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鐘靈預計,借著大皇子這股風,魚糕應會在城北賣得順當。但她怎么也沒想到,才過了兩日,氣氛竟被哄抬到了,滿京都都知道,各家酒樓新出了一種叫魚糕的吃食。
這其中,還主要是那個林向志的功勞!
京都大小酒樓、茶館,最常說的,便是皇城各家的新鮮事兒。其中,又以前安國公世子林向志,與鎮國公世子蘇世秀,二人的事跡最為出彩!
當然了,常年處于風頭浪尖的嚴家大小姐,她的事跡大伙也不陌生。畢竟,那二位爺的事跡里,這位的身影可不少出現。
不過,以往說的都是,林家大小姐的溫柔善良。今兒勸解了兩位爺的大打出手,避免了無辜百姓遭受牽連。明兒又為那二位手下的受害者送去慰問。端的是冰清玉潔、菩薩心腸!
如此美名,得以與才貌雙絕的林家明珠,并稱為京都二姝。
可惜的是,這回卻叫美名染上了味兒。
不知外頭是如何傳的,也或者許是其以往的端方柔弱形象深入人心。總之這事兒傳出去以后,倒沒人說她狠毒,反倒都十分同情這位大小姐。
嚴大小姐多年游走于兩只猛獸之間,以其柔弱的身姿,誓死守護著京都普通百姓。總以為那兩位爺對這等佳人會優待一些,這幾年似乎也佐證了大家此等猜想,相安無事了四年。
誰成想,那林大公子簡直毫無人性!這么嬌滴滴的美人,也下得了手。
據說,當日有人在聚鮮樓雅間外聽到了,是那惡霸下了藥,再逼迫嚴大小姐吃下去的。嬌弱的嚴大小姐如何反抗得了?
據嚴府的下人們說,這位嬌滴滴的美人,數日來已虛脫地形銷骨立,好不可憐!
那外頭有些人的用心真是險惡,人家姑娘都病成那樣了,還往人家身上潑臟水!哪個姑娘家家的會給自己下這種藥?這是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這般作踐自己的名聲?
總之因著這份對林大公子霸道行為的譴責,與對美麗善良的嚴大小姐的深切同情,不到兩日,滿京都的都知道了,前安國公世子強迫嚴家大小姐吃藥的事兒了。
順帶的,也就知道了,那盤引發此事的魚糕。這魚糕,便是林大公子辣手摧花的見證!至于宜芳縣主,那是誰?在哪兒?誰還記得有她什么事兒?
就連大皇子,也只得了一句,“最后被大皇子拆穿了計謀。”
熱鬧趕熱鬧,一時都要去嘗嘗這傳說中的魚糕。加之這魚糕本身也是個好味道的,便順勢流傳開來。
尤其是現在天冷了,擱到翻滾的鍋子里,味道鮮得能吞掉舌頭。便是不愿費那個事兒做飯,買回來切了,熱水上蒸半刻鐘就成,方便得很!就是再懶,冬日里也得燒鍋熱水燙燙手腳吧?
一塊豆腐三文錢,一塊魚糕,你瞧瞧,這名字一聽就是魚做的!聽說里面還放了上好的肥油,不然能那般滑嫩細膩?還有,就連最上面的那層黃色,都是刷的雞蛋!
全是好東西,一塊才十文錢,不貴!值當!舍不得去酒樓的,便都去北大街后頭那宅子里買上兩塊。
一天下來,僅是宅子前院零賣出去的,便有三百多塊。
京都物價歷來便比別處高,是以花上二十文買兩塊,吃頓好的,對大部分京都人來說,還是很劃算的。尤其是此時將近年關,大伙兒都圖個心中舒坦。
這樣一日下來,能凈得一兩銀子。再加上酒樓訂的,因批發,價格便要低上兩文,一日也能賺上半兩半銀。
一個月就是四十五兩,各家分九兩,生活便算有了保障。有了保障,便也多了幾分底氣。反倒主動來催鐘靈,咱南方的事兒咋說呀?
錢雖賺得多,但累也是真的累。天氣越發冷了,做這些凍手得很!好在廚房灶內大火燒著,才稍微好點。不過門一開,風吹進來,還是凍死個人。
不過有錢賺,再累也開心。
這都是后話。
聚鮮樓那日,隔天下午。見魚糕賣得好,鐘靈便想,得虧了那少年的一句話,她家魚糕才賣得這般順當。雖不知人家是不是客氣,上門的時候,也真的帶了一盒魚糕過去。
大皇子府的人對鐘靈很是熟悉,又有大皇子交代過,是以鐘靈一到大皇子府,未及通報,便被引了進去。
在花廳坐著剛上了熱茶,大皇子便過來了。
“阿靈可是為我送魚糕來了?合該我派人去取的!”大皇子略帶歉意地說。
“看來你是真喜歡吃,我還以為是客套話。”
“自然是真的!父皇胃口不佳,也是真的。怎么,阿靈莫不是覺得,寧煦好說場面話?”
額,咱能說,不是你,是你們家,都好說這類話嗎?鐘靈尷尬笑笑。
“今兒來還有一事......”便照著昨日想的那般,說了。
“當真!”柳暗花明,程寧煦格外高興。
“師父游記上這般說,我也不確定。事實如何,還得再派人去看看。”
“神醫如是說,必然是沒錯的。前頭神醫說的峨眉有此蟲之事,咱們不也照著找到了嗎?”一時竟比她還篤定。
鐘靈不由地便擔憂起來,若是去了南邊沒有,那可就砸了神醫的招牌了。
“可惜如今已是年尾,現在去,怕是無法趕回來過年。此事我還未與舅舅他們商議。最好便是年后,讓舅舅親自帶人南,去促成此事。”
鐘靈還要再勸,要不要先打探一番,若是她猜錯了,豈不是白白耽誤了姜世子?
程寧煦卻以為她另有話說,“阿靈勿用擔心,此事既是你的主意,自然不會撇開你去。若是阿靈也想做這門生意,待我與舅舅商議好行程,再知會你。周家也是要去的,咱們幾家一起南下,也好有個照應。”
“哈哈哈,阿煦說笑了,我怎會擔心這個!我家并無多少本錢,只能勉強參一腳進去。不及你們兩家的九牛之一毛,想來你們絕不會在意。”
收了笑,又正色說:“不過會否草率了些?用不用先遣人過去打聽一番?”
“據信上說,那白蠟蟲的雌蟲于每年春初便會產卵。派下面人去打聽,一來一回若是出了差池,怕是會錯過一季。”
說著臉上浮現了一抹笑來,“舅舅辦事穩妥。有他帶著,任那蟲子藏得再深,只要有,都會尋到的。別人去辦,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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