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誠站在院外,看著東邊的朝陽。這時看見一位高挑的姑娘向自己走來,早上的霞光照在她身上,甚是驚艷。模糊的樣子倒是與自己夢中的姑娘有幾分相似,難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果此時有百花叢的話,與自己的夢境真的就完美重合了。
小荷正要去找月牙兒,看她家的莊稼收得怎么樣了。還沒到月牙兒家,卻看見陸恒家院外不遠處,有一個年輕俊郎的公子正癡癡的看著她發呆。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霞光中閃閃發亮,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不由的一陣心動。好俊雅的公子啊!以前怎么沒有見過。沒聽說陸恒和月牙兒家有什么親戚啊!莫非是過路的。不可能啊!誰會一大早到這兒來呢?一時間小荷心頭千回百轉。難道是落難了的書生,這么巧被自己遇到了。
正要向前訊問,只見月牙兒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她看見小荷來了,忙喊道:“小荷,好幾天不見了,你家里忙得怎么樣了。”
小荷回過神來,羞紅了臉。說道:“我家都收完了,就差犁地了種麥子了。我爹說不急的,讓來看看能給你家幫上什么忙不能。”
月牙兒高興的說:“那敢情好,我們今天正要去收花生呢。”
“那好,吃了早飯一塊去吧!早上露水大,去的早了把衣服都打濕了,反正你家的也不多。今天一天就收了。”
薛明誠聽到小荷清脆的聲音,如同秋風中的風鈴聲,忽得覺得有雙小手輕輕的擺動了他的心弦。
薛明誠走上前去問月牙:“大嫂,這位姑娘是?”
“這是小荷,哦!對了,她家里也有好些干桑葚呢,你要不要也看看。”
“好啊!請姑娘前面帶路。”
小荷一聽他喊月牙兒大嫂,不由的看了眼月牙兒。難道這位是陸恒家的親戚,他家什么時候有這么闊的親戚了。他怎么稱月牙兒大嫂,月牙兒也不反對,看來她是真打算嫁給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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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荷家的桑葚,以十兩銀子的價格給了薛明誠。
薛明誠近了仔細看了小荷,見她漂亮的鵝蛋臉,彎彎的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比自己的愛妾還要美艷,更加心動了。看來不虛此行了,這小山村果然處處藏著寶貝。
早飯過后,薛明誠正要和月牙兒他們去田里收花生。卻見薛繼賢和他的小廝帶著一隊人馬過來了,同來的還有他的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一看這么敗落的小山村,很是嫌棄。一人拉著薛明誠的一個胳膊,他妻子說:“夫君,咱回京城去吧!都出來這么些日子了,我都想京城的糕點了呢。在這破地方什么也沒有,有什么好待的。”
“就是啊!爺,咱回吧!老爺夫人都想你了呢。看你要這兒受苦他們會心痛的。”
小荷一看他居然不是落難的書生,還有兩個這么美艷的女人。看她們華麗的衣服和漂亮的兼容,渾身的金銀珠寶。直覺得人家是那高高在上的鳳凰,自己連個泥里的山雞也不算。滿心失落的轉身去了田里,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他一個京城來的貴公子,自己連做他的丫頭都不夠格,還奢求什么一見鐘情,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戀,簡直就是個笑話。
薛明誠見小荷傷心的走開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安慰他的兩個女人道:“你們隨鏢局回去吧!爺我這次出來就辦正事的,事情沒辦完怎么好回去。”
“那酒樓不著急開張了。”
“著急什么,都關門多么久了,還差個一兩月不成。”
兩個女人不想離開,怕離開日子久子,得不到薛明誠的寵愛,反而再讓他帶了別的女人回去。可是這小山村的生活,她們可是過不慣的,鎮上客店的日子都不好過,何況這破爛的小山村。
夫君旁邊那個女人,長相普普通通的穿著也太差了,怎么看也不是她們夫君喜歡的類型,想來這小山村也不會有什么美艷的能讓他心動的女人。走就走吧!可不能因為跟著他,讓自己的皮膚變差了,這些日子的奔波,自己的臉蛋和小手明顯沒有那么水嫩了,回去得好些日子保養呢。如果再陪他待些日子,跟家里的那些狐貍精們就更沒法比了。看那些村婦一個個粗糙的,不行說什么也得回去。
“爺,你不回,我們怎么忍離開你。”
“夫君,你要早點回去喲!我會在家乖乖的等你回來的。”
“好,忙完了我就回去。”
兩個女人依依不舍的跟著鏢局走了,薛明誠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連陽光都變得可愛了,鳥鳴聲也變得悅耳了許多,還有習習而來的清風,真讓人舒心。
下田的人一看,居然有人出動鏢局來月牙家拉東西。都過來看熱鬧,當他們得知月牙兒家做的酒,一缸居然賣出了十兩銀子,頓時沸騰了。一個個吵著要找月牙兒請教是怎么做的。
薛明誠一看這樣還了得,于是就清了清嗓子對大家說:“今年是第一年,誰也不敢保證這些酒賣的怎么樣,也許一缸酒一兩銀子也賣不到,那么雇鏢局的錢月牙兒得出了,我的損失也要由她賠。”
眾人一聽,還有這事兒,就不在起哄了。過些日子再看是啥結果吧!如果真是賠了銀子,現在起再大的勁兒不也是白搭,況且現在又沒了桑葚,知道怎么做了也做不了了不是。算了,還是下田莊稼吧!收到家里才是自己的。
看到眾人離開,月牙兒才松了口氣。如果他們知道當初薛明誠是以二十兩一缸的價格買的,豈不是要吃了她了。
薛明誠看月牙兒的樣子,不厚道的笑了。這丫頭要是長得再好看點就更好了,那他就加把勁兒把她娶了。看樣子她和陸恒還沒有正式成親,不過長的太普通了,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那位小荷姑娘倒有幾分像是自己的夢中人,如果她也像月牙兒這么有趣就更好了。
田里,薛明誠看著在前面用鐵鍬一下一棵挖著花生的陸家父子和許老大。發黑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下直冒汗,再看自己柔弱細長的胳膊,像個女人似的沒有力量。頓時對自己十分不滿,搶過陸恒的鐵鍬去挖花生,挖了十多下就沒有興趣,這粗糙的木把,把自己的手都給磨疼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忙碌的莊稼人和在田野逮蟈蟈的孩童。
月牙兒看見了好笑的說道:“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你倒不如拎水桶,時間久了也有效果的。”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這丑丫頭。薛明誠白了她一眼,還是小荷順眼,麻麻利利的干著自己手里的忙,那些花生像聽她的話似的,她連看都不看,隨手往后一擺,一棵棵花生整整齊齊的排在她身后,翠綠色的莖葉,白白的果子一排排的,就像她的人一樣干凈利落。
陸恒看薛明誠時不時的瞄月牙兒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這人怎么這樣呢。都兩個女人了還偷看別人,怎么還有這種人。得盡快把房子建好了,把月牙娶回家。不行,等不了建房子了。秋收完了,就找許嬸去她家提親,先成了親再蓋房子。
小荷感受到有熾熱的目光跟隨著自己,既歡喜又難過。歡喜的是有人愛慕著自己,就像自己一眼看上了他一樣。難過的是這家伙都有兩個女人了,自己可不想去給別人做小。再說自己一個鄉下野丫頭,人家京城貴公子,確實不是自己能企及的。算了吧!命運如此,也不是個人能夠改變的。誰讓自己沒有出生在一個能夠和他門當戶對的家庭呢。或是他出生在一個小山村里,自己不也有希望。偏偏是這樣的相遇,就像月牙兒娘說的可望而不可及。自己渴望遇到一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偏生周圍全是鄉村野夫。遇見一個卻有太過高貴,這人啊!怎么那么難如意了呢。
許老大見薛明誠一直瞅他家小荷,心里不樂意了。你個有婦之夫,這么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姑娘家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管你是什么貴公子,這么看自己閨女就不成。許老大把鐵鍬插在土里,兩個手疊放在把的頂端,下巴放個手上斜著眼看著薛明誠說:“我說小伙子,眼睛往哪兒瞅呢?”
薛明誠尷尬的說:“沒,沒看啥,我看那位姑娘干活怎么那么麻利、那么好看。”
許老大生氣的說:“沒事兒別亂看,干好你自己的活就行了。”
“是,大叔說的是。”
柱子和小寶逮了好些蟈蟈,又撿了些玉米秸,準備烤蟈蟈吃。陸老漢在空地上給他們挖出一個一扎深的淺坑,放了些石頭在里面。拿出打火石給他們把火點著,柱子和小寶就把串好的蟈蟈放個火上烤。一陣烤肉的焦香飄來,薛明誠一看幾個小娃在火堆邊烤著什么,也跑了過去。柱子子烤好了一串,正要遞給飛飛。薛明誠馬上接了過去聞了聞,味道還真不錯,就是樣子太丑。問道:“這個能吃嗎?”
柱子生氣的說道:“當然能了,你怎么搶小孩子吃的。”
薛明誠揪下了一個,把剩下的給了飛飛。看她一口吃了一個,也想吃下去。可看著蟈蟈的四條腿和腦袋,還是忍住了,把它的腦袋和腿都揪了下來。看見脖子處有條墨綠色的東西,問道:“我說柱子,你烤熟了嗎?”
“熟了,你看。”柱子說著,撕開了蟈蟈的肚子,一肚子金黃的卵還冒著熱氣。
薛明誠嘗了嘗里面的卵,味道還挺好的。不過費這么大勁兒才得這么一些丟丟兒吃的,太不劃算了。這些孩子生活真是苦,連肉都吃不起。
薛明誠對柱子他們說:“你們別費勁逮了,明天我讓方老爹從鎮給你們多買些肉來,讓你們吃個夠。”
飛飛說:“好啊!天天吃肉,我也吃不煩的。”
“那你跟我走吧!我家一天三頓都有肉的。”
“我才不呢。柱子哥哥可是說了,他長大了要像恒叔叔一樣打獵,那我也能一天三頓的吃肉了。”
“他長大了還要娶媳婦兒的,哪里還管得著你。”
“你也有媳婦了,你就能管得著我了。”飛飛看了他一眼說。
大伙一聽直樂。
陸老漢等他們烤完了蟈蟈,撥開火把下面的小石頭都整平了,摘了好些花生放進去,用火星蓋在上面,又用土給封好。對孩子們說:“都等著吧!能吃了喊你們。”
孩子們高興的坐在旁邊等著,薛明誠也跟他們一樣坐在地上等。
孩子們等的不耐煩了,喊了陸老漢幾次,陸老漢都說再等等。就在孩子們要去跑著玩里,陸老漢打開了土堆,里面的花生皮已經有些黑了。
陸老漢剝了一個看看說,好了可以吃了。
孩子們高興的搶了起來,薛明誠看他們都往自己懷里搶花生,也忙學他們用根子往自己懷里撥。搶得差不多了,拿起一個顧不得燙剝了就扔進了嘴里,燙得他直吸氣。把幾個孩子逗得直樂。
月牙兒一看,薛明誠這么不著調是怎么管理薛家那么多產業的,看來這個人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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