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鐘靈也發現了這籠子的缺點,就是一個籠子只能關一只野物。
好些時候僅一只小幼崽就觸發了門,占了偌大一個籠子,白白浪費了機會。不過現在她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讓她爹多做些籠子。
等日后賣了錢,倒是可以去鐵鋪問一問,打些夾子來。
不過便是夾子,一只也不過夾一只野物,還不定能留活口,這么想來,還不如這籠子呢!況且這地方,鐵的東西都不便宜,打起來也不會比她爹做籠子快。想想還是做罷。
從前還聽人說過挖陷阱的,擱這兒也不現實。小的陷阱也就只能捉捉兔子罷了。若不是有個兩三米深的大坑,山雞能飛上來不說,就是孢子啥的進去了也能爬上來。
挖那么大的坑,費力氣不說,動靜也忒大了,搞不好最后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就這幾日,鐘靈都明顯感覺出門的時候,落在自家人身上的眼光比以前多了許多。好在他們這幾日有五哥作伴,他們放籠子都盡量往深了走。
要是哪日被旁人發現了自家的籠子,那籠到的東西進了誰家的肚子可就說不準了。
再者,你當那野物是傻的?明明見著旁的動物入了坑,下回還傻乎乎地往那坑里跳?必然要繞著走的,那坑豈不就白白閑置了?哪像籠子,一處不行就給挪個窩,方便地很!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用籠子吧!
真要想干票大的,也不是不行。到時候讓她爹打個更大的出來,多加固幾層,再放上她空間里還剩的特制誘食,香飄十里,老虎都能捉住。
不過得小心放到深山去,免得放近了,香味招來大家伙,給村里人招禍。
又過了七八日,家里已有十只籠子。這幾日她沒再把籠子收回來,只每日清早去取了獵物更換誘餌。也不是每只籠子每日都能捉到東西,攢了這么些天,只攢了七只山雞,十八只兔子。
鐘靈和她爹一人背了個籮筐,裝了就往鄉里去了。
到了鄉里兩人找人打聽,到了鄉里唯一的一家大酒樓。一問,別人也不需要這么些的,價格也給的不甚讓她爹滿意。原因是兩只山雞才抵一只家雞的價,四只大肥兔子也才抵一只家雞,也忒黑了!
鐘靈問她爹打聽糧食的價格,原來細糧六到七文錢一斤。那山雞再怎么滴也是肉吧,三斤重的山雞才給十五文,竟然還不如米糧。一只老母雞還得三十大錢呢!
她爹說得沒錯,真是忒黑了!
兩人氣吼吼地背了簍子又往縣里走,好在縣里離他們住的新火屯也近,和鄉里差不多遠。上回頭一遭過來,為了走程序,才先去了縣里又到了鄉里的。
二人到了縣里也不著急,進了縣城城門,就在集市口的小攤要了兩碗涼茶潤潤喉。鐘靈賣乖地跟攤上的阿婆嘮嗑起來,“阿婆呀,您這茶水真好喝,可甜哩。一碗下去,解渴得很!”
“哈哈,小姑娘嘴真甜!別的不敢說,阿婆我這茶攤擺了有三十年了,來往的人都知道,都肯賞臉停下來喝上一碗!”阿婆笑得滿臉褶子,聲音洪亮,身體倒是硬朗。
“阿婆呀,向您打聽個事兒,您知不知這縣里哪家酒樓名聲好哇?”
阿婆瞅了一眼他兩放桌旁的背簍,雖然蓋了布,但那布一聳一聳地,顯然底下有活物在動。心下了然,知道這父女倆是要去賣家禽野味。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嬸子好眼力!我們從南邊逃難來的,今年家里遭了災,來貴地討生活。”鐘興維擱下茶碗,回話道。
那阿婆憐憫看他們一眼,道:
“從城門進來的那條最大的主街,一直往北,走個一刻來鐘,有咱縣里兩家最大的酒樓。你們一準兒能瞅見,三層高的大樓呢!派頭足著,錯不了!”
“東邊的是聚福樓,西邊的是香滿樓。那香滿樓的名聲不錯,你們可以去問問。”想了想又提了一句,“不過一般吃食人家可是不收的。”
鐘興維追問:“那聚福樓呢?”
阿婆笑笑不語。
被閨女扯了下,鐘興維也領悟過來,幾分迥然地打了哈哈。
“多謝阿婆,我和我爹這就去問問,人家不收咱就回集市里賣。”
兩人也不多坐,放下茶錢,背了簍子就奔香滿樓去了。
到了香滿樓,鐘靈抬了腳就往里頭跨,被他爹給扯了回來,直往門旁邊靠。
“爹,咋了?你扯我干啥?”原諒我們的鐘靈同學還沒完成身份的轉換。
沒辦法,在現代習慣了下館子被服務,還真沒覺得酒樓是個特高檔的地方,不就是個吃飯的地兒么?來到這兒又懷揣著空間里各樣值錢物件,她也沒覺得自個兒是個窮人,忘了這一家子還苦哈哈地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呢!
瞧瞧人家那氣勢,抬頭挺胸、精神抖擻!看得鐘興維心里直打鼓,這閨女咋比我年輕時候還虎呢!
“靈靈,”鐘興維有些難為情,“咱沒錢吃這么大的酒樓。”
看著她爹臉上的愧疚,鐘靈心頭一緊,勉強壓下心疼,沖她爹溫和一笑,“爹,我不餓。方才想到馬上能換大錢了,給激動的。”
說著還拉她爹往邊上靠。
正好退到門口站的伙計旁邊,鐘興維便轉過身來問那伙計,“小哥兒,咱有些野味,不知貴店收不收?”
鐘興維一邊問,還一邊掀了簍子里搭著的破布,露出肥兔子來給人瞧瞧。
那伙計也不倨傲,湊近簍子往里瞟了幾眼,點點頭,“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問下掌柜的。”就往后頭去了。
沒一會兒,一身量清瘦的中年男子上了前來,身后跟著先前那位小哥兒。那小哥兒指了鐘家父女道:“掌柜的,就是他們。”
鐘興維即刻上前,照舊掀了破布,拿給那掌柜的看。
“您瞅瞅,都是活蹦亂跳的哩。”
王掌柜拎了那只最大的灰兔子起來,果然蹬腿得厲害。便松了手放回簍子里,又扒拉了幾下其它兔子,確認都還活著。
完了又看向鐘靈這邊的簍子,只伸手探了山雞的翅膀下方,大概就是山雞的胳肢窩吧。入手溫熱,活的無疑了。
王掌柜拍了拍手上的毛,道:“雖說活蹦亂跳的,但我們這兒都是拿來吃的,倒不必這般鮮活,恐怕不能給你們高價。兔子八文一斤,山雞十文一斤。”
鐘興維也是頭一遭賣野味,見比先前鄉里那家出價高了不少,心下慶幸,沒在鄉里賤賣了。
正想滿口答應,卻被他閨女搶了先,“多謝掌柜的!只不過咱們都是活捉的,半點兒傷沒有。便是一時沒用上也無妨,爛菜葉子養幾日就是。”
王掌柜想想也是,“那就給你們一斤多一個子兒吧。”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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