎。
“你放開我!顧慍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等我回宮了,我一定讓父皇殺了你!”
顧慍和對此只是微微蹙眉,冷冷的聲音傳來:“聒噪。”
喬明錦終于明白,自己再怎么掙扎也是白費力氣,她根本就沒有力量逃出他的手掌心。
她停下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抬眸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目光落到了前方牌匾將軍府三個字上。
她呼吸一滯,整個人愣了好大一會兒。
他……這是把她帶回將軍府了?
他是不是瘋了?!
終于,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咆哮道:“本宮乃大齊嫡長公主!你竟敢將我抓到這里,你是不是瘋了!”
他唇角輕勾,用極其不在乎的語氣回應道:“我管你是誰,你首先是我顧慍和的未婚妻,抱你回家,有何不可?”
話音方落,他便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毫不畏懼。
顧慍和大步一邁,邁入了將軍府,還命人將府門關上,今日誰來也不見。
喬明錦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卻又奈何自己根本打不過他,根本沒法反抗,只能在心底忍下這些恨意。
現在省點力氣,待會兒也能多點力氣同他打架。
她堅信顧慍和不會一直這么扛著她,只要他將她放下,她便能用盡全部力氣和他打上一架。
就算最終結果一定會是輸,但起碼她掙扎過……
只是顧慍和的心思,絕非是她能猜測得了的。
待進府之后,他已經是那樣將她扛在肩上,徑直走進了一處屋子。
他將她直接扔進了那屋子里,不給她任何動手的機會,在她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刻,他便已將房門鎖好。
這是喬明錦重生之后第一次感到這么無力。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但凡她武功再好一點點,也不至于落得個這么慘的下場。
喬明錦欲哭無淚,將這屋子打量了一番之后發覺這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她連跳窗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無奈之下,她朝著屋門口大叫:“顧慍和,你這是軟禁!你竟敢軟禁本宮,就不怕父皇治你的罪嗎?!”
屋外的顧慍和揉了一下有些發痛的肩膀,微皺著眉頭盯著那扇門,用輕佻的語氣應了一句:
“本將軍帶你回家,怎能算得上軟禁?頂多……算是增進感情。”
他說完,還笑了笑。
聽得喬明錦恨得牙癢癢。
她猛揮衣袖,將桌上的茶具全都打在了地上。
“混蛋!”
破罵聲夾雜著瓷器破碎的聲音,本是聒噪至極,然而落到顧慍和耳朵里卻變得極其動聽。
他微笑道:“多罵兩句,你罵人的聲音,怎么這么好聽?”
這話落到旁人耳朵里覺得是挑逗,落到喬明錦耳朵里只剩下惡心這兩個字。
就算她清楚顧慍和的目的本就是想用這些話惡心她,她還是忍不住作嘔。
這輩子的顧慍和,即厚臉皮,又不要臉。
他就是個瘋子,是個變態。
喬明錦壓下怒氣,沉沉開口:“放我出去。”
誰知外面的男子卻悠悠哉哉喊了一句:“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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