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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春-064 到府
更新時間:2021-03-27  作者: 湖青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閑春 | 湖青 | 明智屋小說網 | 湖青 | 閑春 
正文如下:
“就這種地方,還歇什么腳呀?這茶水能喝嗎?”

趙瑟的心情很壞,她這一路上都在挑剔,一部分當然也確實說的是真話,但另一部分,不過是因為顧云忻沒能如了她的愿護送她回京罷了。

“這里離下一個地方還有些遠,我們出遠門的,難免要將就一些,自然不能要求事事都能精致妥貼。”

崔荷并沒有再埋怨她,語氣也顯得平和了些。

但其實她心里是很清楚的。

她和趙瑟,都只是因為顧云忻和高瞻是好友,所以兩人才會走得近一些罷了,可若脫離了這些條件,其實趙瑟于她,她于趙瑟,都不是同類相近之人。

性情并不相近,對待事情的看法也南轅北轍,維持友情什么的,也就無所謂了。

她連愛人都不會強求,更何況是個隨時都能把她拋下的朋友呢。

“我說趙瑟,你整天挑剔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是挑剔夠了沒有哇?難道老夫享過的福,還會不及你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嗎?你們將軍府也不過就是個武將出身而已,可你趙瑟怎么就能端得這么高高在上的呢?這想當年我護著皇后皇上微服出巡時,像這樣的小茶攤,我們也喝過不少,難道說,你是比皇后還要高貴嗎?”

崔明伯看了一路,還是看不慣這趙瑟的作風,雖說那趙老匹夫仗著救過皇上的命,又掙下了許多功勛,使得他也給他幾分薄面的,可是他這孫女,可真是讓他不敢茍同了。

看看她的寶貝孫女,身體比她嬌弱多了,可這一路上回來,她叫過一聲苦嗎?

更何況這一路上吃的苦,還不都是她害的?她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挑三撿四的?

趙瑟聽了安伯侯這話,頓時就有些不快,心想你一個粗糙的莽夫,粗魯又無禮的,自然是什么都不計較了,可他偏生又抬出了皇后皇上來說話,卻是讓她的不快也發作不出來。

她不情不愿地坐了下來。

這官道的一邊是山,一邊是水,此時放眼望去,那水綠綠的,耀眼的光線照得水面波光鱗鱗,山里群鳥啁鳴,越發顯得這山中的靜寂,趙瑟看著,忽然有些悵然了起來。

大老遠地跑了出來,卻連云忻的一面也沒見到,這要是回京了,還不知道會給多少人笑話呢。

再說云忻吧,她要怎么做才能讓他把心神都放在她的身上呢。

英國公夫人脾氣雖然溫和有禮,每回見了她都是出自真心地稱贊她幾句,可對于云忻,她也是很疼溺的,不然像他這樣都二十了,換了別人早成家了,哪里還能由著他的心性胡來?

沈鴻和裊晴休息完了,站起來剛想走,沈鴻卻沒注意把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

“這有些臟了,公子,那邊有水,我拿去洗洗。”裊晴拿過手帕溫柔地說。

沈鴻看著她笑了笑,然后張眼往那綠得可愛的河水看去,這么好的天氣和景色,不去賞玩一下也可惜。

“我跟你一起去吧,剛好我也想洗把臉。”

“好,那我們走吧。”裊晴說著伸手挽過小姐的手,兩人往河邊有說有笑地走去。

她們并沒有刻意壓低聲線,因為這茶攤里的其他人,都算是她們認識的了,也沒有什么擔心的。

而趙瑟看著她們兩人遠去的背影,則是有些心煩地說道:“這兩個人倒是奇怪,一路上總女扮男裝的,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崔荷微帶了些笑意道:“我倒是覺得,她們兩人的主仆情誼,很是難得呢,這婢女好溫柔,這小姐也沒有架子,所以兩人情同姐妹的。”

“主子就是主子,跟個丫頭情同姐妹的,這放在世家規矩里頭,像樣嗎?所以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呀,就是普通家庭里的出身,丫環沒有尊卑,逾矩不知,主子也不責怪,這將來要是有什么事情,那還不是她慣的?”

崔荷看了她一眼,并沒說什么,而小桃立在趙瑟的身后,卻是微垂著眉,沒有任何的神情流露出來。

崔明伯就是個孫女控,有關于她孫女的事情,他自然關心得仔仔細細,而至于她趙瑟,哼,她想什么是她的事情,他才不會有那個閑心替趙老匹夫管教他的孫女。

山高峻險,水深難測,波光鱗鱗的水面,徐徐而來的清風,使得坐在河水邊曬著暖陽的沈鴻有些說不出來的享受。

裊晴在河邊洗著帕子,一舉一動都像是入了畫般說不出來的美。

河灘上有很多光滑漂亮的石頭,沈鴻蹲在水邊洗了下手,又拿出條干凈的手帕浸了水擰干,輕敷在臉上。

無事可做時,看著那些又圓又有光澤的石頭,她不由玩興大發,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便撿了些石頭與河邊的草葉野花就地拼起了圖畫來。

以前她常常做些手工藝品來玩,一是為了打發時間,二也是她的一個興趣愛好。

一件事情,只有你專注去做了,投入了心力,才會覺得倍感珍貴有意義。

“這圖畫拼得好有意思,你怎么會想到這么拼著來玩?”

有把悅耳動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沈鴻抬眼看去,這是一個柔弱纖美的女子,她的膚色很白,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翩躚感,而在日光下,她穿著紫羅蘭色的衣裳,更是襯得她在柔弱之外又不失明艷的顏色。

這是跟那趙小姐一起同行的那位小姐兒,與高高在上的趙小姐相比,她卻是顯得親近柔弱多了。

沈鴻笑笑,看著手中的石子說道:“這是我的一種習慣吧,我把它叫作‘手工藝’,就比如這塊石英,就是很好的手工材料,其實這日常生活里,有很多東西的美我們都習慣去忽略了,”

“但若是你學會去發現它的美,它們就變得有價值了,這種價值,不是說它值多少錢的意思,而是說,你創造了它的美,你欣賞它的同時,它也給你帶來了愉悅,帶來了一種成就感,就像這天地間的山水,你不欣賞它的美,它就只是客觀的存在,可若你對它產生了情感,它就能給你飽滿的情緒。”

崔荷聽了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她的神色似是有些憂傷,許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吧,可再細想她的這話,卻又缊含了一些哲理在其中。

她抬眼看向前方的水,此時的山是山,水是水,如果她沒有這種欣賞的情感,那自然也是視而不見了,像人的感情一樣,如果她沒有注入感情,那人于她,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的人……也就不會因為他,而痛苦了。

崔荷緩緩蹲下,撿起了幾顆光滑的石頭感受著,她不由好奇地再問道:“你說這是你的習慣,那還有其它的做法嗎?”

遠處,坐在茶攤上的高瞻不由回頭往河邊的幾個女子看去。

并不是他有什么意思,而是覺得有些好奇,這沈小姐一路上都在往京城的方向走,可怎么是孤身兩個女子呢?而且云忻不是說,她是沈侍郎的女兒,那他怎么會讓他的女兒帶著丫環這么回京呢?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疑惑歸疑惑,高瞻和她們也不熟,也不可能跑去問她,然后他的視線就落在了那坐在石塊上的崔荷身上。

她們,似乎相談甚歡?她是在笑?她居然還會笑?

沒有他所想的那樣難纏。

她倒是除了那天在他面前摔了那塊血玉表達出了她受到屈辱的情緒,這些天的兩人無言相處,他為她把脈,她是一言不發,連個眼神也沒給過他。

似乎,不是并他所想的那樣,是專門過來逼他成親的。

難道說,是他誤會了?

他那天無意中聽到安伯侯質問趙瑟,說她帶著崔荷出來,難道說,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趙瑟想追來看云忻,所以才拉上的她?

唉,不管她了。

高瞻仍是覺得心煩地轉回頭,心想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反正這門親事,他是不合適,也更加不可能再繼續了,等回京,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讓他爹去退。

想著這些,他便是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安伯侯。

心想這頭蠻牛,年紀都這么大了,怎么就這么能鬧呢?

而且他也是很奇怪,到底他有什么好的,就讓他那么的想讓他當他的孫女婿?

都鬧到這個程度了,他不尷尬,他也覺尷尬,還非要堅持不退婚,是圖他是個大夫,方便給他孫女醫治呢,還是圖他別的?可他除了這身醫術以外,其他的,各世家子弟都有,到底他圖什么呀?

顧云忻在英國公府前下了馬,馬上就有人把馬牽走了。

他回來的消息傳進了內院去,聽聞他回來的英國公夫人徐緋馬上就是喜笑顏開,急忙吩咐了侍女讓廚房今晚要做兒子最喜歡吃的飯菜。

剛吩咐完,就有侍女揭了簾子,顧云忻走了進來,見了他半年沒見的娘,他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娘,我回來了。”顧云忻走到他娘面前,先是給他娘請了一個安。

徐緋想他想得心都疼了,連忙拉住他的手,讓他坐到一邊,紅了眼眶說道:“你這孩子,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你知道娘有多擔心你嗎,你說你去個江南罷了,怎么就能一去半年呢?害娘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情形怎么樣了?連晤語都回來大半個月了,你還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你該不該打呢?”

聽了他娘這還是當他小孩子似的嚇唬言語,顧云忻不由笑了。

握住她的手說:“該打,娘要是想打,什么時候都可以,就怕娘下不去手!”

徐緋聽了這話也不由一下子笑了,見他這般玩笑地,便伸手輕打了他一下,她嗔道:“你這孩子呀,都是我慣的,看看你都二十歲了,人家比你小兩歲的都成親了,那孩子都會爬了,你還連個喜歡的人的影兒都沒有,你知道娘心里愁嗎,你說!”

“愁!”

顧云忻也只有在他娘的面前,才會有這樣像個孩子似的樣子:“娘若是連這都不愁的話,那我可能就不是親生的了!我是撿來的吧?”

徐緋聽他這話不像話,便伸指在他額上輕戳了一下,笑道:“你呀你,人家那些夫人都在說,我怎么能這么慣著你呢?我說那哪是我慣著你呀,分明是我奈何不了你,你的本事大了,自己要拿主意,我要是隨便給你配個婚事,你能答應嗎?”

“還是我娘有遠見,您沒見高瞻跟崔家那頭婚事,簡直弄得他都焦頭爛額的了。”

顧云忻說著端起了茶來喝了兩口。

徐緋聽了這話便也笑道:“這事呀,我也聽成國公夫人說過了,這事情現在都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了,說是跟成國公都不知生了多少次氣了,對了,這次你去江南,是見到高瞻了嗎?”

“見到了,而且,他現在估計正在回京的路上呢。”

顧云忻剛回來,知道他娘想他了,所以也想多陪她一會兒,便問起了家中的事情來,離開半年,剛才他也只是聽朱管家簡單地匯報了下情況。

云識還是跟之前沒什么兩樣,還是那樣的愛玩,而二叔那兒,也只是聽了個大概,至于又是做了什么事情讓他娘頭疼還不大清楚。

徐緋不聽這話還可以,一聽這話便也是頭疼地嘆了一聲。

“還不都是你那二叔,你去了江南以后啊,他也不知道跟你小嬸說了些什么,兩個人就起了爭執,結果你小嬸不小心磕到了窗臺上,養了幾天方才清醒了,這一清醒,人就變了,不僅忘記了前事,連性情也是大變了,我直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你說這人的性情能變得這么徹底嗎?簡直一點都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顧云忻聽著微蹙了眉頭,但到底還沒有見過,也毫無頭緒。

而徐緋見他一路風塵仆仆地回來,也不忍他累著了,于是推他起來說道:“你回去休息會兒先吧,這一路奔波的,是不是都沒睡好呀?這天也晚了,一會兒你爹回來,你們兩父子還有很多話要說呢,娘心疼你,你快回去洗漱了。”

顧云忻也不推辭,從他娘的房里出來以后,便往外院走去。

走到山坡湖邊那兒,卻是遙遙見了他二叔顧若棠走過來,臉上神色很是陰沉,想到了他娘的話,顧云忻也就站在了那兒。

顧若棠一路氣沉沉地走出來,心里正是憋得很呢,正走上橋,卻見到他的侄兒就站在橋下柳樹道旁等著他。

他不由愣了一愣,然后十分歡喜地快步走了下去。№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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