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卿連忙拒絕:“不不不,公主誤會了,卿卿對唐公子絕無此意。”
喬明錦卻沒在意她這蒼白又無力的解釋。
她笑了笑,雖是早已看破了趙卿卿的女兒家心思,但也選擇尊重她的意愿。
“你若是不愿,那便罷了。”
說罷,她又笑了笑,道了一句:“今日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府了,改日等你得了空,記得來府上找我喝茶。”
趙卿卿行了一禮,笑著道:“公主放心,等得了空,卿卿就過去看你。”
喬明錦回府之后,剛想要坐下來喝口茶歇一歇,便聽到青桑有些焦急地跑過來道:
“公主,公主,謝府的人過來送信,說西域的那個公主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喬明錦站起身,皺眉問:“何時?怎么回事?工部那么多人,就看不住一個小姑娘?!”
青桑道:“聽說她是在中午用膳之前,去廚房給飯菜下了迷藥,這才趁機溜走了。”
“下迷藥?趁機溜走?”
喬明錦微嘆口氣:“這么老套的手段,她也能做得出來?這種時候了還鬧事,這個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公主,現在該怎么辦?要派人去找她嗎?”
“找?去哪里找?這丫頭往哪里跑了咱們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況且,就是找回來了,咱們也看不住她。要把她送回西域,她又鬧得死去活來的,就是不愿意,成天又哭又鬧的,送都送不回去。”
這個小丫頭,是真夠鬧人的。
在這種時候了,還給她添亂。
“那現在咱們還要管她嗎?西域的公主在咱們大齊丟了,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喬明錦道:“有影響又能如何?這一次,是南卿主動跑到大齊來鬧事,大齊沒怪罪西域,已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他們還想怎么樣?”
“說的也是,咱們已經做了所有咱們能做的事情,是她不領情,若是這一次真出了點什么事情,總不該怪到大齊這里來。”
“不會出事,這個丫頭雖然無法無天,狂妄自大,但她的命倒是挺久。”
青桑沒聽懂她的意思,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喬明錦又道:“讓謝初堯派些人,去看看谷溪音,南卿現在,很有可能還會找谷溪音的麻煩。”
“是。”
青桑走后,喬明錦又嘆了一聲,隨即出了院子,想要去看看宋祁安。
然,宋祁安這會兒并不在屋內。
喬明錦問了下人之后才知道,原來他是去了華庭。
他去華庭作甚?
喬明錦一時好奇,也往華庭走去。
華庭內,宋祁安正盤腿坐在蒲團上,與晏衡對弈。
晏衡饒有趣味地盯著他,笑著道了一句:“這盤棋不必再下了,我下不過你。”
宋祁安卻始終專注于棋盤上的棋子,他應了一句:“棋局尚未結束,晏公子這么早就認輸,未免太可惜了些。”
“這個局我已經入了,上有強權壓制,我能做什么?跑也跑不了,公子不必在這里與我浪費時間試探我。”
晏衡語氣輕松,好似很隨意地繼續道:“我認輸,行了吧?你不必防著我什么,我沒什么來路,也沒什么人能依靠,對你們而言也沒什么用。”
“公子一身武藝,怎么能說沒用?”
晏衡聞言抬眸望向他,忽然沉聲道:“與其逼迫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太過簡單,你的命還有用。”
說著,宋祁安也收回了手執棋子的手。
又繼續道:“晏公子,你該明白,你若是死了,君朝也不會獨活。你應是不想讓他隨你而去吧?”
晏衡明白他這是準確無誤的抓到了他的軟肋,但他依舊笑著故作輕松:“那又有何妨?大不了,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宋祁安看得出來他這是裝的,但也沒拆穿他,只是笑了笑,又道:“晏衡,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日來找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管你們想讓我做什么,我都不會答應。”
他回答得決絕,說罷便站起身,不給宋祁安再多言的機會,直接回了屋子。
喬明錦走到華庭的時候,正巧瞧見晏衡回屋的背影。
宋祁安這時也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了剛趕過來的她。
她問:“怎么回事?怎么來晏衡這里來了?”
宋祁安道:“回去再與你細說。”
喬明錦點了點頭,便與他一同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之后,宋祁安先是問道:“今日你入宮,陛下是不是給你說了什么?”
喬明錦點了點頭,有些猶豫要不要將父皇說的那些話告訴他。
他卻笑了笑道:“我能猜到他找你說了什么,今天就在你入宮之后,有宮里的人來府上與我說了幾句話。”
“有宮里的人來見你了?你見了?”
“見了。”
畢竟是明齊帝派來的人,他怎么能不見?
“他們找你說了什么?”
“應是與陛下找你說的那些話一樣,喬喬,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沒什么關系的。”
“你別管他們說什么,祁安,你聽我的,好好待在這里。宮里的人與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別放在心上。”
宋祁安笑了笑:“沒,我沒放在心上。”
活了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還會在意這些。
“只是,陛下的顧慮也有道理,我想了想,若是我住在公主內院這件事情,被百姓們傳的滿城風雨,到時候對你的名聲極其不利,所以喬喬,不如我......”
他還沒說完,喬明錦便道:“想都別想,你好好給我在這里住著,誰說的話也沒用,
活了兩輩子了,一直都是臭名遠揚,名聲算得了什么?
我吃的,喝的,一口也不會是那些傳我閑話的人家里的,所以我們又何必在意他們那些閑言碎語?”
“可你從未做過壞事,不該惡名昭著,喬喬,百姓們對你誤解太深了些。”
“他們如何,與我無關。就算是有再深的誤解也沒關系,我不在乎。
況且,他們那些人的品性你也是明白的,他們要是一整天沒一點閑話可以聊,那該有多無趣?現在他們想說,便讓他們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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