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修懶洋洋地躺在淺灘,突然感覺腳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
他半瞇著眼看過去,是一條比巴掌大點的草魚,他小心翼翼地坐起來。
牛大柱一愣之下猛的反應過來,“我的肉……”
“老牛,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箭術練的怎么樣了?上次那么吹噓,我怎么見著好像沒啥長進。”
然后撒腿就跑。
河里只剩浦安修和裴峰了,去打獵的那些人還沒有回來。
說到最后一句,牛大柱露出個兇狠的表情。
浦安修抓著魚把箭頭拔出來,然后往岸上一扔。
“牛大柱,今晚上換口味。”
牛大柱還在心疼他的肉糊了,看到那條被扔在岸邊活蹦亂跳的草魚,頓時裂開了嘴。
薛月一群人到了上游,果然看見許多動物的腳印。
李善欣喜道:“看來那些動物常來這里喝水,我們是不是只要在這兒守著就行了?”
蔡飛道:“咱們這么多人,那些動物看見我們還不撒腿就跑,還等著送到你面前嗎?”
李善:“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懟完蔡飛,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著薛月。
薛月道:“離遠一點。”
于是眾人停下腳步,藏在樹林邊上。
沒過多久就有一只羽毛靚麗的野雞跑到了河邊。
不用眾人出聲,薛月拔出箭搭在弦上,箭飛射出去,野雞被射穿腦袋扎在地上,撲棱兩下翅膀便沒了動靜。
一番動作行云流水,毫無猶豫,這次大家可都是睜大了眼睛,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四周響起吞咽口水的聲音。
“小小年紀,這箭術實在了得。”
“那可是雞頭哇,那么小的一點,所以說喝水的時候晃動的比較小,可是能射中也是極難。”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所以當初我們大家才會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李善已經腿腳麻利的把野雞撿了回來。
李善剛到薛月身邊多好,只聽林子里一陣嘈雜,然后一陣野豬你爭我搶的到了河邊。
六只野豬排成一排趴在河邊哼哼唧唧的喝著水。
看著那幾只膘肥體壯的家伙,眾人又是一陣吞咽口水聲,這回卻是饞的。
蔡飛小聲道:“好家伙,把這幾頭都弄回去,咱們今晚的伙食,保準夠了。”
“誰說不是,想到那烤的金黃冒油的大肥肉,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孫勇道:“只可惜咱出來的太急也沒帶弓,只小耗子一張弓,她射中一頭,剩下的那幾只肯定撒腿就跑了。”
“不然咱哥幾個過去堵著它的后路?”
“我看行,老杜力氣大,把他叫上,動靜一定要小點,別把這幾個大家伙嚇跑了。”
蔡飛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后貓著腰向樹林的另一邊走去。
李善猴在薛月的身邊,小聲道:“小耗子,射那頭大的,我剛看老蔡跑過去了,他們抓那幾個小的應該沒問題,咱們今晚能來個全豬宴了。”
說是全豬宴,也不過是李善的隨口一說,連個鍋都沒有,拿什么做全豬宴?
李善話說完,就見薛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從箭筒里一把抓出了三支搭在弓弦上。
“嗡”的一聲,三支箭同時飛射出去,李善還未反應過來。
薛月第二波的三支箭緊接著也射了出去。
箭頭深深地扎進野豬的腦袋里,野豬轟然倒地,就是來得及抽搐幾下瞬間斃命。
剛剛還說去圍堵的那幾個人同時停下了動作,雙目中有些茫然,然后迸發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連珠箭,而且是三箭齊發。
一前一后的三支箭幾乎是同時射中那六頭野豬,而且全部是命中腦袋。
這樣的速度準頭是裴峰都做不到的吧!
沒有人比李善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他能感覺到那一瞬間,她周身的氣息變的不同了。
靜謐肅殺,明明周圍算不上安靜,他在她身上卻只感覺到了靜。
那是一種從內到外的靜,仿佛天地間只剩她所射出的那幾支箭在飛馳,其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化為了虛無。
就連她平淡的面容,在那一瞬間都變得光芒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李善再次對自己以前對她所說的那些話感到羞愧。
她有這樣的身手,在被他們輕視譏諷時,卻沒有解釋一句,是不屑又或者是覺得沒必要?
見野豬都被射中了,李善還在發呆。
薛月道:“不是說想吃全豬宴?”
李善瞬間回神,目光復雜又欽佩的看了薛月一眼,然后招呼著大家趕緊過去抬野豬。
眾人被李善一聲呼喊,全都回過神來,趕緊七手八腳的去抬獵物。
只是面上還有些恍惚,有種還在做夢的感覺。
六只野豬,加上先時獵的,足夠眾人今日敞開了肚皮飽餐一頓。
等到回去聽說了晚上要攻打庫拓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
兩人分別站在水里,紋絲不動,靜靜的看著水面。
直到過了一刻鐘水底下才試探性的游過來兩個小魚,指頭大一點兩人沒興趣抓,便隨它游來游去。
又過了一會兒,可能是確定了水面再無要挾,這才有大點的游過來。
浦安修也不睡了,去岸邊的箭筒里抽出支箭來。
裴峰見了奇怪道:“你拿箭做什么?咱們的箭已經不多了,你可得省著點用。”
浦安修頭也不回道:“你就放心吧,只是插兩條魚而已。”
裴峰也來了興致,“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確實,這些日子全都吃烤肉,是該換換口味了。”
說著,也像浦安修一樣,拿了支箭過來。
那條魚還是被驚的游遠了,一路上都是吃的烤肉,難得一次羊肉湯薛月吃了不少。
被弄得渾濁的河水漸漸變得清澈。
浦安修的箭迅速入水,在那魚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插出水面。
掛在箭頭上瘋狂的扭動著身子。
“我怎么不知道有一半兒射空了,你小子打戰的時候不看著敵人,看我作甚,我看你就是那個扯后腿的。”
“我呸,你自己箭術不行,還不讓人說了?我就說了怎么著,難道你還要現場證明一下,自己的箭術真的了得?”
牛大柱臉色一黑:“那是因為你眼神兒不太好,明明已經厲害了許多。”
“有嗎?我怎么見著,還是有一半兒都射空了?”
“那爺就拿你的腦袋來試試……”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突然有個聲音道:“什么東西糊了,這么大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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