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和陸恒一行人來到鎮上,先去了鎮上的醫館拿了些治燒傷的藥,月牙兒小心的給陸恒涂上。近看他手上胳膊上的水泡和已經破了皮的傷口,她心疼不已。都燒成這樣了,他還拎著水桶去救火,怎么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呢。
三個小娃兒又大鎮上逛了個夠,好吃的好玩的買了一大堆。月牙兒看了直肉疼,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掙錢有多難,花起來跟流水似的。好在陸恒打獵掙了點銀子,要是光靠那幾畝田,自己累死累活的一年掙的銀子,讓他們來鎮上幾次就給霍霍完了。
路過八方酒樓的時候,小寶吵吵著要去吃吃包子。酒樓門口,炸臭豆腐的油鍋著圍著十多個人。也有人捂著鼻子遠遠地繞著走的,這東西愛吃的人恨不得天天吃,不愛的連味都聞不得。
月牙兒剛進酒樓,就看見賀掌柜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向胸有成竹穩重的賀掌柜這是怎么了。
陸恒問賀掌柜的:“您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把您愁成這樣。”
陸恒話音剛落,徐師傅從后廚出來了,邊走邊問:“月牙兒那丫頭來了沒有啊!”
月牙兒疑惑的問道:“這是怎么了?又什么事兒把你們愁成這樣,酒樓生意不是挺好的嗎?”
賀掌柜的正要開口,徐師傅把他擠到一邊,來到月牙兒跟前說:“你幫忙想想主意,是這樣,今天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他點的菜可是難做。”
“什么菜,能難到您的,您說說看。”
“他點了一個魚,但不能讓他看到魚的樣子,這個好說,做個魚丸就行了。可他又點了一個糖醋里脊,只吃了一口,又讓做一個一樣味道的菜,但不能用肉做,還得吃出肉的口感。你說這個可怎么做。”
“做不出來不做就成了唄。”
“那怎么成,客人點的菜,咱做不出來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了嗎?再說了,那位客人說了只要做出來,就賞五十兩銀子呢。”
“這么多,是得想個法子才行。”說著月牙兒進了廚房,廚房里大伙兒都在忙著,一看月牙兒進來了,都忙著跟她打招呼。
月牙兒看見了食材架上的豆腐,想了想,這個不成,做了出來豆腐味太重,口感差太遠了。香菇還行,但是做成糖醋的就差了。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食材,正發愁該用什么,忽然看到地上的角落里放了幾個冬瓜,就它了。
月牙兒對徐師傅說:“徐師傅,您把冬瓜切成條過油炸一下試試。”
徐師傅親自下廚,把冬瓜切成粗細合適的條后。又在油里過了一下,直到表面金黃才撈了出來。然而迅速做了個糖醋汁,把炸好的冬瓜條放里面快速的炒了一下。盛出來剛好兩盤,小心的夾了一塊兒嘗了嘗,忽然臉露喜色。眾人一看放心了,看來有希望了。
徐師傅大喊一聲:“伙計,上菜。”
賀掌柜一聽,馬上闖了進來。徐師傅笑嘻嘻的把筷子遞給了他,“嘗嘗怎么樣。”
賀掌柜的接過筷子說:“你說不錯,那就錯不了。”
大伙兒一看,也圍了過了嘗菜。月牙兒笑著說:“咱說什么都沒用,得看人家客人怎么說。”
這時伙計端著托盤咧著嘴傻笑著進來了,大伙一看托盤上有一定五十兩的銀子。頓時都歡呼了起來,成了,這冬瓜都賣出了寶貝的價兒。
伙計把銀子交給賀掌柜的,然后說:“那桌的女客說了,咱店里的菜還行,就是酒和茶沒有新意。”
徐師傅聽了說道:“難道他們是對面四海酒樓派來搗亂的,怎么有這么難伺候的客人。”
賀掌柜笑笑搖搖頭說:“我看不像,如果是對面酒樓的。怎么舍得給五十兩銀子的賞錢。”
月牙兒說:“還真是巧了,我今天本來帶點東西,準備給薛少爺和少夫人嘗嘗的的。剛好就給他們送過去吧!看他們怎么說。”
賀掌柜高興的說:“好,好,太好了,如果再給賞錢了,就分你一半。”
月牙兒把帶來的的桑葚干,放在茶壺里煮了幾分鐘,又兌上半壺涼開水,加了幾勺蜂蜜調了調,才讓伙計連同桑葚酒一同送了上去。
伙計把茶和酒送到兩樓雅間后,正要給為首的年輕男子和她身側的兩位姑娘倒上。他們身后的侍女說:“慢著,我們來。”
伙計拿著托盤站在一側等著,侍女歷聲的說道:“門外侯著。”
伙計一看侍女都多么厲害,更不用說主子了。忙應聲到:“是,是,小的這就出去候著,請慢用。”
為首的男子正是京城八方酒樓的東家薛明誠,也是他們這一代的當家人,薛家在京城的所有產業都歸他管。自京城的酒樓被人惡意排擠關門之后,他就帶著他一向吃飯挑剔的妻子和愛妾出來游歷了。到處品嘗各地的美食,觀察當地的衣服的樣式尋找奇異的藥草和土方子。可惜他這兩個女人除了挑剔事兒,嫌東嫌西之外,什么也沒學會,倒是兩個人學會比著花銀子了。
他端起一杯茶仔細看了看,雪白的茶碗里淡紫紅色的茶水倒也著眼。慢慢地品了一口,有淡淡的桑葚味混合著百花香酸酸甜甜倒是適合女人飲用。和京城流行的花茶倒是挺像,但又比花茶多了些味道,想必一進入京城定會大受歡迎。又端起酒放在鼻子下輕輕的聞了聞,清淡的果香如同一陣清風,搖了搖杯子果香味更濃郁豐富了,仿佛置身于清晨山頂的百花叢中,清風徐徐習來,一個年輕的姑娘和自己遙遙想望。自己多年前的夢境竟又清晰的出現,薛明誠一時失了神。
“夫君,夫君,你陪我們喝一杯啊!”
“是啊!爺,你快喝啊!真好喝。”
兩個女人的吵醒了失神的薛明誠,他嫌棄的看了眼兩個貌合神離的女人。只見兩女人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儀態全無。招招手讓身后的侍女扶兩個女人回客店休息。
伙計本想下樓去,這桌客人還是少招惹的好。可是掌柜的有交待,讓他把他們給侍候好了。他遲疑一下收回了腳,在門外小心的候著。來酒樓有兩個月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吃個飯,酒樓有啥就吃啥唄,還凈是事兒,累不累呀!
不過柱香的工夫,只見四個侍女攙扶著兩位姑娘出來了。兩位姑娘已是醉醺醺的了,伙計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酒勁兒也太大了吧!再說啥酒有這么好喝,一會兒就喝醉了。
“伙計,進來。”
伙計一聽雅間的小廝喊他,“哎,來了。”忙應了一聲進了雅間。
小廝問道:“你家東家可在?”
“不在,你有什么事兒找我們掌柜的吧!”
“喊你們東家過來,就說我們爺找他。”
“您們是?”
“多嘴,讓你去就去。”
伙計應聲下去了,莫非是酒有什么問題,不該呀!可別有什么事兒才好。
伙計把客人的要見東家的要求告訴了掌柜的,掌柜的生氣的說:“事兒可真多,等著吧!東家快來了。”
陸恒和月牙兒一來酒樓,他就讓人去請少爺和夫人了。少爺有交待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是陸恒和月牙兒來了酒樓,就讓通知他們的。
掌柜的看伙計的空著手,問道:“怎么,他們對茶和酒不滿意?”
伙計苦笑著搖搖頭說:“沒說,不過兩位姑娘都喝醉了,不好喝的話不會喝醉吧!”
掌柜的看了眼話多的伙計說:“忙你的去吧!沒事兒了就喝口茶歇歇。”
伙計笑著撓撓頭去了后廚,掌柜的又嫌他話多。
月牙兒一看伙計進來了,忙問他:“怎么樣?”
伙計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月牙兒姐姐,他們啥也沒說。”
還真是挑剔呢,看來這桌的客人是大地方來的,嘴還真是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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