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善自從看到戰也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戰也是大王的人,性格耿直近乎呆板,從來只聽從大王一個人的話。
不管是誰在大王面前進言,既然大王派出他來,可見并非完全的舍棄了庫拓。
戰也表情冷冷的,反而在人群中巡視,這幫無視的態度徹底將庫拓惹怒。
不給庫拓再次說話的機會,戰也吩咐手下道:“庫拓將軍已然受傷,你們還不快去搭把手將將軍扶上馬?”
當戰也看到滿身是傷的地善時,目光中明顯露出一絲不一樣。
“來人,去看看地善將軍怎么樣了。”
“將軍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
那施舍般的口氣讓庫拓怒火中燒,“戰也,本將軍說了,那是本將軍的寶貝,你們不得損傷他分毫。”
回應他的是戰也冷冷的后背,那冷漠的態度再次讓庫拓火起,想他北蒙第一勇士,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以往還在心里不屑戰也這呆傻的模樣,那時的他只覺得戰也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自然不屑去多關注他。
此時卻在心中不斷的想著,就因為自己打了場敗仗,現在又受了傷,所以戰也就蔑視的不將他放在眼里了嗎?
庫拓的心胸并不寬大,戰也今日對他的冷漠被他認為是輕視,死死的記在了心里。
浦安修帶著一群人跑了大半個時辰,卻發現身后并沒有人追來。
蔡飛疑惑道:“怎么沒有追過來?那我們還跑什么?”
牛大柱:“不是浦公子下令讓我們跑的嗎?”
李善:“不想跑,那你現在可以回去。”
顧東:“人家沒有追我們,或許是不屑,但是你自己送上門去,不殺你祭刀簡直說不過去。”
杜昌瞥向胳膊不住滴血的趙虎:“我看大家還是先找個地方治傷要緊。”
牛大柱脫口而出:“哪個廢物受傷了?”
只見趙虎神色一僵,緊抿著唇羞愧的低下頭。
是呀,對于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來說,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
杜昌面色一冷,怒道:“誰是廢物?難道你就不會受傷嗎?也不知道那滿身的刀疤都是怎么來的,如此說來,你連個廢物都不如。”
趙虎有些愕然,這人是在為自己說話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過去,卻見杜昌生硬的別過臉去。
牛大柱臉黑了又黑,“你小子今日是吃了炮仗啦,我不過隨口說了那么一句,看把你急的,不會那個廢物就是你吧!”
說著牛大柱上下打量杜昌,卻見他雖然狼狽卻并無傷痕。
不由奇怪道:“既然你沒有受傷,那干嘛急成這樣,老子以為你要吃了老子呢。”
杜昌面色依舊冷沉,“就你剛剛說的話是個人都覺得刺耳,北蒙人兩萬多只剩下那么幾十個,真正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與他們對戰能全身而退就已經很厲害了,受傷是在所難免的,怎么到你嘴里就變成廢物了。”
牛大柱給他好一頓訓斥連忙擺手認輸:“大爺我錯了,你知道我這嘴上就沒個把門的,我閉嘴還不行嗎?你就饒了我,別再講這些大道理了。”
崔四保驅馬走到牛大柱身旁:“老牛,剛剛的話我可是都聽見了,改日咱倆比劃比劃,看看到底誰才是廢物。”
牛大柱聞言看向他肩頭依舊往外流血的傷口,是覺著一噎,自己怎么就那么嘴欠。
“我都已經認錯了,咱就別揪著不放了成嗎?”
崔四保悠悠一笑,那笑容透著滿滿的惡意,“不成。”
另一邊,浦安修并沒有理會眾人的小矛盾。
他和裴峰湊在一起低語著。
浦安修道:“你覺得剛剛那些北蒙人沒追過來的理由是什么?”
裴峰搖頭:“不知道,按理來說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些后來的北蒙人應該會緊追不放才對,就憑庫拓受了一箭之傷,他就不會輕易的放走我們。”
浦安修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唯一的可能便是后來的北蒙人與庫拓并不是一伙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并不聽從他的調遣。”
裴峰:“你的意思是?”
“北蒙也許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團結一致,庫拓身為北蒙第一勇士,若他在北蒙的地位真有那么重要,此刻我們所面臨的已經是無休止的追殺了。”
“這些只是你的猜測,我們沒有辦法去證實。”
地善面色僵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瞥向戰也。
正要揚鞭的戰也聞言回頭,露出一絲淡淡的輕蔑:“都這種情況了,將軍還惦記著那所謂的寶貝?”
庫拓再要開口說話,地善忙搶在他前面道:“戰也將軍有所不知,我們落得如此狼狽地步就是因為路上遇到了狼群,并非尋常的幾只一群,而是幾百只,我們與他們苦戰一場,庫拓將軍費盡全力好不容易將狼王抓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尾隨而來的厲國人偷襲了。”
戰也上下打量,確認他并沒有傷及要害,這才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將軍回到王庭再療傷吧!”
地善只剩下苦笑,即便他不愿意又能如何,這里又沒有藥,若非如此那些兄弟也不會白白送了性命。
戰也這人調轉方向正要回去,庫拓卻又道:“等等,把本將軍的寶貝帶上。”
那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語氣,并沒有將戰也當成同等地位的將軍,仿佛只是隨便吩咐自己的一個手下。
地善虛弱的對戰也抱拳一禮:“多謝戰也將軍的關心,在下并無大礙。”
雖然還是那平淡的語氣,只是明顯的區別對待,讓庫拓恨得是牙癢癢。
地善盡管虛弱,卻還是強撐著說完這些話,一是為了打斷庫拓得罪人的傲慢之語,二是解釋他們為什么落得這樣狼狽。
戰也聞言并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就吩咐手下:“去,把庫拓將軍的獵物帶著。”
庫拓覺得受到了深深的侮辱,酷拓即便再虛弱,也不會淪落到要人扶的地步。
“不必,本將軍自己能上馬。”
“是。”
立刻有兩個北蒙漢子跳下馬向庫拓走去。
雖然這么說著,當有人牽來馬,庫拓強撐著走過去,剛要用力抬腳,明顯感覺到了胸口一窒,有些力不從心。
庫拓的臉色愈加鐵青,卻還是忍痛咬牙翻了上去,然后對著戰也投過去一個憤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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