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走在最前面,直接對上浦安修的冷眼,他摸了摸鼻子,用剛剛那個兄弟所說的話回道:
“我們大家從出來就是同進同出,你一個人出來,我們也不放心,大家經過商量,一致決定來接應你。”
薛月點點頭,聽話的把搭在弓弦上的箭收了回去,眾人這才輕舒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浦安修一出聲的瞬間,剛想著趕緊跑,還沒來得及,卻又聽見讓薛月放箭,薛月的箭法現在他們已經充分的見識過了。
誰知這口氣還沒徹底的松完,就聽浦安修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是都過來了?”
本來他們想查看清楚情況就趕緊回去,沒想到卻被發現了。
“后邊兒有沒有?”
后邊有人回道:“沒有啊!裴將軍是不是沒來呀!”
如果跟來,聽見這么多人喚他,早就應該應一聲了。
浦安修看向牛大柱似笑非笑。
牛大柱急的冷汗都下來了:“我們大家確實是經過裴將軍同意的。”
牛大柱這話剛落,便有個聲音道:“我記得當時裴將軍說的是,等一刻鐘之后再追來。”
浦安修:“依你們這個速度,恐怕是我前腳剛走,你們后腳就跟來了吧!”
眾人無話可說。
浦安修:“所以呢!馬是誰看著的?”
“我們就離開一會兒,應該沒事的吧!”黑暗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么一句,只是話語中滿滿的都是不確定。
浦安修:“誰知道北蒙的晚上還會有什么鬼東西,就這么一會兒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趕緊回去。”
聽了他的話,大家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他們在北蒙的日子短時間不會結束,如果馬出了問題,估計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于是,相比來時的速度,回去之時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還沒靠近休息的地方,就聽見他們的馬發出了一陣陣的嘶鳴。
大家心中一個咯噔,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那是什么東西?”
“看不清,動作好快。”
裴峰早一步回來,就看見他們的馬被這些小東西咬的上下亂竄。
若不是被栓起來,恐怕早就跑了個沒影。
裴峰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向地上砍,每每都要砍中了,那小東西卻一個激靈竄了過去,讓他的刀落了空。
裴峰滿心煩躁,可那些東西老在馬腳下亂竄,黑夜阻攔了視線,更加重了砍中的難度,又怕動作太大,傷了馬。
“快過來幫忙。”裴峰大吼一聲,那些瞪大眼睛看的人終于回神,忙抽出了刀加入戰場。
只是那小東西卻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狡猾,見他們人多勢眾,一陣亂竄,嘰嘰喳喳的瞬間跑入山林,消失不見。
一聲嗡鳴,“嘰”的一聲慘叫,剛剛他們還為之苦惱的小東西被一箭扎在了地上。
等眾人安撫好狂躁的馬,才想起來去看它。
不知誰點了個小小的火把,火光照在那小東西身上。
眾人發出驚咦,“怎么那么像老鼠?”
“老鼠有那么大嗎?”
“而且動作那么快,我的馬都被他咬傷了。”
這長的像老鼠的東西,比他們在厲國所見到的大了三倍不止,所以大家才會驚疑不定。
“我看他就是老鼠,只是比我們厲國所見到的大了點而已。”
眾人還在議論,浦安修大聲道:“別管它是什么了,看看個自的馬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眾人借著那微弱的火光去查看自己的馬。
“我的馬腿有點傷了,傷得倒是不重。”
“我的也是,馬腿被啃破了點皮。”
“我的馬被啃流血了,奶奶個熊,那東西牙口這么鋒利。”
眾人一陣七嘴八舌,不少人的馬都傷了。
心中不由有些后悔,剛剛他們應該留幾個人下來看著的。
若不是裴峰精明,首先跑回來了,等他們回來,這些馬可就不是破點皮這么簡單了。
剛剛那些老鼠的威力他們可是見識到了,堪比他們見過的食人魚。
這時,浦安修的聲音又陰陰的響起,“不聽從指揮的賬回來再跟你們算,現在,帶上家伙跟我走。”
說這話不用想便知道是去伏擊庫拓了,那一個個的,動作別提多麻溜了,不過幾個呼吸間就都準備好了。
浦安修帶著斗志昂揚的百人向庫拓的戰場而去。
他們雖然駕著馬,動作卻很是小心,以保證不制造出太大的動靜。
越來越近,裴峰驅馬走到薛月邊上,“一會兒跟我走。”
剛剛他跟在眾人身后并非什么都沒做,而是去觀察了地形,知道哪里最容易隱匿。
薛月看向浦安修,見他點頭,然后才應了聲。
兩人的動作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自然知道他們去做什么。
這會兒大家的臉上都帶著強烈的自信,就憑小耗子那精準到可怕的一箭爆頭,庫拓能有幾個腦袋被她爆的。
牛大柱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又喊了幾聲:“裴將軍?裴將軍?你們誰看見裴將軍了?”
周圍黑洞洞的,只要不出聲,即便面對面都看不大清。
只是裴峰的氣質獨特,即便是個黑影也很好分辨。
天色黑暗看不清眾人面上的表情,浦安修卻仍舊抱有懷疑。
“裴峰也同意了?”
牛大柱連連點頭:“同意了呀,他就在后面,不信你問他!”
說完趕緊去喚:“裴小將軍,你快說兩句話,證明一下我們大家確實是因為擔心才來的。”
哪知,他這話說完,周圍靜悄悄的一片。
有人附和:“對,我們是擔心你,北蒙人雖然已是強弩之末,萬一你被狼群發現,僅憑你一人之力肯定不易脫身。”
聽著這么大的動靜便知道,這些人肯定誰都沒有落下。
牛大柱問了,大家異口同聲回道:“沒看見。”
“我這邊也沒有。”
等這些人走近后,看見薛月的動作,一個個驚的滿身冷汗,他們這可是與死神擦肩而過了。
牛大柱邁著大步,顧不得樹杈子刮的他臉疼,用畢生最快的速度趕緊跑過來。
對讓他們記憶深刻的便是那一箭爆頭,為了自己的腦袋,他們承認的一個比一個快。
薛月的弓箭已經搭好,就差拉動弓弦了。
“小耗子,快放下,你這樣哥哥害怕。”
牛大柱說出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肝兒都在發顫,生怕她一不留神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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