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嬌嚇了一跳:“那太子殿下現在身體可好了?”
陳世聰點點頭,“好啦,如果沒好,我也沒法脫身來見你。”
這兩人自小就什么話都說,這般秘辛,陳世聰也不捂著,就這樣說了出來,可見對如嬌的信任。
如嬌也是知道這點,心里一暖,柔聲道:“那你怎么不回去好好休息,又跑來見我作甚?”
“我說了我想你了嘛。”
陳世聰那雙眼睛含著濃濃情深,一點都不錯眼的看著如嬌。
如嬌沒能受住,還是紅了臉。
陳世聰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偷香成功。
另一邊,程長煜又與如顏在食療齋中見了一面。
如顏給他詳細講了這個藥的構成,然后告訴他:“綺牙的毒性被緩解的很淡,如果病人只是吃了兩年的話,直接把藥停了還有救,就是這個毒的上癮性不一般,想要戒掉的話需要花很大的功夫。”
這個下毒的人實在是高明而且謹慎,這毒一般人根本查不出來,而且發作起來就是頭疼而已,用在有頭疾的人身上,根本無法查出。
除此之外的副作用,除了血液很難凝固以外,沒有其他的缺陷了。
一般人在吃了這種毒藥之后,又怎么會輕易察覺呢。
這東西還有上癮性,就跟吸毒似的,別的毒解了也就解了,可是這毒就算解了也沒有用,需要病人自己去戒斷,這有多難如顏都無法想象。
何況這人都吃了兩年了,能不能戒得掉都兩說。
所以她又補充了兩句:“這可能很難戒,需要病人極大的毅力和耐心。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復發……”
程長煜的雙手緊緊握成拳,“你是說這東西沒法永遠根除。”
如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法根除的原因在于,這藥只要存在,就有可能勾動病患,這不容小覷,癮一上來,病人就會失去理智,他會控制不了自己,苦苦哀求,身邊人的一旦心軟,就會前功盡棄。”
她沒有說的是,能讓程長煜幫忙的人,地位肯定不低,以勢壓人的時候,周圍的人就更控制不住了。
“但只要病人抵制住誘惑,又或者永遠不會再有這種藥出現,就有機會根除。”
程長煜松了口氣,“我會把你的話帶到的。至于這藥,它永遠不可能再出現了。”
“柳姑娘,辛苦你了。”他柔聲道謝。
如顏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沒什么,舉手之勞,你也幫了我很多。”
這話聽著耳熟,不久之前,程長煜也說過這樣的話。
如顏沒有意識到,但程長煜想到了,他的桃花眼中泛起笑意。
如顏就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程長煜就討饒的搖搖頭,也不多說。二人又寒暄了兩句,便道別分開了。
程長煜沒有回家,出了食療齋就往皇城方向去了。
沒過幾日,就聽聞了一則重磅消息,太子殿下臥病不起,御醫皆束手無策,皇上驚慌之下,張貼皇榜,尋覓民間岐黃圣手,只要能治得了太子的,賞黃金萬兩。
這榜剛剛張貼,就有好多人朝著皇城去了。
如顏也很震驚,而且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只是還沒想到什么,就被驚慌失措的綠釉打斷了思路。
“姑娘,姑娘,前院來消息說,讓您快過去。”
“發生什么事情了?”如顏疑惑。
綠釉也不知道,只說:“是大太太叫的,大老爺也在。”
看來是不小的事情了。
等到如顏到前廳時,廳里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了。幾乎三房的人都來了。自然二房現在正經主子就如意和如眉兩個。
大老爺柳雍和與大太太李氏分別坐在上位,而三老爺柳雍志和甄氏分別坐在兩邊次首位。
如顏過去,坐到如嬌身邊。
看人都到齊了,大老爺看了眾人,緩緩開口:“太子殿下貴體欠安,皇上憂思甚重,柳家太祖爺曾為太傅,一直教導我們要心懷感恩,忠心愛國。今日我叫大家來,是為了告誡各位,雖然我們家無人身居高位,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不該有的二心決不能有。”
聽到這里,旁邊的李氏臉色就一僵。
“所以以表忠心與關心,我決定這府里每個主子都要出一筆錢,不拘多少,心意到即可。我會用這筆錢去買適當的東西,去進獻給太子殿下。”
每個主子都要出,怪不得連小小年紀的小八都在這里了。
如顏心里只覺無語,這個大伯父是慣會做面子的,人又小氣,這個給太子獻禮的帽子扣下來,還有誰敢不給錢的,給小錢都覺得不好意思。
三老爺柳雍志倒是沒有意見,“大哥說的有道理,只是你叫的急,大家來的匆忙,身邊也不會帶著整齊銀兩。”
柳雍和就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便接替回答:“三弟說的有理,是我們考慮不周,不過我這也有個想法,你看這樣如何,大家把想孝敬給太子殿下的銀子數目寫在紙上,然后再托人送來,這數目落實在紙上,也是公開。”
眾人敢有什么意見呢,自然是寫了。
傳到如顏的時候,她掃了一眼上面的數目,如嬌寫得50兩,她心中驚呼,這可真是個小富婆,她原本想著自己寫個20兩也就夠了,這回也只能硬著頭皮寫個45了。
不是她不愿意出這個50,而是她不愿意讓別人自己自己不缺錢花,至少不是那么隨手一花,就能寫出個50兩的。
而且底下那幾個妹妹,又有哪個是有錢的呢。
有她這少一筆的舉措,下面小的有樣學樣也就不突兀了。
本來她們三房就是最富的了。
估計二哥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在二老爺寫的100兩后面跟的是70兩。
兩兄妹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丫鬟收回紙,大老爺倒也沒有再去看,大夫人也是有模有樣的讓人收回也就好了。
眾人就各回院里,將錢送到大院里去了。
其他人是如何肉痛,如顏是不知道了。
她也只能顧好自己而已。
綠釉回來后,沒忍住和青空小聲抱怨了兩句:“這大老爺跟大太太真是會做人,我就不信他們送禮的時候,會說這個是全家老小一起攢的錢。”
青空點了點她的腦門,教訓道:“你啊,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如顏聽到了,笑了笑:“那你就不了解大老爺了。我賭他肯定會說。”
“啊,這是為何?”綠釉很是好奇。
“是一個人送禮更顯得有誠意,還是一大家子的人送禮更有誠意呢?”
“可是這不是很丟人嗎?”
是啊,會很丟人。堂堂一個家族,竟然還需要婦孺小孩出錢,難免會被說窮,會被說沒有根基,各種風言風語是少不了的。
可是對于大老爺柳雍和而言,沒有什么比表忠心更重要的了。
說實話,她想到這一茬的時候,也是很佩服大伯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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