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落座,皇上問候過太后,便開宴了。
酒菜點心瓜果輪番呈上來,鐘靈看得心中暗暗稱奇。不過現代吃過米其林三星,什么樣精致的擺盤沒見過。倒沒有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村姑樣。
先前瞧不起她的有幾家,暗中打量著,本以為會看笑話。這會有些不甘地撇撇嘴,裝吧你!
吃過米其林,只能說不會被眼前的東西震驚到。但誰也不是把米其林當樓下館子天天地吃呀!就吃過那么三兩回吧。所以,機會難得,鐘靈雖姿態優雅,筷子卻沒停。
那些官家姑娘要格外矜持些,只勉強粘點點心入口。倒不是這樣的東西家里天天吃著不感興趣,畢竟每年宮宴也不多呀,能帶家屬的就更少了。
她們不吃,一是以免失了禮儀,二是一會說不定還有下場表演的機會。酒足飯飽了還如何身姿清越,靈動婀娜?
蘇世秀見她各色果子吃的歡,便把自己面前那碟也推給她。
啥意思?
額,你不是想長高嗎?多吃才能長高。
鐘靈不好說自己在試吃皇家水果什么水平,做市場調研,只得囫圇點頭。
“咦?這曲子咋聽著有點耳熟?”
既有宴席,自然少不了歌舞。方才光顧著吃了,這會兒聽了這曲子,被吸引過去。
“怎么了?”
“這曲子有些熟悉。”
“哦,先前聽說這是從南邊傳來的新曲。說起來那位先生還與你有點緣分。”蘇世秀笑得神秘。
“那位先生姓毓名琇,與你是不是有緣?”
“咳!咳咳!”
“咋啦?說不定是個老頭子呢!瞧你激動地!”語氣里幾分委屈巴巴。
“額,不是!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就是,額,算了!”想了想,還是捂緊馬甲地好。
“啥呀?怎還只說一半的?說嘛,我不笑話你便是!”
見他那么執著,只好支支吾吾說:“就是。。。。。。毓琇,是我的筆名。”
“哦。這有什么難為情的,不就是筆名一樣嗎?我還和差點和他同名呢。”這么一想,嘿,他倆也挺有緣的。
鐘靈不知他又YY到哪兒了,“我是說,寫曲子的人是我!”
“你還會這個?以前學過古典樂?”
“沒~!我一五音不全的,那弄得來這么文雅的事?后來有了點錢,倒是找音樂系的學生學過一年小提琴。”
她說的“有點錢”是真的實打實的只有一點錢,和蘇家的豪版“有點錢”不一樣。
“那你咋會寫曲子?還寫得這么好?”
“那不是我寫的。是電腦合成的,不是跟你說過我學計算機的嗎?”
“哦哦!計算機還能干這個?你這專業還挺實用的!”
。。。。。。實用個屁!沒有網,沒有GPU、TPU,也就只能這種小打小鬧一下。還得靠存在電腦里的東西吃老本。
學生物的多好,本來作為基礎學科,就更實用。他還帶了個實驗室,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老天對你真是偏愛,憑啥同樣的空間,我里頭沒水沒電,你那里頭啥都有?”
“額,你那不是大嗎?”
二人正吐槽著,其他人都歇了筷子。歌舞退下,皇上清了清嗓子。
“今日宮中宴請。一來,為了慶祝南邊災情得控,犒賞有功之人。二來呢,也熱鬧熱鬧、去去晦氣。近來京都可不太平!”
說著瞧了眼皇后,皇后面色瞬間難看。太后見了,假咳了一聲。皇上才言歸正傳,五六道嘉獎旨意發了下去。
“這回蘇世子雖胡鬧了些,卻也誤打誤撞,做了好事。”說著轉向蘇世秀,“日后行事可得慎重些!你父親就留下你這個獨子,你若有事,你讓朕百年以后,如何面對他?你忍心叫你母親一人孤寡無依?”
說到周氏,他又免不了說她幾句。
“你也是,渾渾噩噩這么幾年,現在總算想開了。你是沒了丈夫,可還有兒子!若是秀哥兒出了什么事,朕看你如何心安!”
周氏雖對過往這四年悔恨不已,但對皇上依然沒什么好臉色,心中仍有怨言。
當年姜姐姐便是為他而死。后來先帝五年,睿王與他斗爭日益激烈。她的丈夫,秀哥兒的父親,也為他送了命!
見她默不作聲,皇上也無奈,自己找話下了臺階。
“不過,此番最大的功臣,還是鐘小神醫!”
見鐘靈站起來似有話說,他抬起手往下按了按。
“朕知道,那藥是你師尊發現的。不過你師尊他老人家云游四方,形影無蹤。既收了你為弟子,便是對你的看重。自古子承父爵,徒弟替師傅領賞,也未嘗不可。”
“何況,你救治大皇子有功。朕先前并未昭告天下,今兒便為你正名。鐘靈聽封!”
“是!”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滋聞郢江府平昌郡寶溪縣長清鄉上河村有女鐘靈,賢良淑德,品貌出眾。因獻藥與救治大皇子有功,圣情鑒悉,著即封為從二品宜芳縣主,賞銀千兩,畀以殊榮。”
“皇帝,縣主之位,會不會太重了?多賞些銀子便是!”太后有些不滿。
太后雖偏袒娘家人,卻也不喜皇后加害大皇子一事。是以前些日子皇上落了皇后臉面,她也并未插手。
大皇子自幼喪母,中間又有那么些年,嫡子未出。太后早年對他也是疼愛了幾年的。將來繼位的只能是皇后之子,但也不能叫煦哥兒丟了性命啊!
因此,她并非因此事遷怒于鐘靈,乃另有其因。
前一陣子,她想封娘家侄孫女為縣主,被景帝借口否決了。
林氏一門已如此勢大、景帝怎可能點頭?他是性子寬厚,又不是傻!
“母后覺得抗疫如此大的功勞配不上一個縣主之位?還是說,母后看不上這丫頭的出身?”
太后皇后也知不能拿身份說事。這殿內坐的好些人家,都不用往上三代,就這些人中上了年紀的,多半都沒什么好出生!他們林家最近已經夠慘了,哪能繼續得罪人?
但她家的姑娘可不這么想!她出生沒兩年,便趕上了最好的時候。向來都是別人捧著她,高傲得很。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豈能被一個小小農女搶了去?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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