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太嚴重了,去請大夫的下人簡直就要把馬車趕得飛起。
來到醫堂,他直接就扯著大夫,讓他拎著藥箱就跟自己走。
把大夫給扶進馬車,下人急匆匆的一鞭子大力的甩在了馬的屁股上,馬兒受疼,直接飛奔了起來。
坐在馬車廂里的大夫差點兒沒被顛得四邊亂撞,鼻青臉腫。
“慢點,你慢點!!”
急忙忙抓著兩邊車窗穩住自己身子的大夫朝外面趕車的下人喊著讓他慢點。
但趕車的下人很明顯是無法慢點的,馬兒依然是跑得飛快。
大夫見自己的話對方沒有聽,也只能努力的抓住車廂穩住自己的身子。
好在現在天才剛亮,街道上沒什么百姓,要不然這亂沖直撞的,肯定會傷到人。
回到府上,下人把馬車交給另外一個下,隨后拉著大夫急匆匆的就往老爺的房間里趕。
被抓得整個人都狼狽的不行的大夫在越過屏風后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剛整理好衣領,他就看向床上躺著的金老爺時,整個人都嚇得一哆嗦。
“這這這這這!!!!”
這個情景對他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他就算做了好幾十年的大夫,也見過不少的傷勢,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嚴重的。
隨后,他趕緊把自己背著的箱子放了下來,并且著急的從里面翻找著這種情況需要用到的藥。
把藥都放在桌子上,他就檢查起了金老爺手臂的情況。
“沒有出血,幸好沒有出血,要不然就很難救了。”
一邊檢查著,大夫都都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流血就好。
另外去煮水的下人很快就端回來了一盆燒開的水,以及一塊干凈的布。
大夫等水稍微涼了之后就開始給側身把斷臂朝上的金老爺子清洗傷口,然后趕緊把上好的藥給對方敷上。
處理好傷口并且上藥,他趕緊拿起毛筆刷刷刷的就開起了藥方。
他開的藥方都是促進傷口愈合的,另外還開了一幫退燒的,以免萬一。
開下了兩副藥方,他趕緊讓下人去把藥抓回來,然后煎給老爺喝。
跑開的下人很快就抓著兩副藥回來,然后急忙忙地交給廚房的廚娘去煎藥。
大夫沒有走,隨后開始給老爺他把脈,看看有沒有其它的情況,就好比如說是內傷怎么怎么的。
一通檢查下來,他還發現金老爺他受到了過度的驚嚇,需要一副安神的藥,于是又開了一副。
“大夫,我的手臂還能救回來嗎?”
任由著大夫折騰的金老爺子望向大夫的眼神里充滿了祈求。
他想要回自己的手臂,他想讓自己的手臂健健康康完完好好的。
大夫呼吸一窒,隨后嘆了一聲搖搖頭,“你的手臂,我無能為力。”
以金老爺子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都挽救不回他的手臂。
金老爺子聽了,眼神都暗淡了下,“那你知道誰有辦法嗎?”
大夫聞言,搖了搖頭,“老夫從未聽說過有誰能把斷臂接回來的這種神乎手法。”
金老爺子聞言,整個人都有了一種頹廢的感覺。
坐在他邊上已經穿上了外裙的金夫人,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自己的男人如今少了一條胳膊,而且還是被人半夜進來砍下的,還威脅了不能查,這口氣,簡直就是難以讓人咽得下去。
“老爺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臉色也同樣不好的金夫人忍不住安慰起了金老爺。
已經沒了jing氣神的金老爺子就呆呆的望著前方發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金夫人的話給聽進去了。
距離他們有些遠的別院里,金豪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吵什么吵,都給本少爺滾,滾,聽到了沒有。”
望向門口處的眼神里,都充滿了陰鷙。
在外面奔跑慌亂的下人心里面都慌得一批,因為昨天晚上值夜巡邏的就有他們在,他們哪能不慌張。
聽到從少爺房間里傳出來的滾,他們也不敢把這事說出來,麻溜的跑開了。
伺候在他身邊的下人急忙忙的從外面沖了進來,神色著急萬分。
“少爺不好了,老爺他…老爺他…”
因為著急,他跑得很快,喘得也很急促,導致后面的話無法說出來,這樣子他可把金豪給急到了。
“我爹他怎么了?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奴才狠狠的喘了幾下,這才把沒喘順的氣給喘順了,“老爺他的手臂沒了。”
金豪一聽,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色都變得凝重了,“你說什么?說清楚一點,我爹他的手臂怎么沒了?”
下人也知道自己的表達情況不對,連忙給眼前的少爺解釋了起來。
“昨天晚上可能有賊人闖進府中,砍斷了老爺一條手臂。”
這一次,下人的解釋非常明白,卻是讓金豪臉色都白了下來。
昨晚有賊人闖進家門?而且還砍下了自己爹的一條胳膊,自己府上這么多下人,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發現,簡直就是吃干飯的。
臉色蒼白的他心里面簡直就是憋著一股火氣,這些下人,真是不教訓都不行。
昨天晚上,他們肯定是偷懶了,要不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怎么會不知道。
于是乎,他急急忙忙的拿過外衣披上,把腰帶往腰間一束,隨后急忙朝著自己父親的院落快步走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屬于自己父親的院子,剛到院子,他就聞到了濃烈的藥味,以及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
急忙忙的,他走上前就跨進了房間門口,一股傷藥的味道就撲鼻而來,同時傳來的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忍住這股讓人作嘔的味道,他越過屏風來到了自己父親的床邊。
下人們正在忙碌地把床上沾了血的被褥給拿開,然后把老爺扶下來,把下面有著納重要騷味的被褥也拿下來,換上干凈的。
也有下人打來了水伺候著老爺他梳洗,換下臟了的衣服。
“爹。”
看到忙碌的情景,金豪的視線不斷在自己父親包扎著紗布的傷口上來回掃視,眼神里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很明顯對于自己父親的現在這種情況,他也難以接受。
任誰好端端的,就被砍了條胳膊,作為親人的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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